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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赵薇(1)

赵薇原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北京电影学院的女学生,因为一部琼瑶原著改编的电视剧《还珠格格》,突然红透半边天,成为万千影迷的偶像。赵薇与电影结缘于谢晋开办的上海恒通影视明星学校。在荧屏上塑造了一系列言情剧女主角后,赵薇也开始往歌坛和大银幕发展。虽然经历了不少争议,数次成为媒体旋涡的中心人物和“话题女王”,但她所取得的成绩和进步却有目共睹。这些年的磨砺,也使她身上多出一份淡泊和从容。

鲁豫:我问过不少人,我说你们心目中赵薇是什么样子?几乎每个人的答案都会不一样。我想有多少个人,我们心里面就会有多少个赵薇。

在中国娱乐圈,赵薇是一个奇迹,奇迹般地一夜成名,奇迹般地脱胎换骨,奇迹般地走过了9年的时间,依然维持着居高不下的人气。在公众眼中,她是《还珠格格》中活泼可爱的小燕子,但是她用《京华烟云》中聪慧、宽容、坚毅的姚木兰颠覆了我们的认知;在公众眼中,她大脑简单、热烈、疯癫,但是她说自己性喜淡泊,最爱看的是哲学书籍;在公众眼中,她麻烦不断、叛逆不羁,但是她说自己其实是一个很传统的人。于是她在2002年向所在的中影集团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在2006年考上了研究生。真实的赵薇与我们所以为的赵薇究竟有多少差距?她还将带给我们多少出乎意料?

鲁豫:考试难吗?

赵薇:挺难的,因为是全国统考,考的人很多,但是这个专业招的人很少,只招五个人。

鲁豫:你真的有时间去听课吗?

赵薇:应该有吧,因为是修学分的,就是在三年内我要修多少学分才可以拿毕业证,不过有时候我可以不去听课。

在考上研究生之前,赵薇已经在电影《绿茶》中过了一把研究生的瘾。在这部被称为是赵薇转型之作的电影中,赵薇带来了她造型上的改变,以及同时对于两个不同角色的精彩演绎。她在电影中饰演了一个精神分裂的女人,一面是成熟稳重、少言寡语、缺乏激情的知识女性,一面又是一个神神秘秘、轻浮放荡、娇艳欲滴的陪酒小姐。这种变化或许会让一切熟悉赵薇的人目瞪口呆。一半是海水,另一半是火焰,这种变化视觉和知觉的技法会让一些急于下结论的看客吃惊。套装、眼镜、苍白无味的脸,低胸短衣、酒瓶、唇印、暧昧而放肆的眼神,对你的分析与判断能力也绝对会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鲁豫:我看过你在电影《绿茶》里面的表演,演一个研究生,是吧?

赵薇:对,一个精神分裂的研究生。一个挺小资的人物和一个陪酒小姐,两种角色。我挺喜欢里面研究生那个造型的。

鲁豫:我觉得你在《绿茶》中研究生的造型很好,你平时都不怎么露出你的额头的,但在《绿茶》里面完全就是露了额头,戴一个大眼镜,我觉得很有知性的美。

赵薇:我额头比较大,所以我很少让额头完全露出来,但是拍《绿茶》的时候,里面的造型就是要把额头全露出来,还好摄影师技术非常了得,拍出来的效果很好,不会显得我额头大。

鲁豫:脑门大的人聪明。

赵薇:他们也是这么安慰我的,说我有智慧的大脑门。

1976年,安徽芜湖赵氏家族新添了一名女丁,她的爸爸用“完美”来形容这个女孩子的容貌,她就是日后大红大紫的赵薇。

鲁豫:你从生下来眼睛就这么大吗?

赵薇:还好,我小时候比较胖,没显出来我的眼睛大。

鲁豫:我知道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眼睛是眯着的,你是不是一生下来就瞪着大眼睛?

赵薇:没有,没有。考虑到我还是比较孝顺的,怕吓着我爸妈,所以我还是闭着眼睛出来的。

在大多数人的观念中,漂亮的女孩子最喜欢的事情都关乎风花雪月,但是儿时的赵薇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长得漂亮,像男孩子一样淘气;她胆大包天,敢于展示自己的特长。在父母的宠爱下,赵薇的童年生活可以用肆无忌惮来形容,玩得浑身上下脏兮兮,或者跌得满头包回家是常有的事情。而且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居然还是一个打架高手,常常会把欺负她的男同学打到告饶为止。赵薇这种淘气的个性,到了上学的时候更是被发扬光大,常常会迟交作业,考试又考得一塌糊涂,老师会找她麻烦。于是,每次因为父亲的工作调动而转学的时候,就是赵薇最开心的时候。

鲁豫:你说你小时候转过很多学校,是你自己要转学还是被赶走的?

