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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行进

“大师,请与小师傅下来休息一会吧。”南笙将马车停在了一处茶棚前,“走了一上午了,想必你们也该饿了。”掀起帘子,南笙请法慧与冷云霄下车吃点东西,可是看见的却是那冷云霄不知何时已经靠在马车的角落睡着了。没敢再出声,只是拱了拱手,请法慧下车。

“大师请。”南笙请法慧在茶棚坐下,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请问二位要点什么?我们这里有祖传手艺的蜜枣,还有米糕。”二人坐下后,走过来一位一身布衣的中年男子。

“来几个米糕吧,在来两碗茶水。”南笙抬头回答着男子的话。

“好的,请稍等。”说完男子便转身走开了。

“不知大师去平山是否可有要事?”南笙看着法慧,那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某种期待。

“只是经过罢了。”法慧看着这位先前被说年仅十七岁的南笙,心里也不免好奇:“敢问施主可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来了,二位的米糕。”茶棚主放下托盘里的一碗米糕,“这是您二位的茶。”随后再放下托盘里的两碗茶。

“有劳施主了。”法慧朝着男子单手施了一礼。

“得!您二位慢用,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男子说完便转身走开了。

“大师请。”端起茶碗,南笙喝了一口,便说道:“因为几年前受到了一些功法的影响,体内似乎有某种力量驱使着我这容貌。。。”南笙说着便抬手摸了摸自己那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脸,“这几年幸亏有威远镖局的陈志远师伯照顾,不然恐怕我这伤势也无法得到控制。”

“施主的意思是说你的伤势得到了控制?”法慧眼中似有疑惑。

“是的,虽然现在并没有得以根治,但是为了我这伤,师伯费了不少力气找到了根治的药方,奈何却是一场空。”南笙那深邃的眼神呆呆的望着远方。

“此话怎讲?”

“药方并不是什么稀有的药材,如果说是药材,哪怕是那天水花、秋萝草我也定会尽力寻得,可是。。。”南笙谈了一口气,说道:“偏偏药方却是需要那地境五重以上的强者助我化解。”南笙苦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抹不甘的绝望,“地境五重以上,恐怕只有几月前出现的法慧大师才有此修为,而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值得大师出手相救?更何况大师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上次大战消失后,几万年间不曾在大陆露面,岂可是我这些人说见就见得着的。”南笙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师请。”将那装着米糕的碟子递到了法慧面前,“不过现在我也知道了,这人想要与命斗,是何其的不可思议。”

“阿弥陀佛,施主此话差异,依贫僧愚见,这人活着,本就是一件逆了天命之事。”法慧伸手接过一个米糕,“而且你怎会知道你所受的伤,是祸而不是福呢?”

“大师说的是,就算是祸,我也不可轻易死去。”南笙望了望那马车,随后问道:“照那位小师傅的话说,大师乃是他的师兄?不知这是何缘故?”

“阿弥陀佛!一切皆缘,一切皆是定数。”法慧委婉的拒答了南笙的问题。

见法慧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南笙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点唐突,便不再说什么了。

过往的车队不断地在茶棚外的空地上停了下来,已作修整,法慧与南笙也一直聊着,只是避开了那些两人都觉得不适的话题。

“老板。”南笙叫了一声茶棚主,随后便从怀里拿出了几枚晶币。

“客官还有什么需要?”那位男子闻声来到了法慧与南笙的桌前。

“麻烦你再帮我包一些蜜枣。”南笙将钱交于男子,待到男子转身后又加了一句:“多包一些。”

“得嘞!您稍后。”

面前的这个男子,背后定有许多不为人了解的事,法慧想到此处,又看了一眼马车,随后眼神里露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客官,您收好,这是您的蜜枣。”男子将一包大大的蜜枣放于桌上,“这米糕需要帮您包起来吗?”

“你这里有桂花糕吗?”南笙并没有回答男子的问题。

“有!有!都是今年刚下的新花做的!”男子连忙回答。

“那麻烦你给我多包几块。”南笙脸上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什么宝贝般高兴。

“得嘞!”男子说完转身走向那个柜台去了。

南笙看着男子一阵捣鼓,脸上那笑容越来越浓,眼神里也透露出兴奋。

捋了捋那白的像雪花一样的胡须,法慧微笑地看着南笙,点了点头。

“客官,这是您要的桂花糕,这米糕?”男子指了指桌上碟子中剩下的几块米糕。

“也帮我包起来吧。”南笙拿着那桂花糕与蜜枣,像捧着两个宝贝一般。

接过男子包好的米糕,南笙付了钱,便立即起身向马车走去,此时法慧也起身,像茶棚的男子施了一礼,也走向了马车。

掀起帘子,冷云霄还在睡着,南笙便将桂花糕与蜜枣放在一旁,等到法慧上车后,跳上马车握着缰绳,扬了一下马鞭,便朝着那界河镇行进而去。

马车在路上不断地朝前走着,秋天的威风透过车窗吹了进来,那不断赶路的车队,像是去赶盛会一样,朝着苍山驶去,沿途也遇到了不少返回的队伍。

马车内,冷云霄那熟睡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

“我的小云霄,猜猜母亲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桂花糕!”

