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原本属于北茗臣的地盘上,掌势人被北茗逸的势力悄无声息的替代,双方局面扭转,皇城中的北茗臣、北茗逸此时却在华堂上推杯交碟、互相恭维。
“四弟近年来过得可是潇洒,哥哥我真羡慕得紧啊!”北茗逸眼神犀利,语气不阴不阳的,脸上的笑半点没减。
“哥哥说笑,弟弟向来才疏学浅,穷得就只有父王留下这座府邸了,怎能和哥哥比呢!”皇室的亲情就是互相的漠视和虚伪的含笑,其实他们之间早就知道对方的野心,只是相视时还必须装出一副和谐的样子。
“你是穷,穷到只有满城兵马?我实话告诉你,这次我不会输,不会输……”美丽的面目变得狰狞,北茗臣依旧是满目微笑,半点没有动容。
风动,吹散了风沙和往日不平事,淡淡的只留下纯净的冬天。
二月二十九日,恭亲王府传来消息:缺玉收拾了包伏,留下字条,说是回家了。就字迹和种种现象来看,他应该没有遇到什么敌人,而是自己走的。来信特想询问残歌是否知道缺玉的家在哪里。
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菊林离。
回家,除了香格里拉和恭亲王府,他哪里还有家。捏着手中的字条,是玉儿的字,他每次写这个缺字总会在最后一笔的时候加一个钩。
家……
崔府?为什么他会突然想到回去?
糟了,残歌大急,“屠夫,传令二十八中枢所有分店,注意玉儿是否有去,犹其是通往北面崔家一带,叫王朝发起淮城的人仔细寻找,坚绝留住他,不能让他到处走。”
不待谢展扬有所表示,随手抓过一件外衣,牵过良驹,飞奔出去。
恭亲王府此刻乱七八糟闹成一片,关心则乱,王爷本是镇定之人,如果是碧彦辰这样失踪,估计他并不会如何,儿子的实力他还是清楚的。奈何失踪的是认养小儿子的玉儿,不过年十二岁,虽不是亲生,也算是老年添子,如何能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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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歌一到,恭亲王早早的迎了出来,满脸愧疚:“歌儿,这……”
残歌扶过恭亲王,这个沙场征战数十载不曾有过悲愤之色的老人此刻竟真的十分苍老了,想来是着实担心玉儿的安危。
“王爷不必如此,玉儿淘气,也许只是出去随便走走就回来,我已经叫所有店子多多留意寻找了。况且现在国风严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想来没有谁会费尽心机去和一个孩子过不去。”虽然多有安慰的意思,但她心中也很忐忑,若他真的是回崔家去,一旦被假崔护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当务之急是要确定他是否往淮城方向去了。
“王爷可还记得玉儿是否与崔家人有过接触?”
恭亲王不明白残歌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难道这事和崔护有关?
“老夫并不记得他与崔家人有什么接触,只是去年崔护到王府来的时候他倒是见过一面。”
果然如此:“王爷近来可曾在玉儿面前提过崔护以及西军之事,或者哪次谈论的时候有被他听到的可能。”
恭亲王细细回忆着,似乎没有这种可能,“歌儿一个劲儿问有关崔家的问题,可是崔家与此事有关?”
原来这王府之人却从来不知道缺玉的真实身份。
“玉儿是崔护唯一的儿子,崔将军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遇害了,现在的崔护不过是一枚棋子,若他知道崔护‘未死’或者说他变军之事,以他怕脾气定不会坐得住的。”恭亲王大惊,万万没有想到真像原来如此,纵然他怀疑崔护不真,也没想过缺玉竟是崔家遗孤。
“你是说玉儿是崔护的儿子,此刻是往崔家去了。”纵是见过少世面此时听闻缺玉的身份,还是免不了要吃惊,他收的义子竟然是崔护独子,而此刻他去了崔家,也就是说……
“很有可能,王爷不用着急,去崔家必定要经过淮城,我已让淮城分店多加注意,只要进得淮城内,就不怕不被发现,再拦下他便就无事了。”残歌说得极其淡定,恭亲王却听得大骇,只要进入香格里拉分店触及的地方,就无地可盾了么?但愿茗臣永远不要与她为敌,要知道一支武林人士组成的力量远胜朝堂之军数倍,眼前这个女子的实力,不容不觑。
“他为什么会这时候回去?”不是说崔护已死,难道这孩子不知道?如果不知道他不会被残歌收留,如果是知道的,那么此番他回去又是为了哪般?
