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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却说爷爷接了这档差事之后第一时间去拜访了几位同行好友,一来希望能够从他们这里得到些消息,二来也是想得到他们相助,曾经也有几个是合作过的,都还很愉快的合作。然而这次当他说起这件事之后,几乎没人给他提供丝毫的帮助,有两个直接掉脸,差一点儿把他骂出去。有一个稍好些,只是说这件事不要再提,具体事情他也不大清楚,总是有罩着他,传话来让人别跟他为敌。同时,也劝他尽量能推掉就推掉。

现在才知道这消息已经晚了,难怪这些天他们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原来都是躲了起来,直到有人接了之后。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就落在自己身上,想退已经退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唯一觉着欣慰的就是自己已经对孩子们做了安排,至少保证他们能够走下去。

这一趟出来消息没有打探到却得了这样一个不合适的消息。心情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却说事情也有点儿背,赶巧了来茶楼喝茶,走过来就有些精神恍恍惚惚,结果进门的时候一不小心踩了前面那人一脚。赶紧道歉,可惜,晚了,也完了。这人正式县太爷的六姨太,当即有人把他拿下押往县衙,这天茶馆儿人也多,碰上这样的热闹哪里肯放过。

这次升堂县太爷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门外等着,一看跪在地上的是刚刚找来的官刺,赶紧让班头儿领人去把大门关了。“你这是又咋了?怎么还被抓了起来?”县太爷不知道六姨太的事情,所以才这么问,同时让人扶他起来。说是让人来扶他,实际上也就是礼节上意思一下,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哪还用着别人搀扶。

明白事情经过之后,县太爷不敢明说自己也怕这件事弄不好,但是也不敢直接放他走了,只能让他先休息,命人看茶,然后退身来到后边,跟六姨太商议,“这可是刚找来的官刺……”事情一说,六姨太也觉着有些不对,但是事情可不算完,跟县太爷说要他狠揍他一顿出出气,县太爷赶紧劝,“现在咱们还得用他,万一他甩手走了,到时候上边问起来,可是麻烦的很。”

“有什么好麻烦的?不就是花点儿银子的事儿么?你揍他一顿他还真敢撂挑子么?他拖家带口的,哪里会是那么容易就逃了的。”

“姑奶奶,这话你还说呢,你忘了上次他们做的那事儿了……下手相当狠,就那么一丁点儿事儿,就要了七千两,七千两啊,你……”

“行了行了,就好像我不心疼钱似的。”

“那是,那是,我的……”

“别贫!你就说,少了这张屠夫,咱们还能吃有毛的猪肉不成么?没了他老周,你就找不到第二个人还是怎么着?”

“不是找不到,而是短期内找不到,这两天就有来查的,这两天要想再找一个可真是难的很,不敢保证一定能寻到另一个……说来也怪,以前的时候没张榜就整天有人来打听,问咱们啥时候要赏金猎人呐,可是这次咱们请他们了,他们却不来……”

“就是,给脸不要脸。看你都把钱加到什么程度了,还没几个来的。”

“我琢磨是不是这贼人太厉害,他们道上对这事儿清楚的很,所以,都不敢接了。毕竟这十三年也没能抓住他。”

“也备不住,……唉,说来说去还是要放了那老周了……就打他几板子,给他长长记性算了。用着他的时候,要他太难看了不合适。”

“哎,还是你聪明……”

县太爷回到大堂,跟他说明了事情,然后命人开始打板子。实际上没打他,尽是打在沙包上。最后,县太爷明说了,限半个月为期,把歹徒缉拿归案,否则新账旧账一块儿算。说完了狠话,县太爷来到近前,“老周啊,这事情我也为难,那你说你踩了谁不好,你不知道六姨太脾气大么?以后注意了。咱们这儿刚刚演了戏,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可是你得抓点儿紧,也让我这里好交代……”

“明白,明白。”

虽然没挨打,也没挨实质性的惩罚,但是,门外的一帮众人可不知道实情,相互传开了。老周这里的事情也就到头儿了,是以在他回去的时候已经少有几人跟他打招呼,有也是有的,但是没了当初那么热情。

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也不管其他诸事,狠心一定要把贼人捉拿归案,到时名声荣誉还能回来。