“我的小云霄真聪明!来,拿去吧。”

“婉月!快带着云霄走!!快走!!”

“父亲!父亲!!”

“走~~~!!!!”

“我的小云霄,母亲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坚强,像你父亲一样。”

“母亲!母亲!!”

“父亲!!母亲!!”猛然地坐了起来,冷云霄叫着自己的父母,眼睛里又涌出了泪水。看了看一旁的法慧,在看看这马车,冷云霄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再见到自己的父母了。

“你醒了。”法慧看着冷云霄那眼中的泪水,唉,这可怜的孩子,怕是又做噩梦了吧。

“爷爷,我们到哪了?”冷云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他知道,母亲要自己坚强,他一定会照做!不会让母亲失望!更不会让父亲失望!

“应该快到界河镇了。”

夕阳将马车的影子拉得老长,天空不断有南飞的候鸟出现,路边的溪水在夕阳下泛着点点粼光,那驱赶着马车前进的声音而不绝于耳。

“这是给你的,吃吧。”法慧拿起一旁的桂花糕与蜜枣交给了冷云霄。

“桂花糕!”拆开那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裹,冷云霄兴奋的叫了起来,拿起一个放在嘴里尝了尝,跟母亲做的一样好吃。“谢谢爷爷!”

“不是我给你买的,是南笙。”

“南笙哥?”冷云霄楞了一下,随后便掀起帘子,坐到南笙身旁。

“哎!你干什么!!这里危险!”南笙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冷云霄,不禁吓了一跳,随后便将马车的速度缓缓降下来。

“南笙哥,谢谢你给我买的桂花糕。”冷云霄拿出一块,递给了南笙。

“你吃吧!我吃过了。我还怕你不喜欢。”南笙的脸上又露出了一抹笑容,“那里还有蜜枣,你要不怕撑,就去吃吧,吃完我再给你买。”

“谢谢南笙哥!”冷云霄发现自己总是遇上好心的人,爷爷,玄机仙人,多尼多仙人,还要之前的那位蓝衣服姐姐和这个给自己买桂花糕的南笙。

“进去吧,外面危险。”

“没事,我想待在外面,想看看这个世界。”说完冷云霄便把身体靠在车棚的柱子上。

南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赶着马车,渐渐地加快了速度。

“南笙哥,你有家吗?”冷云霄看着身旁不断略过的车队,便脱口而出一句先前问过法慧的话。

“当然有啊!我还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弟弟。”

“那他现在在哪?”

南笙没有回答冷云霄的问题,只是笑了笑。

“你弟弟肯定很幸福吧,我也有一个哥哥,他从我记事起就一直保护着我,每次我被大一点的孩子欺负,他都会给我打抱不平,不管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我买。”冷云霄淡淡的说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那我就跟你不一样了,我弟弟很调皮,每次都会被比他大一些的孩子捉弄,害得我叔父没少操心。”南笙说着,脸上的微笑有渐渐地浮现。

自己也跟南笙哥的弟弟一样,老是让父亲操心,可是父亲跟母亲却从来不会责备自己,只是说:云霄,喜欢了就去做,但是不管做什么,都不能违背自己良心和有辱家族声誉的事,你以后会是一族之长,冷族将来的重任会全部落在你肩上,你要跟着父亲好好学习。

“可他却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南笙转头看着冷云霄,微笑的说道:“你看看那远处的天上是什么?”

冷云霄随着南笙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巨大的红色火鸟正朝着苍山的方向飞去,那是。。。沙凤!爷爷说过,沙凤与火凤一样,只是沙凤的羽毛通体呈现红色,而火凤则是因为自身乃是灵兽,那火红是自身发出的火红灵气,犹如火焰。

“沙凤!!”冷云霄惊叹望着天上那巨大的火鸟,火鸟之上还有几个人。

“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是不少。”南笙看着冷云霄,似乎冷云霄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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