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这么说了,那翟让就带你们去了,听说春玉楼里来了一个很标致的姑娘嫣女,听说她声音若空谷黄莺,跳起舞比蝴蝶还轻盈,世人都说她比皇宫里的那些妃子还要标致几百倍呢!”那个翟让一提到美女,眼中泛着金光。我撇撇嘴,意有所旨的望着杨昭。杨昭原本高傲且冷漠地站着,见我望他,嘴角一扯,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竟然那是一个那么标致的女人,我们就去看看吧!我也想知道,宫外的女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风情!”他说完,昂着脖子,甩袖而去。
我闷哼了一声,心里有气,一双怒眼恶狠狠地瞪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都怪这个翟让,要不是他,我现在肯定吃饱喝足精神抖擞。想到这里,我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去,拦住了翟让的去路。“走可以,但是得把钱留下来!”
翟让一愣,他原本是来抢钱的,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被我抢了,表情顿时变得很难看,求饶道:“我们也是穷人,我们要是有钱的话就不会走这步路了!”
他说完,赶紧转过身去,想逃离我的视线。我咬咬牙,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凳子被我压得咯吱响。屋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那一瞬,我竟然觉得自己好孤单。盯着杨昭离去的方向发了一会呆,我的心里燃起一阵我无法言明的痛楚,再过几日,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想到此处,我心一凉,似笑非笑地看着门口。
“李公子!”翟让推门进来,没有想到翟让换了衣服以后竟然也是堂堂潇洒男子。我故意把声音压低了些,道:“怎么又回来了?”
“大哥说李公子也久年未近女色了,所以让我务必要请李公子去看看绝世美女!”翟让颇为同情地望着我。我气得直跺脚,真想当场就给那杨昭一计重敲。翟让一脸老实地望着我,貌似并没有看出我眼中的愤怒。他上前一步:“李公子,请!”
我忍住胸中怒火,佯装笑意,轻跃地走了一步,走到他跟前道:“本公子倒想瞧瞧,那所谓的绝世美女是长成什么样?”
我和翟让并步走着,他对长安城极熟悉,哪里有好玩的哪里有好吃的他都知道,我们两个一路玩笑,我问翟让:“刚才看你不是挺有骨气的么,怎么看到他以后就变了个样儿了!”
“要是我老翟知道是他的话,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手!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如果我们有的是钱,谁还愿意守在宫门口做这样的事!”翟让高声说。
“哦?那你们之前早就认识他了?”我想问完,翟让笑着指着前方的大红灯笼:“到了到了,李公子,你待会可别流鼻血了,那里的女人个个都魅得要死!”说完一双大手紧紧地拉着我往前跑,边跑还边嘀咕:“你手真小,我的手竟有你两个大了。真是的,男人长这么小做什么?”
春玉楼果真是人娇花颜俏,屋檐外挂着红艳艳香喷喷的绣花手绢,大门前还吊着红炽如霞的灯笼。翟让望得眼都直了,聚精会神地盯着与其擦身而过的每个女人。那里的女人个个浓妆艳抹,神色魅惑,细腰罗衫,步摇轻盈。我哪有心情顾这些俏花美娘,目光一直在寻找可恶又可恨的杨昭。几米之外,一个白衣男子正斜身倚坐在椅子上,身边四五个清秀的女子围在他身边:“公子,公子,你看我们四个哪个好看?”
杨昭笑得极其魅惑:“都好看,不过如果你们谁愿意脱光衣服的话,我会认为那个人最好看!”
他说完,手轻轻勾了勾最旁边的一女人的脸庞。那女人淡淡一笑,原本露腰的大红色衣裳轻轻一松,动作麻利干脆,我这个现代人都羞得不行,赶紧转脸过去,谁知竟看到身后二楼上迎风站着一蓝衣女子。女子弱柳拂风,脸上带了一层面纱,虽说半掩住脸,我却依然能够感觉出来此人的绝世出尘。
“你真听话,不过这么漂亮的胴体,我怎么能够让别的男人看到呢!”我听到杨昭细柔的声音,回头看时,看到那女人落在半腰间的衣裳又被杨昭敏捷的握住。我暗吐了一口气,走到他跟前,“喂,够了没有,这里的女人你看上哪个了?如果看上了,拜托你带进屋里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你还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公公么!”
“啊,你是公公!”刚才那女人吓得颜色皆改,身边的几个女子也都尖叫着后退了一步。我说完,得意地瞟了杨昭一眼,杨昭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竟没有生气,“谁说公公就不能玩女人,公公一样能玩!再说了,你们伺侯这么英俊的公公,那是你们的福气。”
我撇了撇嘴,依稀间看到楼上那蓝衣女子缓缓下楼来,楼下的看客也都看得瞠目结舌,都开始讨论起来:“今日不是嫣女举牌的日子吧,嫣女怎么过来了?”他们议论不断,我看到翟让一脸激动的样子,有些疑惑:“这就是你口中的嫣女,果真漂亮!”我说完,杨昭邪邪地看了我一眼:“倒也是,平生能遇得此等绝色美女,这可是天大的福气,难怪有人会说宁愿在牡丹花下死,做个风流鬼呢!”
我心一紧,赶紧垂下眼来,指着嫣女说:“他们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举牌的日子?”
翟让解释着说:“嫣女因还未****,所以举牌之日便是她****之日。不过听说是明日,按照惯例,嫣女今夜不应该出来才对!”
我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地看着那嫣女,明明绝美得如出世莲花,却偏偏要陷入这无情的泥海之中,我想起苏小小,想起霍小玉,还想起李师师,陈园园……古代的女子,若出生皇家,则高贵得不可方物,若出生平民,则多多少少会面临着入住青窑的悲剧。
想着,我叹了一口气,凝神盯着那嫣女的一举一动。那嫣女的目光轻柔得如同一弯池水,我感觉到异样,怔怔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