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五天里,季长空都是在开拓经脉与打通穴窍中度过,并且用了一种放在任何一个修炼者眼中都是疯子行为的变态方法:一边控制着本命根元打通体内穴窍,一边又控制着灵气以一种近乎横冲直撞的方式开拓着体内经脉。
一开始的时候还老是会顾此失彼,灵气经常处于四处乱撞的的情形。多次试验后季长空才堪堪维持个走钢丝的局面,一不留神灵气又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乱跑。
这种变态方法也只有季长空稍微能用,要不是体内的经脉被本命根元滋养强化得相当强韧了,换了个人像他那样控制着灵气乱撞,早就落得个经脉受损,灵气暴动的惨剧了。
当然,成果也非常显著,体内的穴窍已经打通了七十个,接近五分之一了。虽然距离打通周身三百六十五个穴窍还有距离,不过季长空已经感觉不错了,至少他现在有把握冲击神章窍了。
伴随着季长空体内的穴窍被打通和经脉连贯,透明人身上的对应位置上也显示出了特别的颜色,繁星点点中连着七横八纵的细线,看上去就像一幅幅的星象图,任他畅想出各种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的景象。
草草地吃了一顿饭后,季长空就偷偷出门了,也亏得现在是淡季,客栈里基本上没有他帮忙的份,他才能如此安逸地修行。
仙莱客栈外面便是街市主干道,都是一些木石结构的旧房子。现在已经是淡季,冷冷清清的基本都关门了,倒是旁边那些大树下三三两两地聚着一些三姑六婆在拉着家常。
穿过一片居民房,突然,一个角落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这个月的钱我全部都给你们了。”一个略微稚气的沙哑声音传出,声音中带着微微颤抖。
季长空走近,透着半开的门缝一看,一股无形的杀气在心底酝酿成型。
破败灰暗的屋内,酒气横冲。三个体型壮硕的地痞一人拿着一坛酒,正对着一个小男孩不断地拳打脚踢,其间各种污言秽语也睡着拳风脚雨一起倾泻而下。
这三个地痞正是当日在客栈中跟着刘公子作威作福的三蛇。
最主要的是那不断挨打的小男孩,这人叫张小莫,比他小三岁,是他在仙隐镇上除钱东来一家外最亲的人了。
季长空的娘亲季腕颜以前也是大富人家之女,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来到了这里落脚,随身还带有一个从小服侍她的丫鬟,名唤李香儿。
李香儿勤勤恳恳、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季腕颜还有出生后的季长空,着实让季长空在小时候享受了一段少爷的日子。后来在季腕颜的强烈要求下,李香儿嫁给了镇上一个姓张的侠士,也算夫妻恩爱,不久后便生了个小男孩,正是张小莫。
虽然出嫁了,但是李香儿还是坚持每日去给季腕颜请安。就是张小莫,自会说话起也是以少爷称呼季长空。
直到季腕颜去世的时候...
季长空依然记得在那个阴雨连绵的四月天,李香儿典当了所有能典当的东西,拉着他的小手默默完成了繁复到极点却一点都不隆重的家族式葬礼。
堂堂一大家族嫡长女,临终后举丧布葬之人却只得一个丫鬟,即便季长空当时只有六岁,也能体会到李香儿心中的无尽悲凉,在那之后李香儿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从那时候起季长空就暗暗发誓,将来一定靠自己的实力挣回所有的光辉荣耀,绝对不负任何一个跟着他的人。
然而,祸不单行...在季长空被钱东来领养数年后,小莫他爹便在一次与人决斗中失误被杀。
不久之后后李香儿也自杀而死,留下张小莫一人。在季长空的强烈要求下,钱东来在客栈中给张小莫找了个杂活,日子虽然艰苦,但总算也熬下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就喊自己为少爷的小男孩,此刻却凄惨地躺在地上忍受着各种屈辱。无尽悲怆涌上心头,接着化为无边怒火,季长空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嘭!”季长空一脚猛蹿在破烂的门上,直接把门板蹿飞了出去。
“谁!”三个地痞猛然回头,显然没想到会有人管他们的闲事。
季长空也不搭理这些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躺在地上的张小莫拉到一边墙角,然后将他扶起平放好。
此时张小莫那眉清目秀的脸早就青一块紫一块了,眼角和嘴角都有丝丝血迹流出。头上的发丝凌乱纠结,身上那件被浆洗地发白的衣服也出现了几处破烂。
“啊!少爷!!”张小莫看见季长空马上一喜,接着又焦急道:“少爷快走,这些人...”
张小莫还想说什么,季长空摆了摆手手打断了他的话:“小莫,我有愧你们家啊!”
“啧啧,还真冤家路窄啊!我道是谁,原来是我们丧家的小少爷来了。”满脸麻子的三蛇狞笑着阴阳怪气道。
季长空还没表示什么,张小莫便扶着墙撑起身子怒道:“住口,你们住口。要骂什么你们冲我来,跟少爷无关。”
“嗝~~哈哈哈哈,这副蠢样还真是跟他爹当年一模一样啊。”二蛇打了个酒嗝,一脸讽刺地看着张小莫。
“是哦,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告诉你也无妨。”身材最强壮的蛇头看着张小莫,淡淡地爆出一个昔年内幕:“你爹当年以为有点身手就老是阻碍我们做事,我们就在他酒里放了点软骨散。结果没想到他不走运,刚好碰到挑战的,真是死得冤啊。”话语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小事。
“对对,那个白痴还真以为我们要改邪归正,看也不看就把酒喝了。还有那李香儿,竟然那么直接就自杀了,本来我们还想玩玩的。”麻子脸也满不在乎地出口接话。
“什么!!你们...”张小莫全身颤抖着,双眼圆瞪,手指抖动着指着三个地痞。嘴里呼呼喘气,想说什么却找不到词了,所有的语言都转化为了眼中的怒焰。
“真的是你们做的?”
季长空冷冷看着三个地痞,眼中的杀机强盛到了极点。一双拳头被他握得青筋直冒,咔咔脆响从指间发出。
“是我们做的又如何?你也是个野种!听说你娘来这里的时候就怀了你了,估计也是怀了什么野种才会被赶出家门的吧?”
“对,对,小子,识相的话现在跪下磕头叫大爷,也少受点苦头。”二蛇猛灌了一口酒就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他上次被季长空抽了几个板凳,早就恨得牙痒痒的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会错过。
“我会让你们后悔今天所说之话的!”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季长空已是忍无可忍了,一步跨出,直接冲向那个醉醺醺的胖子。
“还敢反抗,找死!”二蛇看见季长空冲过来,左手抓着酒坛子当头就砸下去。
“啵!”季长空左手一伸,直接将胖子那拿着酒坛子的手抓在半空。紧接着右手一拳实实地印在二蛇的肥肚上。
“哇~~~”二蛇显然没料到季长空的反应这么快,而且力道那么大。被一下打中后眼珠子瞪得浑圆,一大口酒水向前喷出。
“你说叫谁大爷啊?啊?”
季长空向左边彻闪,避开了胖子喷出的酒水。接着用力一扭,“咔擦”一声,二蛇那拿着酒坛子的左手整个都被扭断,无力下垂。
“啊~~~~我叫,大爷饶命啊!”二蛇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满头都布满冷汗,酒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