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路回在楼下林荫里打了几遍拳,身上微微出了一层薄汗,缓缓吐气吸气,略作休息。
这套拳法,据说也是天尊所传下的,乃是天一观独门秘学,名为太极拳。
路回前世虽然没有学过太极拳,但毕竟在电视电影中看过无数次,凭借那些对动作片段的记忆,路回可以确定,伟大天尊所传下的这套太极拳,跟传说中的张三丰似乎没有太大关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名字。
休息了一小会儿,路回脱下外袍放在一边,开始做俯卧撑。
从路回知道自己不能修炼内力开始,他就从未间断过对这具身体的锻炼,除了天一观内传拳法之外,更多的锻炼方式则是来自前世的记忆。
师兄们曾对他这些极为怪异的锻炼方式表示过惊讶,但过后也就任其自然。
经过十几年坚持不懈的苦练,这具身体无论是强度力量还是速度柔韧,都远远超过了普通人,虽然可能还无法与修炼内力的顶尖武者相比,但路回坚信,如果重新回到前生,他的身手绝对足以帮助自己踏入一流杀手的行列。
这一次,不知道圣使想出来的办法是否有效,路回却不会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这里,他的潜意识里,永远希望自己变得更强,不是为了获得什么,而是为了在未知的将来,能够避免什么未知的危险。
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路回没有抬头,继续做着俯卧撑,双臂随着他用力的撑起落下,鼓出一块块线条匀称的肌腱,背上数块棱角分明的肌肉也微微隆起,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几滴汗珠顺着肌肉间的凹处缓缓滚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座小楼单独坐落在知行院一角,这几天来,除了院长元直,也只有林璎和费飞曾经来过附近,路回并不担心被别人看到自己这怪异无比的姿势。
随着那脚步声渐渐走近,路回的视野中,出现一片素白色的裙角。
“宝贝儿,学完琴了?”他没有抬头,双臂用力,身子缓缓伏下。
“啊?”一声女子的轻呼传进路回的耳中,那声音极轻,似乎有些惊诧,却绝不是林璎。
路回只觉得身上汗毛耸起,肌肉猛地一缩,双手一撑地,身子忽得站了起来。
知行院中虽然理应是无比安全,可路回长年养成的习惯不允许他背对着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你是谁!?”路回双臂蓄力,隐隐护在胸前小腹,不经意间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态。
这又是一个穿着素白长裙的年轻女子......京都女子,竟然都这么喜欢穿得这般素净。这女子大约二十岁模样,下巴微尖,几缕黑发从额前垂下,微微遮住一双睫毛浓密的朦胧眼睛,微厚的唇轻轻抿着,似乎有些微愠的羞意。
“你是路回师叔吧?”她看看路回戒备的样子,微微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路回点点头,又上下打量她两眼。
“师叔你这是练的什么?”这女子朦胧的眼神之中似乎有些好奇,那种偷偷打量着路回的样子,隐隐有些带着稚气的柔媚。
“俯卧撑......”路回有些冷淡,眼神直视迎上她的目光。
“我是过来告诉师叔,林璎中午不过来了......”似乎被路回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看得有些紧张,女子面庞上透出一丝极淡的羞红,却又转瞬消失,恢复清冷模样,“她正在冥想,脱不开身,所以......所以我就过来跟师叔说一声。”
听到这里,路回才算明白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心里略略有些惊讶,目光中不禁带有一丝好奇。
“哦,你是元蕙吧?”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着说道,“林璎这几天多亏元姑娘教导,我却还要多谢呢。”
看到路回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元蕙却微微皱了一下眉:“我不姓元......师叔请继续,我这便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路回答话,径自转身离开。
不姓元?路回有点愣,你明明叫元蕙......哦,是道号。可是即便说错了,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再想一想,路回不禁摇头失笑。
刚才自己冷冷对她反倒没事,这一笑,却似乎惹到她了......这女孩,真是有趣,分明天生一副妩媚样子,偏偏要装出清冷的姿态。
这些天来,路回体内断开的无数经脉,被道冲挨个挑成了小刺猬。林璎却也并未闲着,她白天去跟着这个元蕙学琴修道,晚间便陪在路回身边看他受刑。
但路回一直没有见过元蕙,只知她也是以琴入道,因此道冲才安排林璎去向她请教,在路回心目中,元蕙应该是跟元直差不多年纪的中年大妈,却不料今日一见,竟然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
路回做了一阵深蹲,又开始练习仰卧起坐。做着做着,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无比龌龊的念头。
这个元蕙,看着自己这么帅的男人都一副冷冷样子,不会是......不会是喜欢女人吧?
不行,今晚一定要好好问问!
满脑子龌龊的人,想出来的念头通常不会高尚到哪儿去。这正是应了一句古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路回自己在途中打着修行问道的名义乱弹琴,这时候却开始害怕别的女人跟他的宝贝儿乱弹琴......
......
“少爷,住处什么的,费飞都安排的很好,你尽管放心。”
傍晚时分,林璎尚未回来,边义正在小楼里跟路回闲聊。
知行院中是不许带家人的,即便是再高贵的身份,到了知行院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既然进了知行院,日常起居自然有院里安排,却不允许有自家的下人服侍。
若是路回自己过来,想必元直也不会多说,但道冲却是一个极讲规矩甚至有些死板的人,自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师弟坏了知行院一向的规定。
边义和吴跃骅搬出知行院,新搬的住处是费家的一处产业,倒也离知行院很近,就在这片小楼出去几百步的距离。
那院子平日里本就闲置,此时借给他们,费飞完全能够做主,而且也可以稍稍抵掉一些他在路回手里的欠条。
“少爷,前几天,我还去看了看水娃。”
“哦,他怎么样,在宫里可还习惯,有没有受欺负?”路回连忙问道。
出于一种说不清的心理,路回总觉得自己跟那个倔强的少年有缘,这十几天未见,却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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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往往要比上班还累,大家体谅,下午的一更可能会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