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时间匆匆而过,不觉已经到了诗会的那一天。
这天早上,早已知道消息的杨夫人又是早早的起床。起来之后,不去洗漱,反而在自己房中翻箱倒柜。等到杨婉兮来给母亲请安的时候,发现这房中已是乱七八糟。而母亲正对着床上的一堆物品挑挑拣拣。
杨婉兮奇怪道:“娘亲你在干什么呢?”
杨夫人见女儿来了,高兴道:“女儿你来看看,这些东西里可有你喜欢的?”
杨婉兮依言走过去,才发现原来这床上堆着些金银首饰、珠宝玉器。她不解地问道:“娘亲没事翻这个做什么?弄得这屋里怪乱的?”
杨夫人道:“傻孩子!当然是为了你喽!”
杨婉兮皱眉道:“为我?我可不要这些东西,戴着挺麻烦的。”
杨夫人无奈道:“你这丫头真是古怪。你看看人家的女孩子,哪个不是花儿啊朵儿啊的戴着,脂儿啊粉儿啊的抹着,一个个千娇百媚的。偏偏你就不喜欢。可惜娘亲我这一大早给你忙了这老半天,你却不领情。还有,你瞧瞧你这身上穿的衣裳,也太素了点。你这从头到脚的一顺儿的干干净净,知道的说你不喜欢,不知道的还以为爹娘亏待了你呢!还有……”。
听着母亲的数落,杨婉兮不禁一个头两个大,忙投降道:“好了好了,娘既然高兴,那我就选几件吧。而且,待会儿回去我就把衣裳换了,换一件艳艳的,看一眼就刺得眼睛发疼的可好。”
杨夫人笑道:“这就对了。你今天不是要去参加诗会吗?当然要好好打扮打扮才是。”一边拉着杨婉兮坐下,让她挑选饰物。
杨婉兮苦着脸,漫不经心地随意翻着。说实话,她真的不喜欢这种东西。当然,她也知道它们价值不菲。可是也许是前世寒素惯了,突然地一堆金珠宝贝堆在她面前,让她总觉得有点不真实,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让她觉得有些睁不开眼。不禁在心里暗叹:“真是穷人穷命!”
挑了半天,也没挑出个之所以然来,看着母亲有点不耐烦了,才赶紧随便拿了一件不怎么起眼的紫色手镯,两三件其他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饰物。
见女儿选好了,杨夫人这才喜道:“我女儿倒是很有眼光,别的东西倒还罢了,只是这个紫玉镯子却是一件稀罕物。这还是当年你父亲建了军功,皇上赏赐的呢!据说是像这样通透又浓艳的,天底下都找不出来两三件呢。”
杨婉兮见说的这样贵重,就不想要了。杨夫人忙给她笼在腕上,又再三叮咛不许摘下,这才罢了。
母女二人又去吃早饭,其间杨夫人不免又仔细叮嘱了杨婉兮些礼节,饭毕又催着她去换了衣服妆饰,看看日色已高,这天气渐渐有些炎热了,才放她上车而去。
杨婉兮坐上车子,一路晃着来到了安逸王府。到了王府门前,早已觉得不胜其苦,于是忍不住就自己从车上跳了下来。舒活舒活筋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正在自得其乐间,忽听有人叫道:“杨姐姐!”转头一看,一身红色衣装的安于流云飞奔着跑了过来。
这个时候王府门前人并不多,杨婉兮也正是刻意地选了这个时间,也是为了避开人群。但看到安于流云的模样,就笑着摇头。
见到安于流云跑到了跟前,杨婉兮道:“你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淑女风度,毕竟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让人看到了多不好。”
安于流云撇撇嘴笑道:“什么淑女不淑女的,反正这京城中十有八九的人都知道我不是淑女,何必惺惺作态。倒是姐姐你,刚刚那模样有够奇怪的。”自己就吃吃笑了起来。
杨婉兮就觉得有些无奈。
安于流云又道:“姐姐你来得倒早,幸好我早已等在这里了,快随我进去吧。”
杨婉兮这才知道,原来这安于流云是特意在门口候着她来的。不禁就有些感动。
这安于流云带着杨婉兮,一路走进了安逸王府,一边又歉意的道:“要委屈姐姐自己走一段了。只因今日这个诗会人太多,场面又大,因此外来的车马都要停在门口了。”
杨婉兮笑道:“我正好坐得累了,这样走走倒也挺舒服的,就当是作诗之前的热身吧!”
