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暑天的傍晚。
黑云灰蒙蒙的压了下来,这时没有一丝的风,云层也因此越积越厚,这是要下雨了。
伍良文又睡了一天,席子上是湿漉漉的汗水印渍,头昏昏涨涨的,这大雨前的闷热更是让人感到焦躁。
从矿区回来伍良文已经是浑浑噩噩的睡了个多月,每天吃了饭倒头便睡,这些日子里他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精无彩得像被什么东西摄去了魂魄一般。
在矿区遇到的事伍良文没有和谁提起过,就连爸妈都没有说。毕竟自己所遇到的东西太过匪夷所思了,就算说出来了也没有人会相信。
伍良文大专刚毕业就去了西北的矿区工作,矿区的工作枯燥乏味,而且整天是尘土飞扬的,良文是矿上设备维护的技术员。
矿上的机器都是大块头,身体虚弱的人根本就吃不消,有些地方的设备安装拆卸全靠人抗肩抬。
在设备部制造组伍良文就是老大因为制造组只有伍良文一个人,伍良文管理者设备部的那些老机器:一台老普车和老立式铣床和若干的零碎的工具。
良文还清楚的记得刚到设备部报道时的情景:那典着胖肚子的吴经理看自己就像狼看到羊一般,大口喘气的他好像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吴经理接过伍良文的个人资料,不停的点头说道:“良文,我年纪比你大我就叫你小伍吧。你看我姓吴你姓伍都差不多嘛,是一家人。”
“小伍我看好你,好好努力。”
“哦,你会开机床?那什么车床、铣床、磨床都会?哦,你还会电工电焊?太好了,人才啊!这样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制造组的组长。”吴经理根本就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这吴经理对自己称兄道弟又是委以重任,当时良文心中就生起了隐隐的不详预感。
“来喝口茶。”吴经理接过助理拿来茶就端给良文
这是伍良文毕业来找到的第一份工作,看到吴经理这般的礼遇自己我整个人都呆了,伍良文的心里那时是汹涌澎湃满满的都是激情,还曾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工作做的出色漂亮。
这杯茶让伍良文一直在那百多平米的制造车间里日夜加工那些矿上更换的一些非标零件。
后来良文见到吴经理都会客气的叫一声吴胖子,而吴经理也不计较依然是小伍小伍的叫着,好像良文真的是他弟一样。
矿上良文是自由的,除吴胖子在维护设备人手不足时安排良文和其他同事一起修机外,其他时间良文都是自由安排的。
反正他就是制造组的头,当然良文能管到的人只有他自己,其余的就是那些老旧的机加工设备。
矿区的环境不好,工人们都是有轮休制度的,良文当然也是有的。
据说在市里还有公司的修建的生活小区,到轮休了可以到小区里面住,良文没有去过那生活小区,他喜欢进山里面闲逛,运气好还可以逮回来的野味。
和工友们一起烧烤喝啤酒那是再爽不过的事情了。
正是良文利用轮休的假期去山野间游玩逮兔子,后来就发生了让他无法工作而回家的事情。
离开矿区走了三四里路的连绵山里野兔子是最多的,良文还遇到过那慌乱的兔子往自己身上撞的。
因为当地村民的刀耕火种,山头上尽是长了些低矮的灌木和茅草,这种环境很适合兔子的繁殖。
狡兔三窟,为了逮这兔子良文还找了根弹性极好的钢片焊了张弓,又寻了根高密度的尼龙缆绳拆了做弓弦,刚片做的弓身上了纱带机一打磨,弓身立马变得光亮照人。
用力一拉发现这弓的张力就是比市面上的复合弓也不逞多让。
钢条磨成的锋利箭头更是让这弓威力剧增。
矿区枯燥乏味,山里的野兔子正好是良文发泄年轻的力气。
一天良文走了好远。
连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的了。不过付出总是会带来收获,他遇到了一只肥大的兔子。
这胖兔子让良文直想起了那满脸笑容的吴经理。
伍良文一箭射出,箭到兔倒,兔子掉进了一个断崖。
断崖后面有着让人不可思议的发现:一个天坑。
良文上前一看只见眼前好大的一个天坑,天坑的直径足有一千多米。
坑里古树成荫竟是自成一境。
天坑幽深神秘让良文心生好奇。
这天坑好像有股力量吸引着他下去一般。
良文最后决定下去看看,攀着藤蔓他慢慢的下到了天坑底部。攀蔓的时候坑底的凉风自下而上的吹上来,由于全心攀爬良文没有注意看底下的情况,待触到了地底方知道这坑底的树干尽是漆黑如墨,就连那些长在湿处的青苔都青的发黑。
树下落满了枯枝败叶,有的树叶都已经腐败融进了泥土之中。
这里的树木生长的极其茂盛,遮天蔽日,林中更是藤蔓丛生。这些自然生长没有受外界干扰而自然生长的的树木让人有着一种世外之源的感觉。
树木为了让自己争取到更到的阳光都长笔直得高耸,当时良文看到这些树木都是呆住了,在外面如果不去热带雨林地区怕是没有机会看到这样的自然奇景。
良文这树林中慢慢的探寻这奇异的地方,走不了多远就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
好美的一个飞流儿下的瀑布。
看着石壁中间喷吐而出的数道瀑布良文惊异不已,这是地底的暗河流出形成的瀑布吗?
瀑布倾泻而下,这天坑里的植物如此茂盛就是这流水滋养的缘故吧?
