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雅让孙宽安心养伤,等他好了之后,两人再详谈下一步计划。辞别孙宽之后,凌素雅带着玉香、玉枕、玉沙前往万灯县逛花灯会,既然出来了,就别浪费这难得的机会,再说几个丫鬟也对灯会向往不已,唯有玉荷是个例外,宁愿一个人看家也不愿意出来凑热闹。
真正在元宵节走近万灯县,凌素雅才理解古人诗中所说的“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是怎样一种热闹绚丽的场景,果真流光溢彩。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之中,在各色彩灯的摇曳下,朦胧中可以看到最多的是少女美丽的鬓影和少年俊朗的面庞,而听到最多的却是孩童欣喜欢快的声音。
凌素雅和三个丫鬟依然是男装装扮,穿梭在人群中,四个人左瞧瞧右看看,事先凌素雅就曾告诉她们,只要是喜欢的花灯就可以买回去,现在她可不差钱,瑞祥福的生意如今是越来越好,听果小王爷说还要开分号。
“公子,这个花灯真好看,画得鱼儿可真像!”此时的玉枕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对这些花灯充满兴趣。
凌素雅看了一眼,的确不错,就说:“喜欢就买了它!”
玉枕摇了一下头,笑着说:“如果喜欢就买的话,那岂不是要把万灯县的灯都买下来,因为我每个都好喜欢。”
凌素雅打趣地说:“全部买下的话,你家公子可没有带够钱。不如本公子许你三盏灯,一盏送给你的母亲,一盏送给你的弟弟,另外一盏留给你自己。如果再想买其他的灯,你可要自己付钱哦!”
“那公子是不是多贵的灯都可以买?你也许给我三盏灯吗”玉沙赶紧上前问,她也好想都买回家。
“当然,只要你们喜欢的,多贵的灯今日公子都给你们付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好好选啊!”凌素雅笑着说。
“太好了,太好了!我一定要最好的花灯!”玉沙大声说。
这时听到她们对话的一个好心的老伯说:“你们要想选最好、最贵的灯,就要去前面的花灯擂台那里。每年最精致华丽的花灯都是钱买不到的,而是要打擂,得到擂主之后,免费就可以获得最好的灯,还有银子拿呢!”
玉沙好奇问:“打擂?都比试什么?难道要武斗?”
老伯热情地继续解释说:“一看你们就是第一次来这里,这每年的元宵花灯擂台赛,比的是脑瓜灵不灵,有猜谜的,有作诗的,有下棋的,但必须一炷香之内论输赢。现在是戌时,子时之前无人赢过你,你就是这届花灯擂台赛的擂主,那么就可以拿走万灯县今年最好的花灯。”
玉枕不解地问:“老伯,万灯县最好的花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老伯哈哈一笑,自豪地说:“当然有了,我们万灯县最有名的就是灯,而最出色的制作花灯的师傅们,最看重的就是这作为花灯擂台赛奖品的灯,那可是很花心思的,而且从选材料到挑选制灯的师傅,都是慎之又慎,选了又选,这可是代表我们万灯县的脸面。今年这盏灯可是九天玄鸟灯,你们一定要去看看。”
最喜欢往热闹地方扎堆的玉沙,忙扯住凌素雅的衣袖说:“公子,我们赶快去擂台那里,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要结束了,赶快去看看!”
玉枕拍掉玉沙扯住凌素雅的手,轻声说:“时间还早着呢!这里好看的灯这么多,不要急着往人多的地方去!”
玉沙朝玉枕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说:“人多的地方多热闹,再说,老伯不也说来花灯会一定要去看看这最好的灯吗?去吧,去吧!公子,我们去吧!”
凌素雅也有些好奇,就说:“行了,那我们就去看看!”
“啊……太好了!”玉沙高兴地原地跳了几下。
“真巧,我们也去,一起,一起!”无影猛然出现在凌素雅身边,吓了她一跳。
“你是谁?离我们家公子远点!”玉枕没有见过无影,所以一见他靠近凌素雅,就非常警觉地说道。
无影挫败地摸摸鼻子,朝着站在他身边的钟离烨琛问:“主子,我长得像坏人吗?”