“暂时不清楚,但愿他是和菊木离一起的。”碧彦辰去找兰若明迟迟未归,缺玉又这样‘回家’了,貂蝉和昭君自然也要回香格里拉去,整个王府显得冷冷清清。
真真假假何为是
作者有话要说:纠错别字大侠再也不会来了吧,是我伤害了他,对不起!七掌门已然悄悄回到各自的门派,此次借运不成,回去难免沮丧,奈何此时不回,怕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当然,想到这点的不只是皇都的七掌门。
五封山,七掌门暂时稍停告别,近来各方暗中势力活动频繁,客栈成了最大受益者,眼前的新龙门是七掌门唯一的选择,如此不甘愿倒不是新龙门有多差,反而是太好了,有点消受不起。
用过小二奉上的点心,七人互相对告安,各自去休息。
夜何其公平,无论在哪个角落总是一样的黑,一样的静。黑暗掩饰下的凶险才是最可怕的。这一夜注定无眠。
黑暗的客栈突然间灯火通明,七人端坐上席,两旁上好的竹叶青茶显是刚沏的,茶色还不甚浓。
为首一名身强体壮者端起茶环轻啜一口,微微皱眉:“时间不够,茶味未浓,几位来得似乎太早了些。”
屋中还是刚在的几人,不曾有其他人靠近,这男子难道是弄错了?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大家都很熟,何必躲藏。”
果然有几条影从窗口,楼上,门外进来,仔细一看,不由大惊,此刻堂中所坐之人竟有四对一模一样的。若非了然对方身份,初见之下本人也不免惊讶。
“你知道我们要来?”为首的黑人衣闷声问了一句费话。
“赤火”心情大好:“当然,你们不来,便没有掌门令,如若我们几人对到各派,你们岂不麻烦,还不如趁机杀了我们几个,一举夺回令,再拿着人头去领赏,不是一举两得,一箭三雕么!”
几人对话时,淡淡的香气袭来,像是桂花初开。
“既然你也懂得此理,不如把令交出来,自行了断了,免得受苦。”
好傻好天真的黑衣人啊,不得不令人佩服,这样可爱的黑人衣,杀了真可惜。
“你觉得有多少把握?小心射雕不成将小命儿也丢了。”赤火不急为慢的语气和残歌倒是有几分相似,果然是什么样的老板有什么样的下属。
月华透过窗穿进堂内,清微的月光静谧详和,看了不禁让人心生彷徨,但愿岁月静好,无灾无祸,只是天向来不太如有愿。
黑人衣仅露在外面的眼中透出凉意,阴郁的笑让人毛骨悚然,那是阴谋的味道。“你们能冒充得了七掌门也算不错,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将七掌门的智慧也一并冒充了去。此刻是不是觉得身心舒畅,飘飘欲仙啊?”
“赤火”暗叫不好,刚才的桂花香有问题,可是为时已晚。身体不听使唤的软下去,看看同伴,无一幸免。
“卑鄙……”
黑衣人拉下面纱,放肆大笑:“彼此彼此!还是快将东西交出来吧!”
眼见黑衣越来越近,身子却软得半点动不得,只能暗自叫苦。大刀起,手落,鲜血应声滴落。
七掌门第子接掌门之命,前往完成各自被指派的任务,完成后于皇都指定地点集合。
香格里拉,残歌收到飞鸽传书,上面仅有的一字却让她失神良久——“殁”。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心里一阵番腾,七掌门……唉!
三月草长莺飞,春花烂漫,是个成亲的好季节,逸亲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北茗逸满面春风一路和来人招呼,人生喜事不过久旱逢甘雨、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此天对他而言,真是二喜同临。
迎娶齐鸢就意味着和齐束结亲,那么正东军也就如在囊中,不就是久旱逢甘雨;齐鸢的娇俏他见过,虽没有残歌的美得不可方物,却也绝不输人之下。得意,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得意,下次再如此高兴的时候,恐怕这齐小姐已经是皇后了。
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他不禁笑出声来。
北茗逸的五官本就比他四弟北茗臣长得好,只是平日里不苟言笑,比之四皇子输了几分亲切。加是今日大喜,精神饱满,心情顺畅,这么一笑,还真有点炫目。
大红花轿已到王府外,虽说一个将军之妹嫁给皇子有高攀的成份,但这位小姐是皇帝亲封的太子妃,而皇子却还是皇子不是太子的时候,亲自出来迎接倒成了理所应当的。
东碧的礼节和中国古代无异,踢花轿,跨火盆,祭拜天地,行合卺礼,入洞房。北茗逸扶着新娘往正厅去,谷皇虽病,却也亲自前来主持,这可是极大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