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与老三的欢乐也传递给了徐文祥,他内心也觉得快乐了不少,更加有兴趣听着他们的谈话。
老三又喝了一大口酒,这次倒不是因为郁闷,而是因为开心。他说:“话说你正玩着被打断了,你一点都不烦吗?”
大哥笑笑说:“不烦,因为我不怎么在意游戏结果,当然,我不在意这个的另一种意思就是可能我会在意那个,所以我说这个并不是说谁好谁不好,而是说哪种性格更搭配。”
说到这里他也喝了口酒,这次喝的比上次明显多很多。他接着说:“其实大学里两个人在一起,毕业后还没分,打算继续走下去,这并不容易。毕业后女生处在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而男生这时候比较青涩,也没事业,如果两个人还能走下去,就值得好好珍惜。如果等你事业有成了再去想爱情,往往直奔婚姻而去了,双方亮明家底,看身家财产状况,非常直接,不像大学里那么单纯了,虽然大学里谈恋爱也可能因为其他不单纯的原因,比如说对异性的好奇了,一个人比较空虚寂寞了,看着别人有女朋友自己也想找一个了,闲着没事无聊了……”
说到这里他皱起眉头,一副重新思考这个问题的样子说:“这么算起来似乎不单纯的理由也不少,不管怎样还是值得珍惜的,我劝你还是别分。”
老三倒了满满一杯酒仰脖子一口喝干,宣布似的说:“我决定了,分手。”
此言一出让大哥大为惊讶,他满脸不解的表情看着他,用带有责怪的语气说:“合着我说了半天你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正想继续想办法劝老三改变主意,突然发现身边坐了一个人。
那人正是徐文祥。
大哥问:“你是谁?”
徐文祥看着老三说:“跟他一样,为女人伤心的人。”
这话引起了老三的注意,他瞪了瞪迷醉的眼睛,仔细打量了徐文祥一番,说:“可惜你看起来年龄还不大,应该没我大,否则我会跟你说一句‘代我向嫂子问好’”。
说完后他大笑起来,徐文祥并不生气,也笑了。大哥没有发现好笑的地方,反而一脸尴尬神色,给老三使眼色,让他别口无遮拦,老三似乎并没有看到。
老三说:“你还是学生?”
徐文祥说:“毕业了。”
老三黯然地说:“毕业了,分手了,你也分手了?”
“我跟你的情况不太一样。”
“甭管什么原因,既然都是为了女人伤心,就该干一杯。”说完两人酒杯一碰,非常豪爽的喝了一杯。
徐文祥酒量还可以,喝了这杯也并无感觉。老三之前喝了不少,这杯下肚,顿觉昏昏沉沉,头大如斗。
其实头大如斗的不只他一个,在旁边没有贪杯的大哥也是这种感觉。本来一个老三已经够让他为难了,他正愁怎么阻止他畅饮,找个借口将他送回去,现在又来了一人,与老三颇有志趣相投之意,现在要阻止他们恐怕不容易了。他们两人有说有笑,边谈边喝,完全将大哥晾在了一边。
老三在喝了不知是第几杯后,理智已经完全被酒精侵蚀了,豪气干云地说:“不就是女人嘛,干嘛要为了女人伤心,我现在就要找个女人。”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喊:“服务员。”
听老三这一喊,大哥紧张起来,他了解老三,平时清醒的时候还常常调戏店员小姑娘,现在又醉成这样,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何况过来的服务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女孩看到老三的醉态不想过来,但也没办法,这是她的工作。她尽量站远了一点,以防他突然发疯。
老三是不是疯了不得而知,他问了服务员一个问题,让所有人都疯了。
只听老三非常大方地问:“你们这有小姐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住了,目光都纷纷投向这边,有的人惊讶,有的人嘲笑,还有人等着看好戏。有两个刚进入店里的情侣听到这话,以为走错了地方,立刻转身离开了,还有一个单身男青年听到后眼睛立刻亮了,本来只想吃个饭,没想到还有别的项目。
大哥以为他只是出言调戏,谁曾想老三的问题早已超出了调戏的范畴。徐文祥也着实惊讶,但也觉得十分好笑。而那个服务员甚至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立在那里。
“我问你了,有没有?”
服务员终于从发愣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怒道:“这是吃饭的地方,小姐你去别处找。”
“吃饭的地方就了不起了?”他盯着服务员,语气突然变了,“我发现你挺漂亮的,其实你也……”
老三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
嘴巴被堵上了自然说不了话了。
大哥一边捂着老三的嘴巴一边致歉说:“对不起他醉了,我们马上走。”
大哥拽着老三走,服务员欲言又止,似乎有点不甘心,想追过去骂几句,又想到自己的工作,只好作罢,恨恨地跺了跺脚。大哥走到到结账的柜台前对老板说:“结账。”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准备付钱,徐文祥却抢先把钱递了过去,说:“我来吧。”
“谢谢,不用了。”大哥冷冷的说。他对徐文祥有点敌意,如果不是这个人多事,说不定他早已将老三送回去了。
这时大哥跟徐文祥的肩头同时各有一只手搭了过来,随后老三的脑袋从大哥跟徐文祥之间探了出来。
老三不高兴地说:“大哥,说好了我请的,你这算怎么回事?”
他又对徐文祥说:“兄弟,遇到你也算有缘,你的也算我头上了,别推辞,也别客气。”
说完只听啪的一声有个东西落到了柜台上,仔细一看是个钱包,老三的钱包。
“不用找了,都给你了,钱包也给你了。”老三非常豪爽的说,紧接着眼睛里又透露出悲伤神色,“这个钱包还是她给我买的,二百多块呢。”
老三搂着他们两人的肩膀就要走,他醉了可大哥还没醉,走出几步后大哥从老三的肩下溜出去拿走了老三的钱包并结了帐。
他们走到门口时老三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我刚才问这里有小姐吗,怎么没人回答我?”
说着转身就往回走,准备再问一遍,大哥赶忙说:“这里没有,咱们走了,走吧。”
“没有?不可能,你骗我,”他顿了顿,大声喊,“喂,你们这里到底有没有……”
他又不能说话了,大哥只恨自己没有带着胶带,他哄着老三说:“这里没有,我带你去找,走,咱先出去。”
他们三人出去后大哥说:“我送你回去。”
“回去?”老三不满的说,“我没说要回去,还没去找女人呢?”
“你闹够了没?”大哥厉声说,他早已憋了一肚子气,“赶紧给我回去。”
老三吐字不清地说:“大哥你回去吧,你回去晚了嫂子会不高兴的。”
然后他又将胳膊搭到徐文祥的肩上,说:“咱们俩去,咱们都为了女人伤心,也都得需要从女人那里得到安慰,你说是不是?”
徐文祥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也了喝了不少,现在正处于半醉半醒之间,可以醉,也可以清醒,如果那个大哥不在旁边,他也醉了,现在只能醒着,所以没有附和老三说话。
“走,哥请你。”老三对徐文祥说。
“你请我喝酒,我请你女人。”徐文祥说,在这方面他的经验比较丰富。徐文祥这次出来是为了找个境遇糟糕的人从中获得一定同情,现在看到老三脸上隐藏着的巨大痛苦,他反倒开始同情他了。他决定,无论老三做什么,他都陪着他。
老三怔了怔,居然没有推辞,说:“好,咱们去哪?”
“走走看看。”
老三走出两步转头对大哥说:“大哥你回去吧,别让嫂子担心,对了,代我向嫂子问好。”
说完他纵声大笑起来,幸好现在是夜晚,看不到大哥气得发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