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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云际会3

周浑一时兴起,以往在镖局,他可是个不起眼的人物,少有人和他交谈,此刻兴起,说道:“这疤脸金擅使一柄厚背薄刃的大刀,来历嘛,江湖少少有人知道,不过他的武艺可是响当当的,林老镖头每每提起,仍是赞不绝口。”

林雅一惊,对这个貌虽惊人,实则平淡无奇的人刮目相看,这等江湖秘闻,她从未听别人提起过,这张德七又从何得知,便问道:“张叔叔,你怎地知道这么清楚。”

周浑笑道:“我在威远镖局待了近三十年了,什么事都瞧在眼里,又怎会不清楚呢。”

林雅道:“这些事,爹爹从来不跟我讲。”声音颇显怨气,周浑笑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想当年,败在林老镖头手下的人可谓不计其数。”

林雅只听得津津入味,身体的疲倦似乎转瞬而消,又说道:“那场比武到底怎么样,我听人说爹爹的剑法出神入化,可是从未见他与人较量过,他也不肯授予我,还当是江湖上的朋友卖面子呢。”

周浑只觉林雅的兴趣已然被他提起,此刻不好停下,若是林雅去问别人,反而让其他人对自己另眼相待了,便又说道:“怎会?林老镖头的剑术便是江湖上的使剑名家,提起来也是都带着钦佩之意的,当年三十七战无一败绩,怎会是浪得虚名,我还记得那一天,是在黄河岸边,两人足足打了一天一夜胜负难分。”

林雅忙道:“后来呢?”周浑道:“后来,二人决定一招定胜负,瞅准了岸边一块峭壁,约定谁的兵刃能深入石身,谁便赢了这场比武,那疤脸金运足内力,一刀掷出,插入石身,直至刀柄。”林雅道:“那我爹呢?”周浑笑了一声,脸上满是得意之情,缓缓道:“只听嗖的一声,林总镖头手中的剑已经不在了,那石身上多了一个洞。”林雅奇道:“那是何故?”周浑道:“那是因为林总镖头的剑已然连剑柄都插入了石身,那疤脸金瞧见了,叹了口气,算是认输了,临走之际,疤脸金留下话来:‘愿赌服输,今后见到威远镖局的镖旗,我让道三次。’说完便走了。”霖儿在后面听到了,暗想:“原来爹爹答应让道威远镖局的镖车三次,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我见爹爹使过这等功夫,插刀入石,岂是难事?听叔叔们说过,爹爹十多年前受过一次重伤,养了许久才好,这林正山明明胜之不武。”念及此处,不禁为疤脸金叫屈,恨不得立即开口,道明真伪,但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只能忍在心里。

林雅笑道:“如此看来,我爹的武艺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她暗想,以前在镖局,林正山从来不提这些事,自然也不许手下人提起,这次出来,不但开了眼界,还能知道林正山以前的威风事迹,真可谓不虚此行,周浑挥动缰绳,马儿疾步而行,接着道:“江湖上的事儿,岂有如此简单,有道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林镖头武艺自然非凡,但在茫茫江湖,也不敢妄称第一,咱们这次去的川西,便有一位绝世高人,江湖上人称青松老人,他无门无派,住在青城山上,剑法高超,武学修为当世无人可及,虽然很少有人见过他的庐山正面目,可江湖上的人提起他来,谁人不翘起大拇指,林镖头提起他来,也是钦佩万分,他还有七个徒弟,合称‘蜀郡七杰’,各个均是少年豪杰,江湖上侠名远播。”

林雅又道:“我爹爹也佩服的人,那自然十分厉害了,这样看来,此人可敢称天下第一?”周浑道:“青松老人的武功究竟高到何等境地,江湖上可没几个人真正知晓,青松老人与武当派的梅石道长、峨眉派的竹心师太合成‘岁寒三老’,三人的武功修为,应在伯仲之间,难分上下。”

林雅心吋,以前只在应天城生活,便是自家宅院的大门出来一趟也不易,竟不知这江湖之上,有如此多稀奇古怪之事,凌振生性沉闷,与走镖无关的事从不关怀。若不是这次偷偷溜出来,怎么能知晓这么多奇闻趣事,若是到了西川,有机会拜访这些前辈高人,实在是平生一大幸事。

周浑又道:“其实咱们走镖之人,武艺只能算看家本事,真要镖行天下,还需仁义无双,若不然,仅凭刀剑上略胜一筹,又岂能真正降服疤脸金这等悍人呢,江湖之人提起林正山三个字,无人不竖起大拇指,一部分是因为林镖头武艺高强,而更多是因为林镖头行侠仗义,江湖上人人赞誉。这疤脸金也算的上一条汉子,只劫官府豪绅,却不曾扰百姓,这一点,林镖头也钦佩不已。”霖儿暗想:“我爹爹虽是绿林之人,但比起你们这些自命正道中人的虚伪人士,不知道品行高了多少倍。”

林雅道:“如此说来,这疤脸金也是个重信守义之人,那咱们还怕什么,他们既然已经让路,又何必如此急切赶路呢。”周浑笑道:“你有所不知,疤脸金的山寨数百人之多,七山十二寨更是鱼龙混杂,疤脸金又岂能面面俱到,若是手下人按捺不住,擅自行动也未可知,此行林老镖头不在,他们定然更加肆无忌惮,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好,这点镖银尚且不算什么,只是不能栽了咱们镖局的名声,走镖之人,名声重于一切,一旦丢镖,哪怕只有一次,咱们镖局在江湖上的旗号便算是倒了。”

