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牛云峰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满天的云彩,遮住了阳光,只见天空中霞光万仗,被朝阳染红的云朵把天空装饰得象一匹绣了五色团花的锦缎,绚丽夺目,熠熠生辉。
看着满天的五彩云霞,牛云峰已然猜测到,今天很有可能会有雨。因此,他和宋小飞必须尽快在下雨之前找到可以避雨的住处才行。
要说牛云峰这样一个公子哥怎么会有这种看云彩知天气的本领?其实是上次他和宋小飞流落在这岛上的时候,宋小飞教他的。他还记得当时宋小飞还教了他一句谚语:“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那意思就是说,当你傍晚看到天上有晚霞的时候,第二天一定会是个晴天,可以尽管放心出门,不用担心会下雨。反之,如果当天早上看到满天朝霞,那今天十有八九会下雨,出门一定要记得带雨具。
以前牛云峰并不知道,竟然能这么轻松就可以预知未来的天气。所以对宋小飞具备如此轻易就能识别天气的能力惊若天人。可当时宋小飞却很不屑地对他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这种常识在我们那里,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想到这,牛云峰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宋小飞,只见她的脸蛋已被朝霞映得通红,宛如一朵盛开的蔷薇,美丽却不落俗。
也许是被强烈的霞光刺激到了眼睛,宋小飞突然伸手挡往了双眼,翻了个身,使劲搂了搂眼睛,才坐起身来。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牛云峰,便把手伸给了他。
牛云峰忙握住了宋小飞伸过搂的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问她:“昨晚睡得好吗?”
宋小飞伸了个懒腰,然后把头靠在牛云峰的肩上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刮台风了,而我们躲在一个山洞里面,浑身湿透,还差点被台风吹走,吓死我了。”
牛云峰不由想地当初他们在岛上经历的那次强台风,那是他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可怕的一次台风,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放心吧,今天肯定没有台风,不过可能确实会下雨,我们得赶紧找到避雨的地方才行。”牛云峰抬头看了看天,对宋小飞说。
“你怎么知道?听收音机了?”宋小飞惊奇地问。
“看云彩啊,这么简单的事,还有必要听什么收音机吗?”牛云峰用手指了指满天的云彩。
宋小飞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绚丽的彩霞,扭头对牛云峰说:“这个我也会的,不是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吗?”
牛云峰吃了一惊:“这句话你还记得啊?是刚想起来的吗?”
“这有什么,我一直都知道的。”宋小飞一脸不屑。
“那你还知道什么?”牛云峰兴奋地问。
“没有了,就知道这个。”宋小飞答得很轻松,牛云峰却象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牛云峰本来还以为宋小飞既然能想起“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句谚语,也就一定能想起一些别的什么事来,至少应该想起当初她怎么教他的情景吧,谁知道又是空欢喜一场。
不过,牛云峰也知道恢复记忆不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许再过几天,宋小飞就能想起更多的事来了。牛云峰不想再纠缠那句有关天气的谚语,他知道他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吃和住的问题。
牛云峰到旁边拣了一块石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昨天收在包里的椰子球,用石头砸开,两人轮着喝掉。然后又吃了几根昨天摘的香蕉,吃饱之后才收拾上路,继续寻找住处。
中午时分,牛云峰突然看到了一个隐约的山洞,那洞口还凌乱地堆了几块碎石。牛云峰突然想起,这好象就是他们刚到这个岛的时候曾经住过的第一个山洞。
牛云峰急忙拉着宋小飞快步走过去,扒开那些碎石,果然看见里面还留有当初宋小飞为了把处于昏迷状态的他从沙滩上拖进山洞,用树枝编的垫子,以及他们用来垫在地上睡觉的枯树叶。
“还记得吗?这是我们刚到这个岛上的时候,你为了救我才编的。”牛云峰指着山洞里那个快要散架的干树枝垫子对宋小飞说。
“这真的是我编的吗?我的手艺竟然这么粗劣啊?”看着那一堆近乎是散架了树枝垫子,宋小飞忍不住笑着问。
“你可真不谦虚,能编成这样就不错啦。”牛云峰把自己身上的包放下后,又帮着宋小飞取下她身上的背包也放在地上。
“我们就住这了?”宋小飞好奇地打量着那个山洞,估计有七八平方左右。
“没错,就这了。”牛云峰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摸了摸地上的干树叶,虽然还是干的,不过有些已经开始腐烂了,必须换一些新的重新铺一下才行。
但是,现在首先要解决的还是午餐问题。香蕉虽然还有一些,足够两人吃一餐的,不过牛云峰刚才看见海上已经开始退潮,知道现在去捉鱼,正是时候。
“退潮了,我们去海边捉鱼,中午吃烤鱼。”牛云峰拉着宋小飞来到山洞外面,径直往海边走去。
“你不是开玩笑吧?徒手还想到海里捉鱼?”宋小飞一边跟着牛云峰往海边走,一边疑惑地问道?
