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刚刚差点儿忘记了,那个许靖名的身上,那块玉佩好像很贵重的样子,而且小的注意了一下,他非常在意那一块玉佩。”
那个下人好像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一样,一下子盯着南宫俊杰的眼睛说道,好似想要拿到更多的赏赐。
“这算是什么线索?走走走!”
下人瞧着他这般贪图钱财的模样便是觉得有些恶心,如何也是容不下这种人了,也是唯恐自家主子会厌恶,败坏了心情。
“不是,小的真的觉得这个很重要,这块玉佩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人交予他的,应该是什么身份的象征。”
那个下人摸着额头想着,却是怎么也想不到其他重要的事情。
唉,本来想拿到更多的金珠子的,这下可是没有机会了。
“什么身份?这种玉佩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还是先行下去吧,若是之后再发现了什么,自然会有你的金珠子!”
见南宫俊杰这般开口,那个下人才是连连鞠躬,一直道谢,摸着怀中的金珠子,想着待会儿出府之后又是可以去其他县里赌上几把了,这一次,他可是要翻本!
“兴平侯,这种人肯定又是乱说的,你又是何必……”
那身着水蓝色锦缎下人服饰的下人摇头说道,还没有说完话语,便是瞧见了兴平侯突然一凛的目光,才是一下子闭了嘴。
“若是没有这样的人,我又是如何能够知晓那么重要的事儿?呵呵,这下子,可是有好戏看了!”
“什么重要的?”
下人瞧着兴平侯这般喜悦模样,与方才绝然不同,便是疑惑地问道,但是兴平侯南宫俊杰怎么看都不是将自个儿的计划说出来的人。
“你先下去吧!”
果然,南宫俊杰沉默了好一会儿,便是抬手令他出了房门。
无可奈何,作为一个小小的下人,自然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待房门关紧,南宫俊杰才是行至桌案之前,从层层叠叠的书籍之中抽出一封书信,而外封之上的“兴平侯轻启”几个大字赫然就是南宫妙玉的笔迹。
再次将书信之中的信息浏览了一番,南宫妙玉一方面在言语之中表达了对他的关切之意,一方面为对姐姐南宫妙月封妃的心悦,最后,尽管她没有透露而出,他却是能够自其中稍许感受到她心中淡淡的哀伤。
担忧什么?
不过是担忧自个儿不能够在后宫之中占得高位罢了。
而他南宫俊杰既然是已经将南宫妙玉送进了宫中,若是一直为一个小小的贵人,即便她是庶女,也是会丢了兴平侯府的脸。
而书信之中,南宫妙玉也是提到了对于南宫妙月替赵淮挡刀一事的怀疑,不免是令南宫俊杰愈发觉得这是个聪慧的女儿。
至少是比南宫妙月聪慧多了,若是南宫妙月有着这般心思,他又是如何需要这般替她担忧呢?
揣测着许靖名进入冉子勋房间之中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便是要开始自个儿的计划。
一个若是能够牵扯甚广,恐怕是能够为宁阳王与南宫妙月扫平障碍的一计。
御花园中,唯有花房之中的娇花之上微微沾着水珠,衬着娇容愈发惹人注目。
而冉如胭行至其中,纤长的手指不断点于各色花朵之上,只觉手上便是一下子沾染了香味一般。
此番前来,她不过是不愿呆于排云殿中,许是很多人前来打扰,难道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东西可以留下, 但是那些个嘴脸,她却是不愿再看到了。
心中仅仅是念着自个儿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冉如胭一下子便是失了神。
上一世中,当下的自己已然是一下子失了宠,如此便是没有了升作贵姬的时机,如今,一切都是变了,不过她倒是难以揣测南宫妙玉会有一些什么心思,倒是也不能够先发制人。
若是可以,她定然是要让南宫妙玉碰一鼻子灰。
身后跟随的锦翠同样是瞧着花房之中的各色花儿有些心动,不免是心生将它们带回排云殿中种植的心思了。
锦翠手刚刚是覆在了青花白玉瓷盆上,花房之外便是突然起了一声声音,差点儿便是令锦翠失手。
“呦,排云殿中的宫婢怎地都是见财起意呢!”
一个身着粉红色宫装的从未见过的宫婢忽地自门外进来,一句话令锦翠顿时不知该如何摆手。
放下也不是,抬起又不是……
“你这宫婢,怎么说话呢?你哪只眼睛瞧见的见财起意?”
瞧见冉如胭转身微微皱眉的模样,锦翠便是一下子急了,那人所说的竟是直直冠上了一个“排云殿”的名头,这个黑锅教她如何背下?
