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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遏横势,苏秦奔走救韩(1)

尽管早有准备,但在得知魏人确切出兵的音讯后,韩国朝野仍旧一震,无论是王公贵胄还是野民皂隶,脸上无不洋溢出大战将至的紧张与激动,莫说是说话做事,连走路的姿势也与往常不同,步伐节奏更是加快许多。

最紧张也最激动的莫过于即位之后尚未经历重大战事的宣惠王,一刻不停地在殿廷里踱步,头勾着,眉毛几乎拧成两只蜈蚣。

大殿正中的王案上,赫然可见魏国的宣战檄文。

“王上?”相国公仲侈两眼眨也不眨地紧盯住他,声音很轻,但在这非常时刻极具穿透力,既似在提示自己已经等候太久,又似在安抚这位方寸已乱的年轻君王。

“爱卿,”宣王这才回过神来,顿住步子,“魏人说打这就打过来了,你说,为今之计,寡人该当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公仲侈一字一顿。

“爱卿呀,”宣王忧心忡忡,“这些寡人全都晓得,可……我们的对手是大魏武卒,是庞涓,何以敌之?何人可拒庞涓?韩举吗?申差吗?”

“臣愿为主将,抗拒庞涓!”

“你……”宣王长吸一口气,两眼紧盯公仲侈。

“王上难道信不过微臣?”

“这、这、这,”宣王苦笑一下,轻轻摇头,“爱卿呀,这是领兵打仗,动刀动枪的,爱卿你……”又是一声苦笑。

“臣晓得,”公仲侈坦然应道,“臣不擅长刀枪,却可运筹帷幄。”

“敢问爱卿,当以何策应对庞涓?”

“深沟壁垒,以逸待劳,虚与周旋,以俟外援。”

“外援?”宣王苦笑一声,“何人来援呢?楚人吗?齐人吗?赵人吗?”

“正是。”

“唉,”宣王长叹一声,“爱卿呀,你是老臣了,怎会如此率真呢?楚人与我向来不睦,在我南疆修筑方城,时机若不合宜,则龟缩于城内,时机若是合宜,就出关扰我,犹如饿虎在侧;邯郸战后,赵人受创最重,即使想援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齐人本可指靠,但田忌出走,孙膑暴死,无人可拒庞涓了。”

“王上,”公仲侈坦然应道,“臣不作此想。臣以为,魏人伐我,楚、赵、齐三国必会出兵相救,理由有三。”

“爱卿请言其详。”宣王倾身过来。

“魏人欠账不还,恃强伐我,已失天下公义。失天下公义,天下共诛之,古今之理,此其一也;六国纵约未解,魏却一再缔结敌国,伐约国,是明欺纵亲,已失天下正义,失天下正义,天下共诛之,古今之理,此其二也。”

宣王苦笑道:“春秋已无义字,何况今日?”

“王上所言极是,”公仲侈沉声应道,“莫说是春秋,即使三皇五帝时代,天下亦无义战。然而,唯有义字是再好不过的出兵由头,用兵伐国,总少不得些由头。魏人失义,未战已先折矣。”

“好吧,”宣王不再争辩,望他道,“前面两个皆是义字,其三当是利字了。”

“我王圣明,”公仲侈拱手应道,“三晋互攻,利于强秦,不利于齐、楚。齐、楚不利,必不肯坐视,前番齐人围魏救赵,可见此理。

三晋之间犬牙交错,相互依存,唇亡而齿寒,魏人不恤往昔之谊,先伐赵,后伐韩,赵人愤懑久矣,亦必出兵助我。”

“如此甚好,寡人这就使人向齐、楚、赵求救!”求救。”

“咦?”宣王愕然,“既要三国出手相救,又不让寡人出面相请,爱卿呀,你究竟想让寡人做什么呢?”

“王上只需去做一事,”公仲侈淡淡应道,“不乱方寸,固守待援。”

“那……何人去搬救兵?”

“六国共相,洛阳人苏秦。”

宣王心里一动,抬头问道:“苏相国何在?”

