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一退出,便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手脚一阵虚麻,这种情况过了几秒才慢慢好转。又过了一会,季长空轻轻活动了下四肢,虚麻感才慢慢消失。
一边闭目养神恢复身体,一边把脑中杂乱的信息理顺,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身体和精神上的耗损便大体恢复了。
看了下外面的天色,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若是平时,他已经熟睡了,但是此刻却依然精神饱满,正处于亢奋状态,看来是无法安睡了。
打铁趁热,季长空把吊着的玉筒解下来,用同样的方法把玉片绑好。“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呢?”带着无限期待,他按照之前的方法沉神感应着玉片内部的信息之门。
不过这次他显然失望了,他能感应到内部的确藏着点什么东西,但是始终无法参阅里面的内容。
“看来是修为不够。”季长空想了下便猜到了大概。
虽然现在无法探知内部信息,不过季长空也不会太沮丧,本来只有一个玉筒的,想不到还得到个意外之喜。想到玉片,他突然打了个激灵,既然这玉片不是凡物,那么娘亲留下的戒指...
想到这,季长空立马把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拿下来。这是枚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戒指,上面镶着红蓝绿三色交叉的宝石,样式古朴沉重。
照着之前收取纳戒的方法,季长空拿起那把匕首轻轻在指尖开了个小口。凑近戒指的时候,他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连空气好像都凝重了几分。
“会发生什么事吗?”强自镇定了下心神,最终季长空还是把指尖心血滴在了戒指上,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传来。
这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感觉又像是一小会的事。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戒指还是戒指,自己还是自己,完全没有纳戒的那种感觉。
“错觉吗?不过我刚才怎么好像看见戒指吞了血液后发出了红蓝绿三色光团。”
用力摇了摇头,季长空将戒指挂回胸前,决定不去想了,想不通的问题费力追究也是无用,该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明白。
忙完这一切后,季长空又把玉筒、玉片、脱尘丹、清静丹、活血散和那一叠符箓放进了纳戒里,现在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可是重中之重。
看着中间那些金银珠宝,季长空心中一动便从纳戒里面拿出一小部分的金锭。
“古书上说的没错,修行无岁月,凡世匆匆,一眼一世。搞不好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就要到去深山野林闭关去了,所以还是先做好准备。”
一边想着,季长空把金锭放在柜子里,还留了张字条。钱东来虽然为人不算大善大慈,但毕竟也养了他九年,对他多般照顾,这恩情不能不报。
外部的物件检查一遍后,季长空开始检查体内的本命根元了。
试着感应了下那一小股本命根元,果然是灵动自如。一抹微笑自季长空嘴角流出,从现在开始,他也算半只脚踏上修仙之途了。
以后只要打通周身穴窍,连通各大脉络,激活通元脉。通过吸收天地元气,慢慢转化,浓缩,储存,自身灵气便会越来越深厚,从而可以更从容地使用道法秘术。
不过他现在也还不太清楚本命根元的妙用。
“好,这几天就先吸收一些小册子上和玉筒内的信息,然后打通一些穴窍准备冲击第二大隐窍神章窍。”
一切忙完后已接近五更天了,季长空慢慢平复心境进入梦乡,不过在睡前,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兴奋,许久才入眠。
之后三天,季长空白天参悟玉筒内的信息,晚上则揣摩小册子上记载的内容。也是他从小就喜欢看一些稀奇古怪的典籍,现在要理解这些非凡人范畴的东西也没有多大障碍。
直到第四日,季长空才消化小册子和玉筒上的大部分基本常识。
夜薄如纱,难以掩住那颗强烈跳动的心。
晚饭过后,季长空盘膝坐于床头,按照玉筒上记载的穴窍位置,开始控制着本命根元打通周围的穴窍,只有将周身穴窍打通后才能更有效地吸收天气元气转化为适合自身调控的灵气。在此过程中他还不忘一遍遍地梳理扩张着周身的脉络,为冲击神章窍做准备。