没了消息来源只能自己调查,当天夜里,老周的爷爷就离家外出,探查了不少地方,就连县衙的记录都去翻看了一遍。第二天把家里的钱财打包拿了一半,去找了写消息灵通之辈,送钱送礼送人情,总算有两个答应帮忙注意注意。第三天夜里,大半夜有人叫门,老周的爷爷出来一看,原来是线人来了。

事情也不难,官府调查肯定是一点点儿往前推,谁也不敢冒进,因为中间出了差池自己的信奉也就没了,所以差的慢。江湖人没这些事,直截了当,有线索一下子追下去,有的能够一查到底,有的则是在看出不对之后当即停了换其他的,再加上他们这些人,就是靠倒卖消息吃饭,自然有渠道有人手。

消息妥帖,那贼人就在大王庄老家里边。老周的爷爷第二天准备妥当,当夜就赶奔大王庄,丝毫不敢拖拉。天刚刚亮的时候已经来到大王庄庄外,刚听到消息还以为是个村子,实际上是个大镇子。按着他们提供的地方看了一眼,记下了之后,去了藏身之处。这地方也是个普通的小宅子,看家具物件大部分都是七八成新,估摸着也就是这两天刚刚买下来的,之前还是有人在住。

白天睡觉,准备晚上做活。这一觉睡的也不踏实,总是做梦,胡七八糟的做了些梦。起来之后洗把脸,吃了点儿东西,看月上树梢的时候,换了衣服拿了刀闪身离开。

在宅子外等到三更以后,悄悄起身准备往前走去,忽然,宅子里屋门开了。那贼人提了单刀站在门口四下里观望,那架式就好像是知道有人要来一样。这下子老周害怕了,自己还什么也没做,别说是离着他,就是离着宅子也有这么一大段儿的距离,这么远要是都能被他察觉到有人要对他不利,那……这也太神了,别说刘铁嘴捧他,这简直也是个半仙儿了。

老周不敢有丝毫的异动,一直趴在这里等着,静静的看着宅子。果然如自己猜测的一样,每隔半个时辰左右,那贼人就出来查一回,而且一次比一次小心。刚刚那一次检查,一直盯着自己这方向看了半晌,老周很清醒,非常清楚自己的隐藏根本没有任何的破绽。但是还是被他发现了,这就只能说明,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对方太厉害了。心中萌生退意,但是,这会儿还不敢退,他拿不准贼人是不是就藏在屋门后看着这里,只要自己露了身形,就会被他发现,那时候想跑都跑不掉。

老周一直在这里等着,心里琢磨等到了天亮时候再撤,今天晚上绝对是没机会下手了。说真的,害怕是肯定的,想彻彻底底的离开不再跟这贼人“作对”也是想要的,但是更加清楚的是如果自己撤了没完成这件事,等着自己的不光是身败名裂,更严重的还有很多。

临近黎明,或许是那贼人已经睡了,居然没出来。这并没有让老周觉着轻松多少,依旧乖乖的爬在这里等着,同时准备找机会离开。正在这时,自己身前几丈远的地方,有两个人悄悄爬了起来,退下身来之后猫着腰离开。老周定睛一看,都认识,一个是三傻子,另一个是屠户。老周顿时想起来,这俩人也接了这次的任务,同时,也想到这夜里的事情,原来不是自己暴露了,而是这俩夯货暴露了。不过,看他们的表情和神态,根本不像是直到自己暴露了的事实,看上去好像挺高兴。老周伸长了耳朵想要听听他们说什么,但是由于二人压低了声音,所以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老周心里暗暗生气,也暗暗骂自己点儿背,居然碰上这俩白痴搅局。正准备跟上他俩,看看他们到底还要做什么,下次,自己下次的行动,可绝对不能在让他们搅了。正在老周准备动身的时候,宅子里屋门开了,那贼人已经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也没提着刀,他悄悄跃上墙头,然后跟在三傻子跟屠户后边。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一直就在屋里盯着。老周心里暗喜,至少自己不用担心离开时被发现了,不过,三傻子的事情自己还是要知道的,绝对不能放任他们再这么做下去。不过,被他盯上,恐怕也好不了哪里去,至于说救了他们,那简直就是胡说了,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还搅乱了自己的计划,根本没必要救,更何况自己出手就会暴露了自己。等过两天自己把这贼人宰了,也算是告慰三傻子跟屠户的在天之灵了。

老周悄悄离开,他做的动作可没三傻子那么笨拙,要轻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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