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的演技实在太好了,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看不出一点破绽,在加上之前神秘保镖的出现,阿古达对凌夏的话语没有一丝的怀疑,招呼着手下人迅速地离开了大宅。
凌夏来到病态少女的床前,一脸温柔的说道:“小姐,我已经将手下喝退了,你先休息,我过会再来看你。”
少女点了点头,凌夏回眸给了少女一个坚毅的微笑,便昂头大步离去,只留下了眼泛桃花的少女。
出了门,将门掩盖正想离开。
“呵呵,少爷,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门口旁边的石墩上一人正休闲的坐在上面。
凌夏转头看去,发现正是刚才扮演自己手下的神秘人,他赶紧上去对着这人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谢谢大侠相助,大恩不言谢,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只是小子势单力薄,实在帮不上什么大忙。”
看着凌夏如此圆滑的回答,神秘人只是微微一笑。
“呵呵!我这个忙,少爷你是肯定能帮得上的。”
边说着神秘人边用衣袖擦抹满是黑泥的脸颊。
“是你!?”
自己偷了别人的钱,人家还这样帮自己,不是遇到傻子,就是背后隐藏着天大的阴谋。
凌夏转身向着反方向拔腿就跑,却发现肩膀被人牢牢的抓住。凌夏人虽然还算高大,但是平时基本没有做过什么运动,被尼玛的大手抓住怎么也无法挣脱。
“你放心,我帮你是觉得你人不错,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其他并无所求,只要你将我的钱袋还我,此事两不相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尼玛当然知道凌夏的担忧。
“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
凌夏从怀里摸出尼玛的钱袋递给尼玛,尼玛接过钱袋,对了对钱数。重新揣入怀里,哼着小曲离去了。
凌夏看着大步离去的尼玛,一脸茫然,摸不着头脑,心中灵机一动,便尾随了上去。
尼玛来到首饰店并未发现梅朵的身影,正在纳闷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正聚集了大群的人,尼玛隐隐感觉是出了事情。
三步改两步地穿入人群,赫然发现一名大汉正踩着一人身上大声的训斥着,周围人都一脸怜悯的看着脚下之人。灰白的长发,稀疏的胡须渣子,沧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嘴角鲜血正慢慢的往外渗。
“老爹!”
脚下之人正是外出购物的德吉老爹,尼玛本能的冲上前,双手将踩在老爹身上大汉推开。紧急之时尼玛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力量,全身力量集中在了双手上,大汉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力凭空推起,整个人在天空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尼玛脚下发力,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弹出,没等大汉落地,膝盖又在其下颚上追加了一下,大汉重重地撞在停放在七八米外的吉普车上,不省人事。
“老爹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尼玛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德吉老爹。老爹搀扶着站起来,看见尼玛的一瞬间,眼泪就哗哗地流了出来,“啊,啊,啊,梅朵被人抓走了!”
“什么!!?到底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说!”
尼玛将德吉搀扶到街道旁的一处台阶坐下,德吉眼含眼泪的讲述了刚发生的事情。
梅朵来到首饰店,焦急地等候了将近大半小时都没见尼玛的出现,一时担心往回寻找尼玛的踪迹,恰巧碰到采购完成的德吉老爹,将尼玛被偷了钱袋的事情告知德吉老爹,德吉说尼玛肯定能追回来,即使梅朵去了也没有多大用处,并拉着梅朵和他一起去集市,看能不能给尼玛买双鞋子什么的,梅朵一听就来了兴趣,于是他们便在集市里面闲逛。
这个时候传来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音,路两旁摆摊的小商贩都匆匆忙忙的将货物收起给高速接近的车队让路。
三辆陆风开蓬吉普车呼啸而至,急促的喇叭在德吉身边响起,驮满货物的大马受惊乱窜,窜出马路的大马被迎面而来的吉普撞翻在地,货物散落一地。
为首的吉普车驾驶位上,站起一人,用目光扫视着路边战兢的人群。嚣张的大喊道:“是谁!!”
一片寂静,吉普车上的人冷笑一声,“没人承认?那在场的所有人都关进稽古县“羊圈”逐个审问!”
听到“羊圈”二字,路人个个都是脸色发青,目光也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德吉。
德吉也多少听说过稽古县“羊圈”的大名,那里是专门关押和审问犯人的地方,所有的犯人到那里都会乖乖地承认自己所犯过的罪过,因为它超高的破案率,还连年受到国家的表彰。
但是私下稽古县的人们都知道,那里就是一个屈打成招、制造冤狱、帮助稽古县县长稽古排除异己的地方。
稽古县的名字也是省为了表彰稽古卓越的管理能力特意改的名字。
德吉大步走到吉普车前,深深的做了个揖,表示自己不会追究撞死大马的事情,并请不要难为路人。
吉普车上的人没等德吉把话说完,从座位上抽出一条马鞭向着德吉劈头盖脸的就抽了下去,马鞭在德吉的手上留下了长长的印子。
“把他抓回去,看是不是前县长贪污案残留下的余党!”