赵薇:都有。有时候是家里搬家,还有就是在一些学校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鲁豫:为什么说实在待不下去了?

赵薇:家长都希望孩子上重点小学,但是重点小学对学生很严格,像我这种在普通小学待习惯的孩子在重点小学里就待不下去。所以有时候是我实在念不下去了就要转到普通学校去,因为老师太严格了。

鲁豫:你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小时候到处打打闹闹的,上房、爬树,有这么夸张吗?

赵薇:哎呀,我真的不好意思说这个事情。嗯……有一点点吧。鲁豫:有一点点?

赵薇:对,挺严重的。

鲁豫:有一点点,挺严重的。大家琢磨一下她说的话吧。你小时候都喜欢玩什么?

赵薇:就是喜欢玩,小时候的理想就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那时候还很小呢,别的孩子还都是由爸爸妈妈送着上学呢,我就想着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家。

鲁豫:你想去哪儿?

赵薇: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离家出走。有时候我就跟我妈抱怨:“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家?”我妈就很不明白,说:“你这个小孩是怎么回事啊?你在家很幸福,我们又没虐待你,你怎么这么小就想着要离开家呢?”

鲁豫:那你有没有离家出走的经验?

赵薇:有过这种冲动的想法,但是最终还是没实施。

鲁豫: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就经常吵着要离家出走,然后就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说我要走了,我要走了。你是不是也这样子?

赵薇:我有一次是写过一封信,就说我要离家出走,然后把信放在桌子上我就走了,但是在外面玩了一圈感觉很无聊就又回家了,到家里看到信还没被爸妈发现呢,我就赶紧收起来了。也算是一次失败的离家出走吧。

漂亮的女孩子难免早熟,但是赵薇显然又是一个例外,她甚至对于自己容貌上的优势也毫无察觉,反应颇为迟钝。

鲁豫:你小时候对自己的容貌有意识吗?觉得自己很可爱、很漂亮吗?

赵薇:不太在意,我小时候不在意自己长得漂不漂亮,因为我生活的重点都在玩上了,我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所以没工夫去琢磨自己的长相是不是很可爱。

鲁豫:你周围的人没有给你一些信息吗?比如你邻居呀、亲戚呀,他们会不会告诉你,你长得很漂亮?

赵薇:我觉得人家那都是客气话,比如说谁到我家来了见到我说,哎呀,这小姑娘真可爱。我妈妈见了别人家的小孩子也会夸他们长得好看、可爱。我觉得这都是客气话,总不能见了一个小孩就说“这谁家的孩子那么丑”吧?所以,有一些人说我可爱,我觉得这是正常的,并没有觉得那是真的在夸我。

鲁豫:每个小孩子都会有一个突然的转变,就是突然有一天感觉自己长成大孩子了。你有吗?

赵薇:有,我到十几岁的时候,就是上初三的时候就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哦,我是大孩子了。”就是从小朋友过渡成女孩了。因为在此之前我所有的同学都把我当男孩子,和他们打架他们也会还手,到了初三的时候他们就把我当成女生了。

鲁豫:是不是开始意识到别人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了?自己在外表、心理上是不是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温柔的女性了?

赵薇:那是别人的变化大。以前我和男孩子打架他们会还手,现在他们不还手了,我看得出来他们是把我当女孩子对待了。也许是那时候我们班的男孩子都变得比较男性了,倒不是因为我变得比较女性。

鲁豫:你那时候是校花吗?

赵薇:应该不是我吧,校花都是学校里面比较早熟的一些女生,晚熟的好像不大能称作校花。我不太了解,没有人告诉过我。

鲁豫:没有人给你写过情书吗?赵薇:有的。

鲁豫:多吗?是不是你表现得很骄傲不去理他们?

赵薇:我是很想理他们的,可是我初三一毕业就去读师范了,到师范学校一看,清一色都是女的。全校就是没看见男的,除了老师。人家说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对我来说啥也没有,最好的时光里每天面对的都是一群女生,全都是清汤挂面的女生在一起。

在赵薇成长为少女的90年代初期,不少港台明星开始抢占内地市场,带来了演员、歌手明星化的转变。这一时期几乎每一位少男少女都有自己心仪的偶像,都开始做起了明星梦,但是偏偏是日后走上了这条道路的赵薇依然没心没肺地生活着,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鲁豫:你从小就有表演欲吗?赵薇:没有,恰巧相反。

鲁豫:发现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我小时候就很有表演欲,但现在没有当演员,你说你小时候没有表演欲,你现在却是很好的演员。

赵薇:我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拍照片,反倒是现在拍的照片比谁的都多;小时候讨厌上舞蹈课,有时候上课趁老师一不注意我就跑了,但是现在却要做很多和跳舞有关的事情。就是这样。

鲁豫:你没有显示出一些唱歌、跳舞的天赋吗?

