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里,尼克大叔低声细语地同周林交谈着,他偶尔瞥向雕刻成牛仔帽的手表,神情专注。
“整座实验室在这段时间内,只有约翰和一名助手,除去每天中午外出两个小时,他们其他时间都待在里面。”
尼克大叔将他暗中收集到的情况,仔细地向周林介绍。
“对了,约翰那治疗中心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很让我费解。”尼克大叔突然提起话头。
“他们虽说治愈过很多病患,早已名声在外,可每年还是会出现一次失败案例。”
周林明白尼克大叔不会无的放矢,他也很好奇:“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失败案例每年都会出现,有且仅有一次。”尼克大叔着重强调它们发生的频率。
周林不明白情况,他没有出声,有点疑惑地看着尼克大叔。
“病患的身份背景非常简单,他们在相同的治疗周期内,失败的结果如出一辙,就像杰瑞。”尼克大叔条理清晰,十分肯定自己的推测。
周林很佩服他那细致的观察能力:“这样看来,确实非常奇怪。”
“还有最重要一点,你们都会来实验室接受治疗,但那些病患跟你们不一样,他们来得非常频繁,而每次都是一周时间。”
尼克大叔神情凝重:“我总有一种感觉,感觉约翰在进行一场奇怪的实验。”
随后,他表情严肃地盯着周林:“一会摸进去的时候,你要时刻小心。”
“明白!”周林很认真地答应,他也感受到行动不会简单。
杰克逊镇在大陆西部,它在早年间是牛仔通行的结点,是出入大提顿和黄石的的必经之路。
后来,好莱坞西部牛仔电影外景常在这里拍摄,它逐渐演变为一个充满牛仔风味的旅游小镇。
约翰博士的实验室就在小镇边缘,它是一栋西部风情的木屋,外表呈峰峦式结构,最高只有三层。
实验室的布局比较统一,二三层均为人员休息场所,而其他功能区则全部放在一层。
此时,两个人影有说有笑地从屋里迈出,向镇中心走去。尼克大叔估计着时间,借助建筑的遮掩,迅速向它靠近,周林紧随其后。
他们非常熟悉地绕过对着路口的大门,直接奔向屋后,然后拿出准备好的工具,轻松地撬掉一扇有些年头的木窗。
到目前为止,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跟他们的计划相差无几。
稍作片刻,周林便跃进木屋,他所站的位置在最东头的杂物间内,里面堆放的东西杂乱无章。
不过,周林无暇他顾,他打算往上逐间寻找凯瑟琳的踪迹,而尼克大叔则准备前往研究室查看线索。
周林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房间的角落,可随着时间推移,他仍然毫无所获,不由地有些沮丧。
祸不单行,周林突然从窗口看见约翰博士的助手,他正急匆匆地往回赶。周林暗道不妙,他感觉形势即将失去控制,便不再耽搁,立马向研究室赶去。
“那个助手马上回来,怎么办?”周林的声音有些焦急。
“别担心!”尼克大叔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他带着周林快速地穿过一条走廊,在那个助手进门前,矫健地闪进一个资料间内。
他们紧紧地贴着房门,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后,便稍微平复心情,打量起房间的布置情况。
资料间二十来平米,里面装饰得比较简单,中央放着矮桌和藤椅。房间其他三面竖着棕色壁橱,同墙面砌在一起,壁橱纵深一米左右。
周林注意到尼克大叔从壁橱里拿出一叠文件,只见正面写着“安德莉亚治疗情况详述”,靠近后发现里面详细记载着病患的治疗情况,一切正常。
尼克大叔并没有停止自己的举动,他一本一本地从里面拿出文件翻阅,不时流露出思索的神情。
当一个格子的资料逐渐减少时,周林无意中发现里面有点古怪,凑近观察,一个杯口大小的按钮出现在格子侧面。
“大叔,这个按钮有些古怪!”周林向尼克大叔提醒道。
“确实古怪,像是暗门的按钮,你站远一些。”尼克大叔说完就伸手去小心翼翼地触碰它。
蓦然,那面橱窗的一边缓缓向外翻转,直到它整体呈九十度才停止,同时,一个斜向下方的洞口,出现在它另一侧。
尼克大叔却没觉得意外,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在我经历的案件里,曾经遇见过这样的设计。”
周林看着尼克大叔毫不犹豫地攀爬而下,也默默地跟在身后,渐渐地,通道的走向就趋于水平,而一道厚实的闸门横在它的尽头。
“在那次案件侦破过程中,我仔细研究过地下室的设计情况,其中包括这种螺旋式密码门的解锁办法。
“注意齿轮咬合的声音!”尼克大叔提示周林观察他解锁的步骤。
没过多久,在尼克大叔一系列复杂的操作下,闸门被顺利打开,可出现的景象,却让他们面面相觑。
整个地下室呈“王”字形分布,实验台在走道最里面,而它的两侧排列着隔断间,每一间都由铁栅栏门封闭着,如同牢笼一般。
门柱上挂着黑红色锈迹,参差不齐,隔间内残留着血印,在黯淡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深恐怖。
“好像有什么动静?”周林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满眼震惊。
尼克大叔放弃对血印的研究,仔细地倾听:“很微弱,好像人类的呼救声。”
随后,尼克大叔朝声音传出的隔间移动,动作十分谨慎:“注意背后!”
周林颔首示意,紧跟着尼克大叔的脚步,缓缓挪动。当察觉他不再前进时,也顺势停止,沿着视线向隔间望去。
此时,一位金发女性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头部被白色绷带胡乱缠绕着,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生命垂危。
“艾依莎?!”周林异常惊惧。
“该死的,约翰果然在进行人体实验……”
“砰!”话音未落,闸门从外被人重重关闭,而地下室内也瞬间腾起白色烟雾,两人相继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