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琪怀揣着圣旨,躲于帘布后,看个究竟。晓是这许久,均无人上前来相问。而五品花忻稽钰一脸儿严肃的看着手中的状纸,半晌,才将状纸递给一旁的书官。见那书官长的奇眉怪目,当真是什么人便看得中什么人。书官的手指修长,却不好看。见书官伸手接过状纸,岸琪再蹙眉看着书官。而那书官看了一眼状纸,便在稽钰面前,耳语着什么,这些,岸琪自是无法听见。他们耳语了半晌后,终听到书官对着呐喊“威武”之人,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然后如出一辙的叫威武之声响起,便升堂了。五品花忻稽钰拍案一放,全堂肃静。“带告状之人!”稽钰粗哑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哭丧一般。有衙官带着告状之人上得堂来。岸珙见他生的粗眉大眼,是个粗人,年纪方才二十几,算是年少不知事。“堂下何人?”又一声问道,带着点威严,使人听了便觉可怕。
“小民王夜。”王夜一张口,岸琪便忍不住笑出声来。“王爷?”此人之名,甚是可笑,倘若别人直呼他名,便也是受他之气的。如此高贵的名,也不知是谁取的。浅笑吟吟,岸珙等着看好戏。
稽钰一听这名,脸色变了变,喝道,“大胆刁民,竟敢自称王爷!来人哪!棍责十大板!”案拍一拍,便有衙官前来押人。双手拽着王夜的胳膊,王夜不知所以,双目惊讶恐惧,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王夜争辩道,“小民何罪之有!”因是个粗人,拳脚自是有两下子,这两衙官便是拿他不耐何,挣扎间,两衙官已经一人跌倒在地,另一人险些摔倒。
这般,五品花怜稽钰恼羞成怒,桌案一拍,“来人!棍责二十大板!”怕是这般,此人便没性命了。岸琪自帘后,走了出来,拿眼瞅着判案上的稽钰,双目放着寒光,令人凛然一惊。
“堂下又是何人?”五品花伶稽钰惊讶之余,还记得他是个知县,不免架子十足。
两旁的衙官又上来两个,把挣扎着起身的王夜给死死的按在地上,王夜再想爬起,已是不可能。岸琪方知,此人的拳脚也如此般般。但既取名叫“王爷”,想必其父母也是没些文化的,但见此人穿着朴素,非富裕人家,而取此名,岂非令那些权贵痛骂?
岸琪走在“王爷”身边,问道,“你说你叫什么名?你会写吗?”王夜点头,岸琪便对着稽钰说道,“取来笔和纸。”其声带着威严,令人无法拒绝。衙官在稽钰的点头下,取来纸与笔。王夜便在上面,写上“王夜”两词,岸琪拾起纸,对着所有的衙官一一展示。
稽钰脸灰,红着脖子喊道,”你是何人?竟敢扰乱公堂!”面观此人,年纪尚轻,不似官府,不似当地霸主,纤细身板,五官精致,看上去,竟像个女子。只是,略看此人有些功夫,非闲闲之辈。顿时,脸上颜色好看了些,又继续问,“从哪里来?”
“我且问你,克扣官粮不发灾粮,是何等罪责?”岸琪撇此事而言其它,似要将公堂闹个鸡飞狗跳一般,看在衙官的眼里,全是一江湖人士在朝中作怪。但听得此言,均愣了愣,不知明白的看着岸琪,她,可是知道了些什么?所有的衙官都清楚,稽钰扣着灾粮放在他自个儿的府里,并不曾给过百姓半粒米的灾救。只是,这方圆一百里,只有稽钰的官帽子最大,也无人敢说个什么不是,更别说他们这些做衙官的。命,还是重要的。
岸琪此话一出,除了衙官有所想之外,最明显的表情变化的人,当属稽钰了。他黑着一张脸,双目灼灼,看着岸琪,似要从她的脸上擢出个洞来。只见他一板脸,桌案一拍,“大胆刁民,竟然扰乱公堂。拉下去,棍责三十大板!”一旁,便有衙官走了过来。
脸上一抹讥笑,岸琪左右脚开攻,将两名衙官打倒在地。从怀中摸出圣旨,稽钰当场变色。上前掀衣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岸琪把圣旨一念,稽钰便双腿发抖,伏地自首。且不说这赈灾粮,后续岸琪打开粮仓,发放灾粮,救济百姓,解饥寒之苦。五品花伶稽钰,押往京城,从宽查办(自首者宽办).
这一出宫钦差,已过半月,还有一张圣旨未用,岸琪思索了片刻,回京之日已定。既已查出菊妃党羽,便无须再多加枝节。早日回桃花教,那里还有一个洪将军府的势力在扩张,时日不待。
几日之后,岸琪劳车苦马,已回到京城皇宫。正值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