“应该仍在邯郸。”

“快马知会苏秦!”

“臣遵旨。”

“还有,拒魏之战,爱卿若为主将,何人可为副将?”

“韩举。”

根本无须知会,苏秦早于魏国出兵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是公孙衍托人送的信,而公孙衍又是受托于朱威。

显然,庞涓、张仪合作伐韩,在魏国已经不得人心。

苏秦陷入苦思。就眼前局势而言,能够遏制庞涓的,只有孙膑。想到孙膑,苏秦眼前立时浮出那粒药丸。先生托童子捎药给孙膑,显然把后事全都料定了。想到鬼谷子的这一预案,苏秦心底隐隐生出不祥的感觉:孙膑若是复出,于庞兄就是终结。

想到终结二字,苏秦不由得打个寒噤。

然而,事既至此,苏秦也是无可奈何。张仪怂恿,庞涓恃强,二人勾连,非但有碍于纵亲大事,且已成为天下祸源。而这一切,竟然源出于当年自己对张仪的刻意举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苏秦苦笑一声,微微闭目。一切无不是作孽,一切也无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想到洛阳街头鬼谷子初见自己时所占之卦,及至后面所有的验证,苏秦不得不相信天命了。既然是天命安排,他苏秦又岂能违背天意?

苏秦冥思一夜,终于下定狠心,往赴宋地。

苏秦说走就走,秋果怔住了。

眼见苏秦已经走近院门,而飞刀邹的车马早在府门外等候,正自发愣的秋果突然间大叫一声“等等”,返身回房,于片刻之间匆匆收拾一个行囊,拔腿追出。

“果儿?”苏秦盯住她。

“我也要去!”

“晓得为父这是去哪儿吗?”苏秦苦笑道。

“不晓得。”

“不晓得你就跟去?”

“我……我不晓得你去哪儿,可我晓得你是出远门。我……我不想一个人守在家里。”秋果嘴巴噘起,“果儿想定了,从今往后,你到哪儿,果儿就跟到哪儿。”

“这这这……”苏秦急了,“为父这去宋地,路上颠簸跋涉,你一个女孩子家如何能成?”

“义父,”秋果寻到词了,“就是因为颠簸跋涉,果儿才要跟去,义父身边不能没有果儿,果儿身边也不能没有义父。”

听到秋果的声声“义父”与关爱,一种别样情愫由苏秦内中涌出,心中不免一酸。

“果儿,”苏秦凝视她道,“为父此去,先到宋地,再到临淄,千里赶路,风餐露宿,你一个弱女子跟在身边,一路辛苦不说,也多有不便。你且回去,待为父到临淄安定下来,就让你邹叔回来接你。”

“邹叔?”秋果冲飞刀邹嫣然一笑,“我只叫他邹大哥。邹大哥,是不?”将行囊“咚”地扔到车上,身子轻轻一纵,人已稳稳地落在苏秦对面。

飞刀邹回她一笑,扬鞭催马。

“果儿,”苏秦不无惊讶地盯住她,“你会武功?”

“是哩。”秋果做个鬼脸,“果儿只会一功,空中飞人!”

“这功夫好啊,何时学的?”

“上次义父赴燕之时。义父讲好一月就回的,不料一去就是三月,果儿闲下无事,就向袁大哥拜师学艺,袁大哥问果儿欲学何艺,果儿说,只学一艺,空中飞人。方才露一小手,让义父大人见笑了。”

“飞得好。”苏秦冲她竖个拇指,“说说看,为何要学这一手?”