车上跳下两名男子,就要将德吉抓上车。
梅朵跳出来挡在了德吉的前面。
“还有没有王法!?明明是你们撞死了我们的马,现在非但不赔偿,还要抓人!我一定要去县政府告你们!”
“县政府?哈哈哈哈!我们老板就是县政府!”
“我这里那么多人证!去哪讲理都不怕!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要不要我帮你叫啊?乡亲们!你们一定要去帮帮忙啊!我求你们了!哈哈哈!”
路人一个个都刻意躲避开吉普车上那人的目光,纷纷悄然离开。
“你们!你们!!”
梅朵气得满脸通红!
“嗯?老大!这个女娃不是我们县的!长得不是一般的俊啊!”
后排坐的一个男子偷偷地跟驾驶位上的男子说道。
“嗯?哎呀!简直就像圣湖上的珍珠一样啊!正愁着老板生日不知道要送什么贺礼!现在撞大运了!把她抓上车,那老头随便教训下算了。”
后面车跳下四名大汉,上前抓梅朵,德吉奋力想上前阻止,却被其中一名大汉打翻在地,拳打脚踢。
在一阵畅快的大笑中,两辆吉普呼啸而去。
“光天化日,怎么就没有人管?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听完德吉的描述,尼玛愤愤地道。
“在稽古县这种事很正常!”
旁边的小巷子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凌夏从巷子里面缓慢走出。
尼玛看着凌夏,他早就知道凌夏的跟踪。对于凌夏的出现一点都不惊讶!
凌夏在阶梯上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远处猩红的夕阳。缓缓地讲述着稽古县的历史。
稽古从前只是一个贩卖动物皮革的小商贩,后加入县政府任职保安局一个科长。在任职期间滥用职权,结党营私,组建自家武装,垄断了周边几个县城的皮革生意。稽古虽然为人心狠手辣,跋扈异常,却长着一张憨厚异常的脸,而且在巴结领导上舍得下大本钱,导致很多的关于稽古的投诉都无疾而终。
原稽古县县长瓦特,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深得民心,其家族企业也是稽古县附近最大的企业。他看不惯稽古的作法,所以协同自己的得力助手暗中调查稽古的所作所为,收集了大量稽古的违法证据,整理成厚厚的材料,并准备了上万名的群众签名投诉状,准备亲自向省长提交。
可就在动身前的一个晚上,稽古带人冲入瓦特家中,将其逮捕,罪名是贪污受贿。
随后又抓捕了数百人,进行调查。
后导致瓦特的得力助手在狱中自杀,瓦特神秘失踪。数百被捕人员则缴纳了昂贵的罚款,才获释放。大多数人都因为无法忍受狱中的酷刑,被迫按照稽古所捏造的供词,指证瓦特。
瓦特家族的财产则被稽古以非法所得进行全面的清算、没收。说是全部上缴国家,实则自己留下六成。
因为涉案金额巨大,瓦特案成为了当时轰动一时的大案。而稽古也因此立下了大功,受到了国家的嘉奖。
从那以后,稽古成为了地方土皇帝,瞒上欺下。凡是与他作对的人,他都会将其抓至被其称为“羊圈”地方监狱受审。每次他总能编造各种罪名,排除异己。
凌夏颇为详细的介绍了稽古县的情况。
“你怎么会那么清楚。”尼玛用一种很平淡的声音问道
凌夏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道
“因为,瓦特的那个得力助手就是我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
尼玛从凌夏的眼中看到了发自心灵的悲伤,这是没法作假的。
凌夏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
“大宅里的女孩是瓦特唯一的亲人。她是我哥哥的未婚妻,她曾经救过我们的性命,为了保住瓦特家的血脉,我向外散布女孩患了高传染性霍乱的消息。所以大宅才得以保住,但是现在为了不给瓦特家留下任何机会,稽古已经下令摧毁瓦特家仅剩的大宅。”
“你赶紧走吧!你打伤了他的人,没好下场的。过几天是稽古五十大寿,人手都过去帮忙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尼玛怒极而笑:“哈哈!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解救梅朵!?”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但是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尼玛扶起德吉,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对凌夏说道:“帮我做两件事,第一、让德吉老爹去瓦特的大宅暂避一下;第二、带我到稽古举办生日的地方。完成这两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凌夏略微犹豫了下,随后说道:“除此之外,我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情,你要保证不能连累我。”
尼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