林雅点点头,方才周浑一番话,让她豁然开朗,这才不再置气,靠在车上,闭目养神起来,又行了大半日。至直第二天日落东山,天色微微暗下来的时候,方才看到了远处山脚下飘起的浓浓炊烟,此处距离川地已经不足百里,再过得一日,越过剑阁道,进川之后,不足三日便能直达CD府了,凌振心头略微放松了一些,招呼镖师们准备投栈,待用过饭食之后,再行上路。剑阁道的山脚下,只有一家“蜀道难”客栈,依山而建,雄伟异常,“蜀道难”客栈地处蜀郡与中原交界之地,每日自然客满为患,店中之人,多是川地和中原地区的侠士,各个身带兵器,夹杂着各地口音,吵嚷之声不绝于耳,林雅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心头自是兴起。小二看到威远镖局的旗号,心中大喜,自知是贵客到来,疾步上前,道:“几位客官,里面请。”

凌振吩咐小二道:“小二哥,有劳把镖车拉到院中,给马儿喂些上等草料。”小二道:“好嘞,几位客官先请这边坐。”凌振一行几人,在酒楼右侧屏风后面坐下,围城三桌,凌振点了饭菜,却不曾点酒,林雅道:“师哥,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又冷又乏,你怎么不点酒呢,也好让大家暖暖身子。”凌振道:“这是咱们威远镖局的规矩,你未曾走过镖,不知道便罢了,师父说过,走镖在外,有七戒,一戒酒,二戒赌,三戒惹是生非,四戒……”凌振尚未说完,林雅嘟囔着嘴,抢道:“好啦好啦,不喝便不喝,又这般婆婆妈妈的。”语气颇是不满,凌振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周浑笑道:“小姐,淩镖头心思缜密,这是为大伙着想,待到了CD府,交割了这趟镖,功德圆满之日,咱们再好生吃酒也不迟啊。”林雅眨了眨眼,凌振四下望去,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这里是入川前的最后一处险地,决不能大意,功亏一篑。而来往之人,注意力似乎都在他们这个看似普通的镖队身上。进入客栈的那一刻起,凌振便觉这里处处透着诡异,抬头向楼上望去之时,但见二楼几处桌子,皆是打扮各异,兵器五花八门的江湖人士,看似形迹十分可疑,从他们进客栈开始,这几人的目光似乎总在他们身上游离,凌振和他们眼神汇集一处,又匆忙避开,这些人看似不像川中侠士,倒有几分绿林之风。凌振环顾了一圈,又看了看镖队的人,却发现少了那对老夫妇,便道:“张镖师,那对儿老夫妇呢,怎么没有一起用饭?”张德七道:“我让人送他们回房休息了,待会儿把饭菜直接送到房里便是。”凌振应了一声,小二上菜之时,凌振特地又吩咐小二给房里的老夫妇送饭过去,那小二去了一趟又端着饭菜回来了,说道:“禀告大爷,房里没有人。”凌振道:“怎会?”张德七道:“可能自己走了罢。”凌振道:“莫不是张镖师赶走了他们?”凌振看似平和的话语中夹杂这一丝怒气。张德七自然听了出来,心头不悦,说道:“大镖头,他们可是自己走的,与我无关,你不信,可以问王骥他们。”王骥赶忙道:“是啊,大镖头,我可是跟着一起送他们回房里的,你可不要误会了张镖师。”张德七心中不忿,他跟随林正山十余年,可算得上林正山昔日最得力的帮手,在威远镖局的地位自是非同一般,他暗想:“便是林正山在此,也要敬我三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过生来命好,当上了林正山的徒弟,在众人面前,我唤你一声大镖头,那是给林正山的面子,你却为何如此不知好歹,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于我。”他心里藏着火气,面上仍是平静,缓缓说道:“既然大镖头信不过我,那咱们这便出去,找那对老夫妇回来,当面问个清楚。”空气中似乎潜藏着一丝丝火药味儿,林雅忙道:“既然走了,那便罢了,大家快吃饭吧。”凌振亦觉方才的言语有失妥当,他暗想:“张德七毕竟是镖局元老,年长我许多,在如此多人面前,我当给足他面子才是。”他欲表歉意,但此刻在众人面前,却始终开不了口,暗吋只得日后再想张德七赔罪。

饭食过后,天夜已晚,今夜乌云密布,不见月光,张德七仍然介怀,早早地便入房睡了,凌振只得亲自安排六名趟子手在镖车四周,时刻监视着,其余几人则回房休息,待到半夜,再换回来,这些人并没有多想,轮班守夜,本是镖队理所应当之事,只是看到凌振眉头紧锁,周浑心中有些顾虑,本想问个明白,话到嘴边却止住了,心想:凌振第一次单独带队,难免顾虑甚多,这里已是入川前的最后一处,人来人往,理应无事了。便道:“大镖头,走了这么久,你还是尽早回房歇着吧,这里有我照料,你放心好了。”凌振微微点头,道:“有劳了!”言罢转身上了楼。

乌云笼罩,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寒风也放肆起来,在屋顶尽情呼啸着,夹杂着枯枝和落叶,簌簌的声音直让人打冷战,凌振托小二打了一盆热水,隆冬季节,双脚有些麻木了,浸在这腾腾冒着热气的水里,一天的疲惫得到了片刻的疏散,他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一路来的见闻,寒风打的窗户啪啪作响,刚刚到来的一丝睡意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凌振穿好了衣服,来到院中,镖车周围的几个趟子手,王骥几人正围着一盆炭火,使劲儿搓着手,见凌振来了,王骥急忙起身呼道:“大镖头。”凌振“嗯”了一声,王骥又道:“大镖头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明早还要赶路呢,方得养足了精神才是。”凌振道:“无碍,左右睡不着,陪你们在这里守夜吧,今夜可有什么异样?”王骥道:“大镖头放心吧,张镖师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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