虽说想要取走,可是也是因为这一盆的花朵更为娇艳罢了,难道她们连一盆花卉都是无法处置了吗?
“奴婢见过珍贵姬,奴婢一时之间瞧见才是突然说道,还望珍贵姬恕罪!”
虽是福身请礼,那个宫婢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恭谨姿态,不过是平淡地说了一番,便是直接对上了锦翠的双眼,一点儿也没有自个儿错了的感觉。
“锦翠姑姑,方才奴婢未曾注意,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宫婢私自在花房之中取物品交托公公到宫外贩卖呢!”
呵呵,若是没有注意,如何知晓她是排云殿的宫婢?
这一番话倒是错漏百出,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想要编一个谎话也是得好好不是?
“呵呵,你这话倒是在讥讽排云殿,你是哪个殿的宫婢,跟我去主位房中,我倒是要与她好好说道一番!”
冉如胭听到这个宫婢这般说道,心中不免是咯噔了一下,方才她所说“排云殿中的宫婢怎地都是见财起意”,难道她之前所做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应该吧,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呆于排云殿小院之中的锦绣定然是会前来通报一声,且雅贵嫔秦思容与皇后颜素问也是没有说什么。
定是她想多了。
可是,那宫婢所言,又是如何不令她想多呢?
“你放才所言,排云殿中,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那个宫婢横眉,一点儿也没有要回答锦翠的意思。
呵呵,你这个宫婢,不过是贵姬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何时轮得到你这般说话?
就连你家主子都是恭谨言语呢!
而且方才排云殿中可是出了大事儿,想必你们回去,你定然是不会再这般自傲了!
宫婢这般想着,待冉如胭开口询问,她才是缓缓开口,倒是也多了几分摆架子的姿态。
“回禀珍贵姬,顺妃于后宫之中查到了一个公公竟拿着贵重东西到宫外去卖,探查了一番,发现这些东西竟全是排云殿中之物。”
宫婢话语刚刚结束,花房之外便是多了一串凌乱的脚步之声。
待冉如胭抬首,便是瞧见了锦绣惨白的小脸儿。
“珍贵姬,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奴婢便是先行离去了,方才奴婢的话语还请不要放置心上。”
见锦绣匆忙前来,冉如胭果真没有再留意到她。
宫婢窃笑一声,便是缓缓退了出去。
能够在这儿找到高位的感觉,可真是好呢!
“锦绣,排云殿中果真是出了事情?”
冉如胭瞧着锦翠还想出去将那宫婢好好训斥一番,便是目光逐渐凌厉起来,而锦翠也是发觉,便是皱着眉垂首不再言语。
“是,珍贵姬,咱们还是先行回去吧!皇后娘娘与雅贵嫔皆在排云殿主殿之中候着,说,说要你回去解释!”
果真是出手了吗?
那么快,甚至冉如胭都是没有料到的!
“是祺公公?”
“是,真的是他,珍贵姬,你还是快些想办法吧!那祺公公可是保着咱们,一句话不说,但是事情已经闹大,想必过些时间,陛下也是知晓了,咱们定然是要被治罪的!”
“治罪?我可不这么认为!”
冉如胭微微勾唇,瞧着锦绣这般惊慌的模样,却是气定神闲,而锦翠此刻也是抬首规劝,却是一点儿也想不出法子来解决这件事情。
“好了,不说了,我回去便是!”
幸得早已想过这件事情会被发现,因而她平日里也是善待祺公公,也并非是钱财之间的交易,却是一种情感上的相处,而证据总归是会出来,而她却同样是想好了这些问题的应答。
她回去地愈晚,便是能令南宫妙月与南宫妙玉更嚣张一会儿,待会儿,便是能够看到她们憋气的模样。
希望愈大,失望愈大,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缓缓脚步踱至排云殿中,而殿中主院安静一片,冉如胭一踏入殿中便是发觉气氛压抑至极。
迈入大殿之中,皇后颜素问与雅贵嫔秦思容已然是端坐于雕凤红木座椅之上,台阶之上的她们注视着她的缓缓进入,颇有一副居高临下姿态。
而顺妃南宫妙月即便是比秦思容高了一位,却终究不是排云殿的主位,在排云殿中,她不过只能坐于台阶之下的座椅之上,可以瞧得出来,她脸上微微皱起的眉色之中便是含着这般不满情绪。
而祺公公一身深蓝色绣鸟太监服,双膝跪于大殿正中,垂首之余便是一点儿也不敢抬头,听见身后的声音,才是微微用余光瞥过身侧众人的神色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