钟离烨琛很不给面子的点点头,他也不喜欢无影靠近凌素雅。
“走吧!”钟离烨琛不是看着手下无影说,而是看着凌素雅,那意思很明显,他要和她一起去擂台那里。
“小姐?”玉香低声在凌素雅耳边问道,那未尽的语言凌素雅很明白,但此时与钟离烨琛为敌可不是明智之举。她冲着玉香摆了一下手,然后跟在钟离烨琛后边,朝着擂台的方向前行。
*☆*※*
福来街是万灯县最宽敞也是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每年的元宵花灯擂台赛都是在福来街特意开辟出来的广场举行。今年作为擂主奖品的九天玄鸟灯高高地悬挂在彩灯环绕的擂台最高处,就像这万灯县最明亮耀眼的夜明珠一样,光芒四射。
擂台前挤满了前来凑热闹的百姓,而那些达官贵人和富商名士早早就在广场两边的酒楼订了包间,既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听到擂台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又不用和别人挤作一团。
因着钟离烨琛的关系,凌素雅也从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小门进入了其中一家酒楼的最豪华房间,隐蔽而开阔的视野,顶级的房间环境,搁在现代也是小总统套房。
站在窗口几乎将半个万灯县尽收眼帘,而擂台和九天玄鸟灯也全部展现在凌素雅面前。这个地方真是太好了,果然有权有势的人就是会享受。
“公子,这个位置太棒了!”玉沙站在另一个小窗口忍不住赞叹道。
无影有些得意地说:“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找的!这个房间每年这个时候可是最难订到的,多亏我的聪明机智,才千辛万苦订到这个地方!”
凌素雅怀疑地说:“是吗?你不说我还以为这个地方是你家主子的,来去自由呢!”
“呃——”无影像噎着一样,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凌素雅。没错,这里还真的是他家主子开得酒楼,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元宵节在这里看灯。
突然,玉沙指着擂台说:“公子快看,那不是苏王世子和雪公主他们吗?还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都能碰到他们!”玉沙对于雪公主以及与她有关系的人都感到讨厌,如果不是小姐有令,她早就想把雪公主当做她的试毒对象了。
凌素雅顺着玉沙手指的方向看去,司马瑾、钟离照、连云寒还有钟离雪、欣美郡主、蒋妙珠站在擂台处的显眼处,他们六人被随行的侍卫、小厮保护在中间,其他百姓被隔绝在他们身外。
“咦?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陪在太后身边吗?”无影自言自语地问。
钟离烨琛对于司马瑾等人的出现并不意外,他只是快速地看了身边的凌素雅一眼,发现她一直在盯着司马瑾和钟离照等人,心里闷闷地,猛地将窗口用内力关上。巨大的声音吓了凌素雅一跳。
“你干什么!”火大的凌素雅不满地看着绷着脸的钟离烨琛,阴晴不定的家伙,不知道这样吓她,也会吓死人的吗?!
“没什么!”冰冷生硬地说完这三个字,钟离烨琛又推开了窗户,然后一动不动地看着外边。
凌素雅真的怀疑这位号称铁血战神的钟离烨琛,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如果真的有,她也真的不介意免费为他医治,免得有一天没被人害死,反倒吓死。
“公子,司马公子成为擂主了!”玉沙光顾着欣赏下面擂台上的比赛,压根没注意自家小姐错过了刚才的比赛。
玉枕和玉沙在同一个窗口,她有些惋惜地说:“看来这次的九天玄鸟灯要被司马公子赢走了!”
凌素雅冷眼瞅了一下钟离烨琛,然后走到玉枕和玉沙身边,问:“你们喜欢这盏九天玄鸟灯?”
玉沙双手捧心状说:“公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这盏灯呢!它真是太好看,太精美了,我真得好喜欢!”
“司马瑾是凭什么当了擂主?”凌素雅接着问。
玉沙回答说:“司马公子凭的是作诗,他可是我们北固国有名的才子,人们都说,温玉公子,人如美玉,才胜浦之,是当世最出色的男儿之一。”
凌素雅可没想到玉沙竟然还有些崇拜司马瑾的少女情怀,果然无论到什么时代,再聪明出众的女子也会犯花痴。
无影也嗤之以鼻地说道:“什么温玉公子,根本不及我家主子的万分之一。哼,要是我家主子出手,这花灯早就是囊中之物。”
玉沙嘲弄地斜看了无影一眼,又瞟了一眼像石像似的钟离烨琛,说:“吹牛!这花灯可不是靠一张嘴就能拿到手的,如果有本事,你就让你主子从司马公子手里赢过来啊!”她可不怕什么王爷。
无影嘿嘿笑道:“臭丫头,你自己想要九天玄鸟灯,为什么要我的主子去赢?依我看,你的主子也很厉害,为什么不求她?”
“你才臭丫头呢!”玉沙这边说着就要和无影动起手来。
凌素雅一把拉住她说:“好了,你们不要闹了,不就是一盏花灯吗?如果玉沙你真得很喜欢这盏九天玄鸟灯,公子我替你赢过来就是!”
“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