安于流云奇道:“热身?这个词儿够奇怪的,姐姐你怎么总是语出惊人的!”
杨婉兮无奈的想:自己可是够小心的了,还有太多惊世骇俗的词儿没被你听着呢。不过这样倒是真挺累的。就笑着不语。一面又去看那周围的景色。
只见这安逸王府中果然与别家不同。
她们此时正在一条沿湖的林荫道上行走。头上的日光被树叶遮住了,只在脚下漏着细碎的光斑,很是凉爽。道旁的树上,挂着画眉黄莺等的各色鸟儿,此时正欢唱着,似乎知道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纵目望去,只见这湖泊面积很大,隐隐可以看到湖对面的树和影影绰绰的人。但周围却看不到建筑的影子。
安于流云笑道:“这是我们家的前院,这个湖叫月湖,水倒是活水,是从晴水引过来的。只是这个季节荷花倒还未开,因此也没什么看头。等到夏季姐姐再来,可就不一样了。这诗会却是在中院举行的。”
杨婉兮不禁叹道:“你们家可真够可以的。想这诗会既然云集了天下英才,怎么说也得有几百上千的人,这别的不说,单是这饮食一项,恐怕就挺麻烦的吧。”
安于流云不禁笑道:“姐姐你又糊涂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呢?这礼部早已举行过初赛,因此到这儿来的,也不过百余人罢了。当然,这百余人既然能在几千几万的人中脱颖而出,倒是各各都有些真才实学的。因此在这接待上,倒要好好花费一番功夫才是。”
杨婉兮点点头道:“所以前两****也说了,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你这里已是人才济济了,就不需要我锦上添花了吧!”
安于流云忙道:“那怎么行,这诗嘛!姐姐还是要做的。不过,我知道姐姐不愿和那些凡夫俗子挤在一处,因此早就安排了清净的去处了。”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了小路的尽头,穿过一个月门,又转过一道屏风,便来到安于流云所说的中院了。
只见这中院中甚是宽敞:正中有一座高大的三层楼阁,屋宇壮丽,雕画精美,正中挂着一面青地赤金匾额,上书“淡月楼”三字;杨婉兮不禁想:倒是和淡月公子的称号一样,就是不知两个谁在先。东西两边各有一溜厢房,大约十多间的样子,也比普通人家的要高许多。此时房门皆大开,隐隐可见房内摆着丰盛的筵席。门前则摆了长长的几案,几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正中间,则是一个硕大的广场,足可以容纳千人之多。广场中心,也搭起了一座高台,台上也是桌椅筵席俱全。
这安于流云带着杨婉兮穿过广场,最后却径直走上了那座三层楼阁,并带着杨婉兮上了楼阁的二层。
两人咚咚地爬着楼梯,杨婉兮此时却已是香汗透衣了。她一边喘气,一边用手扇着风,爬到了二楼上的时候,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张椅子,忙奔了过去,一下子歪倒在椅子上,一面对安于流云说:“累死我了!”
却见安于流云一脸古怪地瞅着自己。
杨婉兮一阵纳闷,忙四处望去,只见楼中,已有两个人在了。
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艳红艳红的衣服,长得倒是粉妆玉琢,却在用一种冷漠的、略有些诧异的眼神瞅着自己。另外一个,年龄倒是和她相仿,穿着雪白的衣裙,却是连瞧也不瞧他一眼,一脸倨傲之色。
杨婉兮不觉就有些讪讪的,安于流云忙上来介绍说:“你们两个不认得她,她是杨大将军的千金,叫做杨婉兮,也是我的好姊妹。”又忙着指着那个小女孩说道:“这个是——我侄女,叫海棠!这一位是京中有名的才女,禁军首领韩祈年的千金,叫做韩玉笙。”
杨婉兮听安于流云说是自己的侄女,不由得笑着和她打招呼,小女孩“哼”了一声,并不起身,就转过头去了。杨婉兮倒也不以为意。那个叫做韩玉笙的女子,听了安于流云的介绍,脸色倒是有些缓和,见杨婉兮笑着施礼,倒是略一点头,矜持地回了礼。然后也自己坐到一边去了。
安于流云见状,在杨婉兮耳边说:“这两个人都怪癖得很,你别理她们,自己去看风景好了。等一会儿我还要去办点事,回来之后再和你聊。”
杨婉兮点头答应,自去窗边看风景了,安于流云也匆匆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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