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两个!”夏雨彤颇为自豪的扬声道,“不信老妈试试,你要是这样,我老爹也能做到。”
“你这破孩子,哪有这样诅咒自己父母的?我们真是白疼你了……”叶敏绷紧脸还想再说几句,夏雨彤已搂住她的脖子,甜蜜小嘴凑过来不知说了句什么,叶敏紧绷的脸霎那粉红,下一秒她就作势扬手,“你这小没良心的,敢调戏你老妈?”
“我这叫实话实说好不好?谁不知我老爹是二十四孝老公?”夏雨彤松开手就往门外逃窜,面上笑得没心没肺,心里实在不是滋味:要走了,她想让家人记住自己的笑容,而不想让任何人窥到她黯然的内心。
“表姐!”刚跑到一楼,就见楼梯拐角处跑上来一人,并冲着她热情地打招呼。
“雨彤表姐!”这声音让夏雨彤立即收住脚步,抬头只看一眼,她就倒抽了一口凉气——素日那个极为英俊潇洒干净利索的苏崖表弟,竟然胡子邋遢、头发凌乱、毛背心里面的白衬衣领口高低不对称、衬衫袖口也是随便地卷了上去,整个一被打劫后的落魄形象出现?“你是苏崖吗?你确定是直飞来的吗?你确定没在半道被洗劫了一把?”
“我当然是你如假包换的表弟苏崖啊!”顿了顿,苏崖低头看看自己的形象,再抬头看看表姐紧皱的眉头,他才想起表姐有洁癖,于是就连平时最热情的拥抱也省略了,一边跟着她往楼下走,一边抱怨道,“唉,说起来都是一把泪,老头子不知发什么疯,居然在我刚刚参加完会议飞回到芝加哥机场的时候,让我不许回家并马上选最近的一班航班来江南,当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啊!我告诉他确实没有来江南的航班,而他听完之后竟让我马上乘坐早六点多的航班转到香港,再从香港飞江南,连续赶机加上憋气,我头痛的老毛病发作了,已连续几十个小时没有闭眼睛了……”说到这里,苏崖愤愤地嘟囔,“早知道,我就学你跑到他抓不住的地方,让他鞭长莫及!”
听到这里,夏雨彤已明白事情的大概,苦笑地撇嘴:“看来咱俩这次是在劫难逃。”
“不行!我们得绝地反击!”苏崖用力拍了一下楼梯扶手,又想起什么似的问,“我说表姐,你这边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知道瞒不过,夏雨彤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苏崖听得目瞪口呆:“表姐,人家都想让你死了,你还考虑仁慈?!”
夏雨彤笑了笑,没有接话,等走到楼下客厅,窝在沙发里以后,才慢条斯理道:“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你不要大惊小怪。”说完,她拿起一只苹果,削出一整圈漂亮完整的苹果皮,递给苏崖的同时,又安慰地拍拍表弟的手,“你在国外长大,不知道有没有听过汉语里面的‘将计就计’?”
她不是圣人,对于这种多年来被人无端泼脏水诋毁她名誉的事,她做不到一笑泯恩仇,现在不计较,是因为她不想趁人之危,也不想让周乔方非和仲恺找到她。她需要先平复自己那不被外人窥视到的情绪。等她平息下来,她会一一还回去。但是目前还有几个疑点,她不想打草惊蛇,这也是她几乎不和外人联系的原因。
听她这么说,苏崖仍是一脸的气愤:“什么计也不如以牙还牙解恨啊。”
夏雨彤摇摇头:“用计是想让所有人以为我介意了,只有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介意,那些对我出手的人才会露出下一步的端倪啊,再说叔公正好打了电话过来,要我这周必须去一趟美国,我这样做也算是一次解决掉所有问题。”
“我就说我表姐不会那么笨嘛!”苏崖点头的同时,脸上又露出了一抹讶异的神色,“你刚才说什么?老头子给你打电话了?”说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嚼苹果的当口,转头对着夏雨彤同情地看了一眼,但幸灾乐祸的成分为主,“我知道了,你逍遥的好日子要终结了!因为老头子天生的火眼金睛,你以为单凭你几句身体不好、能力有限,老头子就能放过你去挑大梁?”
夏雨彤瞥了表弟一眼,随手丢了个靠背过去:“你这是……幸灾乐祸?”
苏崖抓住靠背,嘿嘿地干笑:“幸灾乐祸太肤浅,如果你大义凛然地接过老头子交付的担子,我是想对你行三跪九叩啊!”爱好登山、热衷金融的苏崖,最大的理想是做一个闲散的操盘手,想玩就玩几把期货,不想玩就呼朋唤友去登山,唯独不想继承母亲家族的叶氏集团。而表姐就不同了,表姐自小就聪慧惊人,大学未毕业就在一次实盘大赛中以年收益十八倍的骄人业绩名扬国内期货市场。人家给她个期货公司小主管的职位,她也不嫌小,还做得有声有色。如果叔公挑中表姐,那么他自己是不是就洪福齐天、快意江湖了啊?唉,想想都美啊。夏雨彤当然知道表弟在打什么小算盘,只得没好气地催促道:“别傻笑着做美梦了,快去洗澡换衣服吧。你都没闻闻你身上那叫什么味儿。”
苏崖吸吸鼻子,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闻过了,正宗的男人味。”顿了顿,他刚想再说几句,忽然看到表姐站起来,目光四下梭检好似找东西,为免挨揍,他忙打着哈哈边往楼上跑边笑道,“好好好,馊味、馊味,我这就去洗……”
目送苏崖跑上楼,夏雨彤低头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两点,想了想,她还是给远在印尼的欧阳睿打了个电话。他不同于周乔方非和仲恺,既然要走了,招呼还是要打一个的吧?“雨彤?”欧阳睿接了电话,音嗓略带掩不住的激动,“你终于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你在印尼怎么样?项目进展得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