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想也没有用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椅子,利落的坐了下去。
顺手拿起了一个干净的杯子自己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香茗。
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清香的气息顺着鼻端流入到了肺腔之中渐透到四肢百骸,小抿了一口意想之中的甘醇,微苦的味道里透着一丝甘甜。
喝茶品茗讲究的就是一个静字,可是偏偏就是有人那么讨厌,打扰了她的雅兴。
“不跑了?”一如她所料宣王果然追到了这里。
轻放下瓷杯,缓慢的睁开眼睛看向来人,唇边挂上了祥和的笑容“再跑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刚刚她之所以跑是因为她认为凌洛在这里,他肯定能够打败眼前这个人的,可是很显然她来晚了一步,人已走而茶未凉。
结果也许并不算很糟她不是还有一张护身符吗。
她还不想那么早就挂掉。
“不愧是凌洛王府里面的人”宣王一甩裙摆寻了张干净的椅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此时安静的模样与他之前的阴狠嗜血反差极大。
后半句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萧筱雨也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无非不就是说王府里面的人有骨气不怕死这一些的。
萧筱雨十分谦虚地冲他拱了拱手“宣王过奖了。”
话是实话他的确是过奖了,她萧筱雨还没有到有骨气不怕死的那个境界。
只不过是敌不动我不动,她在等着他先出手而已。
敌太强她太弱,处于一个极其被动的位置上面,注定了她只能等待。
宣王轻点了下头,拿起了萧筱雨刚刚放下的杯子,自己为自己斟上了一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萧筱雨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薄唇印在了她刚刚喝水的那个位置上面。
mygod!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一种叫做反胃的感觉从心头一直涌到了她的嗓子眼,忍了忍总算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
他不嫌恶心她还嫌恶心了,有谁能告诉她吗?为嘛噶死而复生的人变化这么的大。。
唇边滑落下来的水珠顺着下巴勾勒出了一条优美的曲线,没入到了微微敞开的领口不见了。
萧筱雨看得略有些痴了,倒不是因为他的动作太性感了,她还不至于那么色。
相貌还那个那个相貌只不过气质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只那么一瞬间的分神,一道红雾迎着她的面门飞了过去,速度之快等她反应过来,再想躲开已经是来不及了。
好在只是把她定在了那里,如果他刚才要是出杀招她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这次能够逃过这一劫,她发誓她一定要学会这里的法术,再也不要当这个砧板上面的鱼了。
“你说本王该赐你那种死法比较好?”宣王起身悠闲地漫步到了她的面前,眼中闪烁着幽暗的关芒,嗜血的笑容让人不禁为之一寒。
身体虽然不能动可是大脑思维还是能转动的“你不会杀我的”自信满满的笑容映得整间屋子光辉灿灿,同时也将宣王眼中灰暗的光芒压下去了几分。
这种自信她还是有的,如果他要是想杀她的话早在那间屋子的时候她就可以死了上千次了,还有刚刚明明他也可以杀掉她而他没有却只是把她定住了而已。
这两点足以证明他现在还不想杀她。
“你就这么肯定?”一把上前狠狠地攥住了她的下巴。
骨头发出一阵阵的喀嚓喀嚓的声响,额上冒出的汗水将轻柔的发丝打湿了,粘连在了一起一缕一缕的。
“说,本王问你话了?”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他的脾气一直都是很暴躁的。
而且暴躁的对象从来没有性别之分。
萧筱雨疼的闷哼了一声“唔!”
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悦耳动听的声音了,宣王享受的眯上了眼睛,咔的一声,下巴被他卸了下来。
钻心般的剧痛,喊也喊不出来叫也叫不出来,唇边流出的血迹合着汗水一股脑的流入到了她的口中,腥咸的味道弄得她的胃一阵抽搐。
宣王凑到了她的旁边,用手指沾起了她唇边的一点血迹放到鼻尖嗅了起来“你血液的味道竟然是甜的。”
从她这个方向刚好能够看清宣王的一举一动,他不会要舔掉他手上的血液吧。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竟然还能够有闲心去想这些东西,她都不得不佩服了自己一把。
这一次的结果出乎了她意料,宣王只是嗅了嗅而已,手指轻轻一晃血液立时消失在了他的手中,或许是被他的皮肤吸收了。
放在以前或许她会大为惊叹,但是见过了王爷师父的隔空取物,大变活人之后,宣王的这招俨然已经成了不入流的小把戏了。
“你不觉得惊讶吗?”宣王对于她这副淡定自若的样子略略有些失望。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想杀就杀好了,萧筱雨的默不作声再一次激怒了他“说话!”大手一拉她的下巴,将她的头面向着他,下巴脱臼只有血肉连在一起,他这么一拽下巴和上唇以上的部位完全错位,手指左晃一下右晃一下,手中的下巴也随着他的动作动了起来样子扭曲极了。
说什么她这个样子还说出的话来吗,全身上下那里都好像不属于自己,只有一双大眼睛还能够迸射出愤恨的目光。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个男人千刀万剐,最后再丢进油锅里炸。。
看到萧筱雨用这种表情看着他,他的手忽然松开了“哦,倒是本王忘了,你这副样子说不出来话”歉意一笑而手掌却丝毫不怜香惜玉。
似是怕随随便便的把下巴接上会不牢固,卯足了全身的力气一推下巴瞬间归回原位。
咔嚓的响声比刚才卸掉下巴的声音至少大上两三倍。
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但她就是忍住了不叫出声,他想要怎样她就偏偏要跟他对着来。
不是想要听惨叫吗?她偏不叫。
宣王错愕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手指一挥顺便替她解开了身上的束缚术。
重获自由的萧筱雨伸手揉了揉疼痛不已的下巴,眼中的愤恨丝毫没有减少,冷冷地先开了口“不知宣王留我一条命有何用?”
没有无缘无故爱与恨同样也没有不分缘由就留下谁的一条命。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阴狠的男子对她动了什么恻隐之心,要是他有恻隐之心的话,那世界上就不会流传衣冠禽兽这个词儿了。
既然肯留她一命那她肯定就在某方面有着什么利用价值。
宣王为她的话鼓了下掌“够爽快,本王就喜欢和聪明人讲话”,阴冷的光芒中透着一丝佩服。
这个时候无论换做谁应该都会跪地求饶,她还真是奇葩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