打通周身的普通穴窍并不太难,没有打通隐窍时的那种刻骨剧痛,也不需要集最大的力量一举冲破。不过却是比较费时,像是蚁蚀门梁一样,很自然地便能把这些穴窍之门一一蚀开,开启内部的玄妙。
直到四更天的时候,季长空才合衣入睡。其实玄庭窍打通后,以他现在的精力即便两天不睡也没事,不过他不想太过急进,一切都是循环渐进的好。
次日,季长空醒来后发觉昨夜打通的穴窍怪怪的。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刚打通的深井开始汇聚起清泉来一样,活了过来。
当他控制着本命根元钻入这些穴窍时,如众星捧月般,那些穴窍中丝丝缕缕的“清泉”把中间那本命根元围了起来,不过他并未感到任何不适。
“这便是灵气吧?”季长空在心里想道。昨夜还没那么强烈,今天一早醒来给他的感觉甚是奇妙,随着自己的一呼一吸,好像穴窍也会一开一合一样。
他试着调动着那些灵气,一样得心应手,灵活自如。以后只要不时控制着本命根元滋润这些穴窍,这些穴窍便能源源不断地转化灵气,直到开启内丹田为止。
“有灵气就好办多了,不用冒险了。”本来季长空还打算用本命根元冲击神章窍的,不过这有部分风险。
季长空满意地起身往屋外走去,他现在还没打通空府窍,还是需要定期吃点东西的。
其实纳戒中那一葫芦的乳白色药水就是他以后修行的口粮,打通空府窍后只需要喝一口就能维持几个月的身体机能。
季长空刚走出房间,就看见钱东来笑容满面地从里屋走出来,而且看方向显然是冲自己而来的。“你小子这几天是怎么了?总是神神秘秘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啊。”钱东来移过来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口水仗。
“呃...这个...”季长空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为好。
“行了,行了...懒得管你那点破事了。这是晋文刚寄来的信,你也看看吧。”钱东来说着从怀里摸出个泛黄的信封递给季长空。
“晋文大哥寄来的。”季长空一听马上一喜。钱东来只有一子,取名钱晋文,这也是钱东来的一个愿望,希望父凭子贵,老年得以搬到繁华的玄京城去安度余生。
而钱晋文也不负所托,就在前年,认了京都名师江明郝为师,而且听说深得某位国公的喜欢,平步青云也是迟早的事了。
钱晋文比季长空大四岁,打小就对季长空很不错,也很聪明好学,至少季长空的文字功夫除了基础是母亲教的外其余都是向钱晋文探讨学习的。
钱东来看季长空接过了信封突然道:“对了,这段时间你最好尽量外出,那帮上次差点杀掉贺茂才的人现在还在镇上为非作歹,无人可制。”
“什么?”季长空一听就想起那日的华服公子,当时要不是薛老道在,贺茂才就要血溅当场了。一想到这他就来了火气:“这帮人真该死,上次就该让薛道长狠狠教训他们,免得留下祸害。”
“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连官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呆在客栈中那些人就休想在这里任意妄为。”钱东来神秘兮兮地说到,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还真是现实,官可以欺民,仙却也可以欺官,看来这世界真是谁的拳头大就谁说了算。”季长空突然喃喃道,他想起了薛老道那天说的话,更有一番体悟。
“嗯?”钱东来疑惑道。季长空说的很小声,他也没听清楚,只以为对方在发小牢骚。
季长空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我会注意的。”
“那我先走了,记得啊,别去惹那帮家伙。”钱东来又叮嘱了一遍,转身朝前厅走去。
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后,季长空便拆开信封,迅速浏览了一遍,嘴角不经意地流露出一抹笑容。
除了一些日常问候外,信上还说了一些那边的情况,还有个最重要的情报就是明年开春钱晋文就要进行科考了,而且看样子信心很足,难怪钱东来笑容那么好。
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就是信上不止一次提到国公之女,看样子是对这国公之女有点那意思,季长空自然也为兄长感到高兴,要是能双喜临门就更加好了。
至于操心,他倒感觉没必要,钱晋文他娘已经去京都了,她以前可是镇上出名的全能手,自然能处理好儿子的事。
“以后我要是周游世界,一定要去京都看看,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还认不认得出我了。”感慨了下,季长空收好信件便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