这坑里的奇景膨胀着良文的好奇心,他居然不知不觉的走进了林中的深处,以前听说森林之中极易让人迷失方向,树林之中潮湿而闷热,良文感到了有些难受。
一种奇怪的让人恐惧的感觉慢慢的袭上良文的心头,他的心跳有些急促了,这是迷路了吗?回头良文已经不知道自己过了那些地方了。
恐惧让良文的脚步有些慌乱,我开始走的更快了我想走出林子重新爬上悬崖回去了。
林中良文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脚下踩在枯叶上的声音。他害怕的把手里的弓箭格挡在胸前,其实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出来打斗良文是绝对不会害怕的。
孤寂是让良文产生恐惧的原因吧。
愈走愈急。
一时良文脚下踩到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良文突然就滑到了,他趴倒在枯叶上并不怎么疼,可是当他回头看什么东西滑到自己时,良文看到了令人恐惧的东西:人的头骨。
那头骨就靠着我的脚掌,伍良文急忙缩回脚慌乱的向前爬,当他想立身离开的时候他里手扒拉到的东西乒乒乓乓直响,伍良文定神一看:小灌木遮盖下尽是些瓦缸,有些瓦缸残破了漏出了白森森的人骨头。
这是墓地!
坟墓!
树林寂静得唯有风声和我的呼吸声,良文慌不择路的想要离开这里
可是当良文要舍命逃跑时,眼前的景象直接将他吓傻,只见前面左右两边堆垒着不知其数的棺材和装人骨头的瓦缸坛子,棺木和骨头缸有的已经朽烂和破碎。
两条黑红相间的蜥蜴居然钻进了骷髅的眼洞里。
棺材和骨坛子分列两边中间是一条青石块铺成的路面,路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横放着一具棺木。
良文站的位置就在青石路的中间,望着这路和两边的棺木良文当时居然有种被人迎接的感觉。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都让人不禁冷汗直流。
人都有一种应急的自我保护机制,就是当你受到威胁而身体感知无能为力时就会自然的麻痹自己不做反抗,因为有时候反抗反而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良文看着那些棺材呼吸变得极其的缓慢,他竟然不知道逃跑了。
良文呼吸很深,胸口有种憋气的感觉。
这里些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入土为安而露天安放呢?良文心里充满害怕和疑问好奇。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良文居然不知不觉的走向那横放的巨大棺材了。
二十多步远的青石路良文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这青石路中我似乎觉得时间都静止了。
近了横棺良文发现这是一个由整块白玉挖凿而成的石棺,石棺敲凿的痕迹显现,造棺的人显然没有对石玉棺的外表进行打磨修饰。
到了石玉棺前,良文看到了石玉棺竟然没有棺盖,这让他更是好奇的踮脚望了进去。
就是这一望,让良文丢了矿上的工作。
良文看到了玉棺中平放着一个圆形铜镜,铜镜被打磨得光滑无比。
良文感觉就算现代的银膜玻璃镜也没这铜镜照得真确了。
玉棺内部完全不同于棺外,棺内壁被打磨得光滑润泽。
壁的四周刻画了星辰宇宙而宇宙中的是两个人身蛇尾的两人,两人的蛇尾缠绕在一起。
这不是伏羲女娲图吗?!
忽然一道白光自那铜镜中闪现,良文在那铜镜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像,镜中的自己竟好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之中因为良文看镜中的背景和自己身后的完全不同。
良文当时产生了一种那镜中人是又好像不不是自己的感觉。良文的目光不能离开那铜镜忽然铜镜中的影像开始变得模糊而扭曲,良文感觉自己好像要被拉扯进镜中一般。
镜中的影像慢慢的扭曲变成了一个人身蛇尾的和那棺壁刻画的伏羲女娲像一般了,而良文感觉自己就是那镜中之人。
许久良文整个人都好像进到镜中了,镜中的自己仿佛身在茫茫的宇宙之中。无
尽的星辰。
浩瀚宇宙。
良文陷入了无尽的茫然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漫长而无尽头就像静止了一般,又感觉时间闪过了无数的光年。
直到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雨良文才悠悠的觉醒过来。
眼前的事物也恢复了正常,良文心里世界不能容纳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脑中充满了矛盾冲突。
良文慌乱的迈开步伐逃也似的跑离这铜镜。
跑离这横棺,跑离这墓葬。
那雨中良文一味的跑,不知疲倦的跑。
最后良文回到了矿区。
回到后宿舍他就病倒了,据工友说他高烧了一个多星期,昏迷中喃喃而语不知说些什么。
醒来时良文已躺在了城里的医院了,听照看他的工友说是吴经理开着车一路飙到了丹城医院的。
良文醒后高烧就退了,他极不不喜欢呆在医院里,当天就吵着出院。
工友无奈只得叫来了医生,医生一边检查一边摇头,吓得良文当时还以为自己是被判了“死刑”了。
良文问医生:“我是不是没救快要死了?”
医生听到我问话方醒悟过急来忙道:“不是,不是,我们对你的病情有些疑惑。你一直高烧但是身体的其他体征却很正常,我们当时想把你隔离出来治疗。现在你高烧退了这一检查好像都正常了,很奇怪啊?要不你再住些日子,让我们成立个专家组来研究研究?”
良文当时一听这医生要把自己当小白鼠,忙拨开医生的听诊器跳下床就冲出了病房。
工友无奈只得跟医生说我怕打针要办理出院了。
回到了矿区。
良文又回到了岗位上,只是整个都像丢了魂一般,车出来的工件乱七八糟,居然没有一件事合乎尺寸要求的。
最后一次良文直接将车床的拖把打上了自动进给,刀架迅速的向卡盘移去,主轴高速旋转,工件和卡盘将车刀直接撞碎,刀架被打歪小拖把已经脱离导轨了。
巨大的撞击声,引来了工友的注意,直到工友将我拉开我方知道车床被我报废了,工友将啪嗒啪嗒急促乱响的车床断了电,工友们惊惧的看着事故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