“当然可以了,你就等着瞧吧。”牛云峰一脸得意笑着,没想到当初从宋小飞那学来的本领,今天可以反过来在她面前炫耀一翻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海边的礁石旁,潮水刚退下去,那礁石还是湿漉漉的。牛云峰牵着宋小飞的手,爬上礁石,并提醒宋小飞:“石头滑,小心别摔倒了。”
宋小飞一边答应着,一边好奇地在那些礁石缝里搜索了起来。
“哇,那石头缝里真的有一条鱼啊。”不一会儿,宋小飞突然就惊喜地叫了起来。
牛云峰过来一看,果然看见两块礁石的缝隙间正有一条鱼在那里无力地挣扎着,已是奄奄一息。估计又是涨潮时随着潮水上来,高兴得过了头,没来得及在退潮时跟着潮水返回大海的。
牛云峰蹲下身子,将手伸入那石缝里,把那条鱼捉了起来,递给宋小飞。
宋小飞捧着那条已是奄奄一息的鱼,忍不住处感慨道:“可怜的鱼儿,就这么要变成我们的午餐了,能不能放它一条生路啊?”
牛云峰听了忍不住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菩萨心肠啦?以前还是你教我如何在退潮的时候来礁石缝里捉鱼的呢。再说,它都快干死了,你就算放它回去,它也不一定能活下来,还不如让它物尽其用呢,成为我们的美食。”
“真是我教你的?原来我这么残忍啊?”宋小飞吃惊地问。
牛云峰生怕宋小飞又钻牛角尖,一个人胡思乱想去,连忙宽慰她:“其实这也不能算残忍,这就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们可以适当地拿取一些我们必需的东西,只是不要太过分了就行。”
宋小飞听了,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便也不再觉得那条鱼有多么可怜了。
不久,牛云峰又连续找到了几条鱼,这几条鱼已经足够他和宋小飞饱餐一顿了。便和宋小飞一起小心翼翼地从礁石上跳到下面的沙滩上,来到海边,先用海水把鱼清理干净,才好上岸生火烤鱼。
牛云峰猛然想起自己的背包里带了一把军刀,可以拿来杀鱼的。不过现在再回去拿也觉得麻烦,只得按以前宋小飞教他的办法,直接打开鱼鳃,用手指伸入鱼腹,取出鱼内脏。
宋小飞把牛云峰除了内脏的鱼放在海水里洗干净之后,和牛云峰一起拿着鱼回到岸上。宋小飞又去折了几根新鲜的小树枝到海边洗净了,把鱼插在树枝上备用。
最后,牛云峰才开始钻木取火,又去找了些干树枝和干树叶来架起火堆。生好火之后,才把那几条鱼架在火堆上慢慢翻烤。
宋小飞坐在地上,一边翻动着火上烤着的鱼,一边对牛云峰说:“真没想到在这荒岛上还能过着如此诗意的生活。那野生的椰子和香蕉都比我们平常吃的美味多了,现在又能吃上这种正真的野生深海鱼,感觉真是棒极了。”
牛云峰听到宋小飞的话,也只是满脸无奈地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本来依照牛云峰的本意,带宋小飞返回荒岛是为了让她重新体验一下这里艰苦的生活,好唤醒她沉睡的记忆。没想到她却并不觉得苦,反到觉得富有诗意,并且还乐在其中。
不过转念一想,牛云峰也觉得这不能怪宋小飞。因为以前他们在这呆的那三个多月迫不得已的,是因意外事故掉到海里,然后再漂到荒岛上,可以说经历了九死一生,能活着就是幸运了。那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荒岛,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意外在等着自己,因此心情时刻都处在惊恐和戒备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