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那副巨大铜画,张异生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呆了。
“这……这是什么?”
听到张异生发出的声音,历山几人蓦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向着他和金战天看来。
看到张异生与金战天,历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冷哼了一声说道:“金战天,这小子还没死吗?”
金战天面上显出一丝怒气,冲着历山说道:“历前辈,异生先前替我们几人破开了光幕,又助我挡下法兽的攻击,你怎能如此说话?!”
历山眉头微微一皱,正要说些什么,一旁的花蝶舞却是抢先说道:“历前辈,想要打开这道铜门,还要借助金兄,您看……”
历山闻言脸色稍缓,冷冷地看了金战天一眼,说道:“哼,老夫不与你等小辈计较!”
说罢,便扭过脸去,不再理会张异生两人。
邢长崎见此赶忙上前两步,帮着金战天扶住了张异生,低声说道:“小兄弟,你好大的命啊,与那法兽硬碰一击竟还能活下来,啧啧,要是让我上去,恐怕还未与之交手便已经落败了。”
张异生淡淡一笑,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一旁的金战天开口问道:“邢兄,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一道如此奇怪的铜门?”
邢长崎苦笑一声,说道:“我哪里知道,原本我等本是想要前来查探一番,结果没走几步便见到了这道铜门,想来那修士陨落之地,恐怕就在这道铜门后面。”
“这铜门之上的这幅铜画倒是颇有些奇特。”
“咯咯,是啊,金兄,先前我等几人到此,也被这幅铜画吸引,这幅铜画之上所印刻的情形,想必是此地陨落的修士为了彰显生前功绩特地印刻上去的,我等不必太过当真。”
花蝶舞见到金战天与张异生一直盯着铜门之上的铜画,出言解释道。
花蝶舞所说倒并非虚言,一些修士的确是喜欢将自己一生事迹书写、拓印下来,留待后人景仰膜拜,其中不免有些好大喜功的修士做出些夸大其词的事情。至于其中真伪,根本无法考究。
张异生了然地点了点头,向着一旁的金战天说道:“金大哥,你与邢兄他们一起去破开那道铜门吧,不用管我了,我在此地打坐片刻便是。”
说罢,张异生抽出了被金战天架着的胳膊,当即盘膝坐下,闭目运功疗伤,对周遭的事物不再理会。
见此,金战天也不再犹豫,与邢长崎一道,向着那道铜门走去。
片刻后,通道之中的轰击之声再次响起,声势较之先前张异生所听到的,更为猛烈了几分。
张异生对此恍若不觉,入定之后,他便细细查探起自己身上的伤势。
如今他体内的伤势颇为严重,但却并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便要归功于张异生所修习的百毒煅体大法。
毕竟,经过数种毒性猛烈的毒药淬炼,张异生体内的经脉之坚韧已经远非昔日可比,纵然与法兽硬碰了一击,也只是双臂经脉破损较为严重,周身其他地方的经脉受创却并不深。
收敛心神,张异生开始不断的吸纳源气进入体内,充实已经基本枯竭的丹田。
随着周边源气不断融入体内,张异生双手掐了一个法诀,体内毒源诀默默运转之下,刚刚进入丹田之中的源气便四散开来,分别向着张异生的四肢百骸流去。
张异生小心翼翼的控制着体内流动的源气,缓缓包裹上了双臂之上受创颇深的经脉,缓慢的修复起来。
修复经脉这一过程,说起来容易,实则缓慢之极,毕竟身体经脉乃是人体最为脆弱的部位,即使张异生体内的经脉经过了百毒煅体大法的淬炼,但受创之下,想要一息之间尽复,却是十分苦难的事情。
对于张异生而言,若是他能够引动体内的渡厄珠加速吸纳天地本源之气的速度,快速修复经脉倒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除了金战天,四周之人均不是易于之辈,若是骤然间引动周身天地本源之气剧烈波动,须臾之间便会被历山等人发现,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渡厄珠的秘密,恐怕他们在寻找陨落修士法宝之前,便会先让张异生陨落了。
一念及此,张异生纵然心中焦急,也不得不耐下性子。
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张异生正在打坐疗伤之时,忽的感到一声惊天巨响传来,通道之中一阵地动山摇,他几乎无法把持住身形,猛的张开双眼向前望去,只见通道尽头,那道原本看似坚如磐石的铜门在历山四人的猛攻之下,打开了一条数寸长的缝隙。
张异生见此,暂时停下了继续打坐的念头,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历山等人身后。
而历山等人在见到铜门被打开的缝隙之后,更是丝毫不留余力的猛攻其上,不过片刻,这道铜门终于缓缓被打开,铜门之内的景象顿时呈现在了张异生几人眼前。
只见在张异生眼前触目可及之处,是一处方圆数十丈宽广的巨大空地,整个空地仿佛下陷了一般,与张异生等人站立之处有着数丈落差。
在空地的尽头,一块四方形的白玉石台之上,矗立着一座高达数丈的青铜雕像,这座雕像所雕琢之人年约三旬,剑眉星目,俊美不凡,左手微微下垂,手中倒持着一把三丈有余的青铜长剑,右手横在胸前,手中握着一颗浑圆的珠子,整个青铜雕像栩栩如生,气势威严磅礴,仿佛真人再现一般。
此时张异生等人所站立之处,正好与青铜雕像面部正对,看上去仿佛那座人形雕像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包括历山在内的众人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竟好似感受到了人形雕像散发而出的凛冽气息。
一时间,众人均是不敢动弹分毫,呼吸都变得轻微了起来。
过了半晌,修为最高的历山面部微微抽搐,冷哼了一声,强自镇定道:“不过一座铜像,有何可惧!”
此言一出,周遭压抑的氛围立时被打破,众人均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而还未等众人缓过神来,一旁的邢长崎却惊叫道:“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