那刘涵毕恭毕敬地走进乾清宫,向顺元帝大礼参拜,顺元帝面色平和,慢悠悠地品着手中香茶,淡声问道:“刘大夫有何事要禀?”
刘涵又将事先想好的措辞在脑中回放几遍,确认无误后开口上禀:“微臣不日前偶得一本奇书,乃是一本能提高计算速度数倍的奇异计算方法,微臣让犬子学会并做了测试,效果奇佳,微臣想到若是能将此快速计算方法广泛应用于民间商业、户部、军事后勤上,必将大大提高做事效率。故而便想将此奇书献于皇上。然,此书乃一罪臣所著,微臣与那罪臣并无任何牵连,唯恐日后遭别人闲话误会微臣与那罪臣关系亲密,因此一直颇有些顾虑。幸,昨晚与犬子偶然说起此事,犬子曰:“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当为君万死而不辞,岂能因担心个人受损而耽误国家之事呢?”微臣大愧,故而今日求见吾皇,特为献上此书而来。还请吾皇明鉴!”
“哦?呈上来吧。”便有随侍太监将书册转呈。
顺元帝接过这册薄书,细细观看,沉吟良久:“小端子,去请几位擅长算术的学士过来。”
又看向刘大夫:“刘大夫之子何在?”
“微臣进宫之时已着犬子候于宫门外,以应皇上测算验证所需。”
“嗯,宣他觐见吧。”
不一会儿,刘博和两三名擅长算术的学究在小太监们的引领下来到乾清宫觐见参拜。
顺元帝命人将《快速计算方法》一书递于几位学究传阅,并由一人出题,由两名学究和刘博一起计算,果见众学究还在埋头计算时,刘博已经很快的算出准确答案。
顺元帝点头表示满意:“刘大夫此举甚善,以后就由刘卿来负责快速计算方法的推广应用吧。”
“微臣领命。”
“嗯,这书就说是先人所著好了,欧阳清之名就不必提了。唉,其实,欧阳清之才朕也甚是喜欢,只是此人有些顽冥不化,倒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顿了一下,又道:“刘大夫之子刘博,虽年少,却为人忠良,又精于算术,去户部补个缺吧。”
刘涵刘博均是大喜拜谢!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刘涵仍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博儿,你这次不用参加科举就能直接入了户部,可喜可贺啊!你这又是皇上御口钦点的,户部那些大人定会将你好好安置,不会亏待了你去。为父心中甚喜啊!”
“托父亲大人的福,孩儿心中也甚喜。”
刘涵哈哈大笑,开口又道:“承儿与那欧阳清之女关系熟稔,你让承儿盯着点后面那两本关于算盘和新式记账方法的书,争取先于他人之手搞了来,定有大用。”
“孩儿省得。”
“那写书的含烟姑娘虽有大才,却仍是戴罪之身。我观陛下颜色,对欧阳清并不厌恶,也许将来有一日欧阳清一家能被陛下赦免,然五年之内可能性甚小。承儿年幼,博儿你须好好叮嘱承儿,可以与含烟姑娘谈文论艺,可以给予其适当的帮助,却独独不能对其动男女之情。”
“孩儿明白,孩儿会提醒承儿的。”刘博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心中暗思:那含烟姑娘年仅十岁余,已是惊才绝艳,若是等其长大,凭借其才华姿容,将来还不定有多少贵族公子争抢,承儿性子单纯,父亲又非官职显赫,绝无可能将含烟姑娘收为禁脔……暗“呸”一声,自己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
想是含烟姑娘确实招人喜欢,连自己都有几分心动,若不是含烟姑娘实在是年纪太小……再“呸”一声!怎么又往这方面想了?!……嗯,含烟姑娘其实人挺不错的,知书达礼,重恩明义,上次小弟送她的玉佩虽被我要了回来,却仍然回了一本如此贵重的书册给弟弟,我更是拿此书册换了一个不错的前程,呵呵,回去定要让母亲多选几样好首饰送与含烟姑娘,让含烟姑娘也高兴高兴!
回到刘府,一家人汇聚一堂,听刘涵说刚刚面见皇上回来、给刘博求得了一个户部的职位,均是欢喜不已,摆酒庆贺。可当刘承听说父亲和大哥私自将含烟赠与他的书册献给了皇上、再也拿不回来时,却是甩脸大怒、哭闹不止,急的老太太连声埋怨刘涵:“你说说你说说!你多大的人了,怎么拿了我宝贝孙子的东西去献宝就不知道提前跟承儿说一声呢?瞧瞧这,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可心疼死我喽……”刘涵赶紧让夫人去捧了首饰匣子来,柔声劝慰小儿子:“承儿啊,我本以为皇上只是看看就还给我了,我哪曾想皇上居然就留下了,难道,我还能再问皇上要回来不成?来,来,你从这里选几样好首饰赠与那写书的含烟姑娘,你看,这个金钗多好看呐!再看看这个,这个镶了珍珠的耳坠,若是戴到含烟姑娘的耳朵上……”小刘承被吸引了注意力,选了几样自己觉得好看的首饰,这才破涕为笑,欢欢喜喜地用帕子包了,揣在了自己怀里,又回头悻悻地瞪了大哥刘博一眼:“哼!你上次就害我在含烟姑娘面前失了面子,这次又害我差点没脸去见她,你,哼!我决定三天不理你了!”那刘博之妻张氏又赶紧劝说丈夫对小叔子赔礼道歉,刘博也是觉得理亏,连连作揖,终于平息了家中这小幺子的愤恨。
含烟自得了《昆仑内经基础第一册》,内心激动,回坊后就开始练习。按照书中要求,含烟每日夜晚开窗,面朝月亮的方向盘腿坐在床上,双手微曲手心朝上放于身体两侧的双腿上,闭目,对月吐纳,吸气时用意念吸取月光之精华,滋润洗涤身体,吐气时用意念吐出体内浊气,天长日久,体内浊气被月光精华涤荡干净,月光精华则开始一点点聚于丹田,这叫作养气。据书中讲,初学者根据个人资质和悟性的不同,大概需要半年到两年时间,就能在丹田内聚集出一个很小的银辉色气团,然后再按照书中所画内功运行图,将丹田中的气团用意念引导它像小老鼠一般顺着运行图移动,速度由慢及快,这叫做练气。气团会随着不断养气而慢慢变大,气团越大,运行速度越快,内力就越强。
含烟初学初练,每日夜晚临睡前花一个时辰用意念对月呼吸吐纳,慢慢沉浸入其中之时,便感觉自己似乎全身都沐浴在月光之中,使自己生出一种心灵清澈无比的愉悦感。每次养气后睡觉,均是睡得无比恬静安然,第二日清晨醒来更是神清气爽。
含烟暗思,这昆仑内经果然是好东西,即使自己天资愚钝,练不出多强的内力,也可用养气练气之法强身健体、益寿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