赵薇:我觉得即使有什么天赋也展现不出来,因为小时候我虽然调皮,但是我内心其实是很羞涩的一个女孩。

鲁豫:你那时候喜欢看电影或者是听歌吗?

赵薇:喜欢听音乐,喜欢看书。看电影、电视很少。鲁豫:那时候你有崇拜的偶像吗?

赵薇:几乎没有,我那时候就觉得黄日华看着挺顺眼的。鲁豫:那时候不是崇拜黄日华的年代了吧?

赵薇:不是了。黄日华演郭靖的时候,我觉得他很像我哥哥,现在黄日华老了不像以前演戏的时候那么瘦,那么年轻。但是当时黄日华年轻的时候真的和我哥哥赵剑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看到他就感觉比较有亲切感,他是我那时候唯一喜欢的一个明星。

每个人都会经历一段非常痛苦的青春期,赵薇也不例外。她在青春期遭遇了一次脱胎换骨的变化,从一名顽皮的女生变成了忧郁少女。这个阶段她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次重要转折。

1993年1月,黄蜀芹执导的电影《画魂》来芜湖拍摄外景,在当地招募群众演员。当时16岁的赵薇在其中出演了一个小角色,这次短暂的触电让她确定了未来要走的路。《画魂》拍完后,赵薇离开当时就读的芜湖师范,报名加入了上海谢晋恒通明星艺术学校,在这里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孤独、迷茫的感觉。

鲁豫:当时怎么突然想到要去考一个影视学校?

赵薇:这和我妈妈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我妈妈是一个非常爱好文艺的女性。

鲁豫:文艺女青年。

赵薇:对,她很爱唱歌,而且有很好的唱歌天赋,她一直觉得自己应该去唱歌的,但是她后来做了老师。

鲁豫:你妈妈是唱美声还是唱通俗的歌曲?

赵薇:应该算是民族的吧。我当时有想法要去考艺术类学校的时候,我妈妈在心理上是很支持我的。

鲁豫:是你的爸妈送你去学校的还是你自己坐火车去的?

赵薇:我的爸妈送我去的。我记得那时候我很高兴,但是我爸妈却哭了。

鲁豫:舍不得你一个小女孩那么远去求学?

赵薇:对。后来我妈妈跟我说,把我送到学校后,我爸爸是一路哭着回家的。那时候我还装着很伤感的样子,要不然觉得自己太没良心了,自己要走了,爸妈那么难过,我总不能表现出很兴奋、很高兴的样子吧?但是我那时候确实心里很高兴,我心想我是去念书又不是做坏事,他们哭什么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鲁豫:做父母的当然没有你这种心态了。你一个人在上海读书的时候有没有感觉过孤独?

赵薇:有。我生日的时候自己就趴在被子里哭,其实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然后同宿舍的就会问我:“赵薇,你怎么了?哭什么呀?”我再告诉她们今天是我生日。

鲁豫:这一招挺好。

赵薇:我虽然是真干了这样的事,其实我是发自内心的难受,毕竟也是第一次离开家,然后生日的时候自己不提醒也没有人知道,想到以前在家的时候还会为生日蛋糕的大小批评我爸爸。现在到学校根本就没人理我了,我就哭,哭到有人注意了,然后给我买蛋糕过生日。

鲁豫:第二年就不用再哭了吧?赵薇:第二年我就毕业了。

在上海谢晋恒通明星艺术学校,赵薇度过了自己一生中最不快乐的两年,主要原因是在艺术学校里赵薇逐渐丢失了自己童年无忧无虑的生活。特别是一个人离家去远方读书,没有亲人和朋友的陪伴,赵薇逐渐感到自己性格趋于自闭。

鲁豫:我觉得你在上艺术学校的时候,刚好是在你十五六岁最敏感、最多愁善感的时候,那时候身处艺术生的周围有没有感觉自己有一点点的不自信?

赵薇:不是有一点点,是很不自信。我那时候就感觉周围的同学很漂亮、很有才华,而自己不够漂亮,所以很自卑。

鲁豫: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赵薇:因为那个学校只是一个艺术学校,又不是大学,很没有安全感。而且我也是刚刚换了一个环境,可能我骨子里还是有很多比较传统的东西,所以我后来才要去考研究生,这样我才会有安全感。

鲁豫:以前一起读书的同学现在还有联系吗?赵薇:有,而且有很多现在都是很好的朋友。

鲁豫:你那个时候胖吗?好像女孩子在那个年龄都有一个婴儿肥的时期。

赵薇:胖,那时候很胖。

鲁豫:可是做演员都要很瘦才行,你后来减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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