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小间后,岸琪蓦地心惊,想起一件事儿,菊妃是怎么得知她的身份,并且让人暗踪她的?此人,很有可能非菊妃的人,会跟踪她的人,是魔教中人无疑。
门窗紧闭,岸琪练着九掌神云,她知道要对抗魔教,非得把神功练成。再看魔教中人一路落点,对她的路线了如指掌,实为奇怪。既然没对她动手,想必是惧于她体内那股真气,再不能这么耗下去了。岸琪抓紧时间修炼起来。看来,一场恶战再所难免。
一会儿,细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岸琪惊觉的下了小床,藏至门边,静静听。脚步声在她的房门口,真的又顿了一下。岸琪忽然想,要是这个时候,她猛的把门一开,对方是不是会惊的脸色惨白。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不想打草惊蛇。可是对方为什么每次走到她的房门边,都会顿足呢?这也太奇怪了!
兴许是心理战术?
到了晚饭的时间,岸琪下了楼,叫了小二送菜饭上楼。却没见到那个人影,想必是窝躲起来了。回到小间后,静坐练功,忽听,细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她停在了门前,门忽然被敲的“咚咚”作响,岸琪没有叫“进来”,而是翻身下了小床,来到门边,打开房门。她不知道此人的面是怎样的,有点儿期待和焦急,要是狰狞可怕,想必是个真真的男子。要是妩媚动人,想必是魔教专训的女杀手。不管如何,江涛骇浪,就要来临了。
木门,缓缓的,在岸琪的手下,轻轻的,吱呀一声,开了。窜入岸琪眼帘的,是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和一个手端着饭菜的小二。只不过,这个小二非楼下的小二,也非客栈的小二。岸琪眼尖,识得。此人便是在第一个她入住的客栈里,徘徊在房门外,屡听她动静的女子。只是,她也如自己一般,穿着朴素,打扮如男子。当真,魔教中人,不怕她啊!拿眼一瞪,岸琪骂道,“这么晚才送来,放桌上吧!”
“小二”端着菜饭盘,小步的走着,岸琪勾唇一笑,演技太次了。走至桌旁,岸琪发现她在斜视自己,便闪身至一旁,静待动机。果然,“小二”忽的一转身,没有看见岸琪,又忽的转身出门,把门给掩上了。
心惊之余的岸琪,从暗处闪将出来,瞥一眼紧闭上的木门,听着细碎的脚步声,良久未语。她,是来杀自己的?方才那一个转身寻人,便已然了目。但有可能,对方知道她身怀绝世神功,怕是明枪斗打非自己的对手,这才想出一招暗杀。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岸琪整了整衣装,决定出去上街市买过一些吃的。这盘子里的饭菜能吃才怪。兜得客栈出门,便觉身后有人跟踪。厉害啊,跟着她行至千里,却又不露面,而且还能盘到她落脚的点。想到这里,落脚的点?这附近?只有这一家客栈吗?或者,此人与那人非同一人,她们是兵分了好几路的?想到这里,岸琪便先不忙着她的肚子扁饿,走到路边,仔细寻找着客栈的牌匾。
身后跟踪的影迹,转在角边,便不见了。岸琪连忙拔腿就跑,躲至另一道口,藏于木架之后。果见,一会儿之后,有人跟上来,左右探视,不知道她往哪个方向去了。便挑了一道,向前跑了去。岸琪自其身后闪出,又在街市边寻找着客栈的牌匾。这一会儿功夫过去,没见着有客栈,想着,也是,魔教中人打压她,想必是一直埋伏在皇宫四周,要对付的是蓝颜帝,而她刚巧救过他,然则,便引来这杀身之祸。可是即使是杀身之祸,也是蓝颜帝救的一条命,早该没了的,如今便活了这许久,要还要给,那也是必须的。魔教中人没追着她,便会回路,然后又回客栈守等着她。倏地一声,岸琪便进了一家饭馆。
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碟花生米,像个江湖侠客一般,吃将起来。一边吃,一边听着邻桌的酒客说话。“你们知不知道?出大事了!”一人问道,“可不是吗?早就听说了。”又一人说道,“李员外家的千金,被人杀了!”又一人说道,“知道知道,听说是莲村的人干的。”另一人又说道,“可不是吗?莲村的裘桐干的!听说啊,莲村的裘桐看上了李员外的千金,人家是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愿意嫁一个穷小子!”又另一人说道,“莲村的人都完蛋了,人家那可是一方之霸呀!”其中一人又说道,“你怎么跟我唱反调,都说是那穷小子贪图李员外千金的美貌,得不到便把人给谋杀了!”那人又反驳道,“你说的哪里话,穷小子能杀得了千金?李员外的家丁就好几十个,门都进不去,怎么杀?!”两人很快便你一句,他一句的争执起来。岸琪一旁坐着,听得真切。知道是场冤案,又要起事了。
匆匆用了饭付了银两,岸琪便闪入了暮色中。得去莲村走一趟,不然那个叫裘桐的小子,恐怕真得进了牢房。夜暮时,天边寒星点点,脆月倾泻,岸琪走到马市,租了匹马,乘着夜色,骑去莲村。这莲村乡癖里,离沙油县城就有好几十里的路程,可是李员外一家,是在沙油县的县城里居住。这期间的苗头,到底是什么呢?饶是想着,手里的马鞭和缰绳也抓得更牢一些,挥了挥马鞭,马儿飞奔起来。刚下腹的饭菜,翻涌不停,似是一个颠跛便会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