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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杨广曾说此禽该杀,我日日担忧,生怕小昭真的出了什么事,如今离宫在即,我更得将自己的小命保护好。杨广一脸冷漠地坐在我的对面,他的身边没有应命的奴才,也没有打扮得花姿招展的妃子。我怕是自己花眼,不禁咦了一声,杨广该是听到声响,抬起眼皮,脸上一缓,声音不急不缓:“怎么了?”
我赶紧跪着道:“秀宁不知陛下会来,所以出去了一趟,请皇上责罚!”我话未说完,杨广淡淡地笑着看着我,道:“听说你会玩这个?来,跟朕玩一局。”他今日脾气似很好,我心里有些疑惑,偷眼看着他。他眼皮垂下,盯着桌上摆着的一盘西洋棋。
我见他将白棋放在眼前,眼睛微微斜着盯着我。我不解地看着他,舌头有些打结:“陛下会玩这棋?”不是我不相信他的眼界,而是这棋实在不是他这年代的东西。
他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眼皮半垂着,我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道:“世上自学成才者比比皆是,再说,朕眼前,不是正有一个高手么?”他举起白色的王棋,我撇了撇嘴,赶紧阻止道:“这可是皇后,西洋棋里面最大的.”我话音刚落,杨广一双鹰眼直瞪瞪地盯着我,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一沉。我察觉出了刚才话的漏病,赶紧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这西洋棋就是这种玩法。皇后,王侯,骑士,教士代表着里面的不同等级。而且这种西洋棋能够让人领会到宫廷之道、西方哲学、战略思想、计谋和战术”
我看到杨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跪下道:“请陛下责罚!”杨广冷眯了眼,声音依旧如往日般不急不缓,却又将我死死的堵在原地。我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他眼中的杀机。他鼻哼了一声,微微动了一下皇后:“什么宫廷之道西方哲学战略思想?”
他似并未动怒,我窜动的心终于缓了缓,道:“有一个女王叫伊莉莎白一世,她从小到二十五岁,被隔绝多年,然而她却成为英国最杰出的国王。西洋象棋中棋子中的布局安排和宫廷的组织结构一样,所以她通过西洋棋模拟宫廷的斗智游戏。”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见他嘴角微微一扬,带出一抹我完全不知深意的笑容,右手指轻轻敲了敲那颗皇后棋,猜到他肯定对我刚才那句‘皇后是最大的’很生气。古来帝王,哪一个愿意听到这样忤逆的话,尤其是杨广,他虽处事谨慎,却又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所以见他此时不生气,我反倒更加疑惑了。“不玩这个了!”他冷眯了眼,眼神冰若寒霜,盯着我道,“我们来下围棋!”
“围棋?”我面露异色。杨广话音刚落,屋外有人推门进来,送过来棋盘。我看了一眼望在矮几上的围棋盏和棋盘,心里隐隐感觉到什么,看来杨广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跟我对弈西洋,他之所以会提出我跟我下西洋棋,是不是听人说过西洋棋里面的规矩?
杨广命我起身,与他面面坐着。我浑身似灌了铅,直挺挺的像根竹杆。杨广冷眼一动,淡淡地说:“之前从未见你这般,怎么,今日反倒局促起来了?”他说完,转眼看了看棋盏,“你选哪个?”我从未玩过围棋,只是曾经听杨昭说过,选白棋者先出子,也就占了先机。我棋艺不佳,却又怕杨广大人小肚鸡肠,便笑道:“长者为尊,王者至上,无论哪个,都该是陛下白棋。”我说完,顺手拿过黑棋。
杨广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却缓和了许多。他双指夹起一颗子,眼一挑,声音带着一股逼人的味道,“今日胜负,输者要受罚!”在说最后一字时,他咬了咬牙,语调似在调戏,又似在威胁。我浑身一颤,他浑身散发出如此逼人的寒气,这在之前是不曾有过的。
杨广眼神越是犀利,我的眼神也就与他迎对得越直接,他冷眯了眼,将子安放在一处,声音没有私毫温度:“怎么,怕了?昔日谢安行兵作战时尚能从容下棋,如行云流水,怎么,你熟知古人之事,却学不到他们的私毫?”
我刚想说话,见门外有人影闪过,只见门栏处屹立着一绝色男子,男子一身蓝裳,脸上的笑纨绔如风。见我看他,他微微努了努嘴,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我。我心一抖,趁杨广专心盯着棋盘的间隙,朝他使了个眼色。我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也不知道刚才杨广的话他听到多少。他朝我小弧度的摇了摇头,示意让我与杨广对弈。
要死了!就我这三两肉还能堵上老虎的嘴么?我闷声扭过头,以示我强烈的拒绝。杨广猛地抬起眼,声音很低:“想好了下一步下哪颗棋了么?”
我努了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夹起一颗棋子,放在离白棋很远的角落里。杨广轻哼一声,眼中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笑意:“出棋而不思棋,朕看你下一步怎么走!”
我被他的笑容迷糊了半天,抬头又望了望杨昭,杨昭的视力应该很不错,他不动声色地在空中点了几个点,我会意地点了点头,在盘中找到他刚才所说的位置。杨广眉一拧,眼神中的笑意散了一点:“有点意思了!”
我撇了撇嘴,眼又专注地盯着杨昭的动作,然后在他所示的点上放上我的黑棋。几子下去,杨广脸上的笑越来越淡,表情惭惭的凝在脸上,他食指微微敲了敲桌子,我微蹙着眉头,不太懂他敲桌子是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千岁!”香儿莫名的给杨昭请安,杨广从沉思中反应过来,淡淡地回过头,望着迈脚想要进来的杨昭道:“几时来的?”
杨昭脸上的笑比平时正经些,请安道:“儿臣刚来,见父皇和秀宁对弈对得精彩,所以不敢打扰。”他说完,痞痞的脸又望向我,“秀宁向来笨拙,儿臣看她完全不是父皇的对手。”
我撇了撇嘴,杨广指了指我,道:“那你看秀宁下一步应该走什么棋?”
杨广的眼中带着一丝寒意,杨昭淡淡一笑,摆摆手道:“古人云,观棋而不语棋,乃真君子。”原本还睁着一双桃花眼的我垂下眼去,在心里暗暗的吐了一口气。杨昭是不可能明目张胆与杨广反抗的。既然杨广已经表露了要杀我的决心,那么杨昭也……也会听他父皇的话吧。想到这里,我的心里被某物重重一压,压得浑身痛得直抽筋。杨昭微侧过眼,眼神异常的柔和。我怔了怔,垂下脸来,随意夹了颗棋子,手在空中悬而未决。
杨昭淡然一笑,对杨广道:“儿臣小的时候父皇还曾指点过儿臣围棋的精妙之处,儿臣却很少与父皇对弈。看来秀宁实在是难以下子,要不就允许儿臣代秀宁与父皇对弈一局?”他刚说完,杨广不动声色的挑起眉,一双鹰勾眼直楞楞地瞪着杨昭。半晌,他浅笑道:“罢了罢了,朕今日也倦了,这棋,也不下了!”他手稳稳地拍在桌上,桌上的棋局顿时如海上乱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