“万一有人行刺义父,果儿轻轻一跃,就能为义父挡住暗器!”秋果偎依过来,仰脸望着苏秦。

“果儿……”苏秦心中一颤,“你千万别傻,不会有人刺杀为父的。”

“果儿是讲万一。”

二人说说道道,不消七日,车马驰入定陶,在一条小巷外停下。飞刀邹前去歇马,苏秦、秋果径入巷子,敲开一扇柴扉。

开门的是木实。

二人随木实走进后院,见孙膑与瑞梅不无悠闲地坐在院中,饶有兴趣地观赏正在蹒跚学步的孙楠。女儿孙菊拿着一只涂得五颜六色的木球,在孙楠前面变着法儿勾引,孙楠不动,她也不动,孙楠向前走,她就向后退。眼见就要追上,孙菊又退几步,孙楠急了,朝前一扑,却被孙菊闪开,一跤跌个嘴啃泥,哇哇大哭起来。孙菊扔下木球,急赶过来扶他,却遭孙膑一声轻咳喝止。孙菊复退回去,将球重新捡起,在孙楠眼前晃动。孙楠抬头,扭头看向瑞梅,瑞梅将头歪向一边,再看孙膑,孙膑眼睛闭上。孙楠无奈何,止住哭声,爬几步,复站起来。

苏秦轻轻鼓掌。

“苏兄!”孙膑扭头,惊喜道。

苏秦揖道:“苏秦见过孙兄,见过嫂夫人。”

孙膑夫妇回过礼,目光落在秋果身上。

“孙伯,孙娘,果儿这厢有礼了。”秋果深深一揖。

“你是秋果?”瑞梅问道。

“正是。”秋果应道,“果儿早听义父讲起孙伯和孙娘,今日得见,是果儿万幸。”

瑞梅走到秋果跟前,端详一时,赞道:“好俊的妹子,难怪苏秦总是念叨你呢!”

“真的?”秋果一脸惊喜,追问道,“义父何时念叨我了,他是怎个念叨的?”

瑞梅呵呵一乐,将苏秦如何讲她几番救他性命之事,由头到尾叙讲起来。孙膑晓得苏秦此来有事,见二人聊得火热,示意木实推来轮车,自与苏秦回到客堂说话。

“苏兄此来,可为韩国之事?”孙膑直入主题。

“正是。”苏秦将眼前局势略述一遍,拿出朱威书信,道,“这是朱威托公孙衍捎来的。张兄逐走惠施,逼走白虎,朱威这也称病不朝了。张兄与孙兄合力连横,坏我纵亲,致使战祸不断,天下难安。庞涓今又伐韩,生灵再度涂炭,纵亲已复入危局。能制庞涓者,眼下只有孙兄,在下此来,就是谋议如何救韩之事。”

“唉,”孙膑扼腕叹道,“真正是命运弄人。先生早把一切料到了,在下与庞兄之间,看来再无退路,唯有一搏。在下所虑的只有一事,就是用何处之兵,这个苏兄可有考虑?”

“不瞒孙兄,”苏秦应道,“赵国尚未从邯郸之战中恢复,可以出兵,却不足力战。楚王驾崩,尚在治丧,眼下孙兄能用的怕也仍然只有齐兵。”

“就情势观之,魏国已是强弩之末,武卒也已过时,可惜庞兄不悟,仍旧好勇斗狠,不识时务,一味重温吴起旧梦。在下能得齐国之兵,足可制魏,只是……”孙膑欲言又止。

“孙兄请讲。”

“桂陵一战,五都之兵对魏国武卒的亡命斗志多有忌惮,加之田忌遭陷出走,五都之兵无人可服,若与魏战,田忌将军必须回来。”

“田忌将军眼下在楚地宛郡,屈将子是楚人,在下已使木华知会屈将子,由屈前辈出马,亲往楚地接回田忌。”

“如此甚好。我们在此地等候田忌吗?”

“还有一个难关,就是齐国宫廷。桂陵一战而胜,于齐国来讲,黄池之辱已报,今要齐国再度出兵,我们尚须下些功夫。再就是邹相国那儿,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出兵的,何况我们又把田将军请回来,这等于是要他的命。”

“眼下顾不了许多,在下这就与你赶赴临淄。”

楚威王终归是死在丹丸上面了,那丹丸是一位名叫凌虚子的仙人所赐,据说服后可以鹤发童颜,返老还童。楚威王连服三月丹丸,看起来真还有股鹤发童颜的味道,甚至一度雄风复起,夜御五女而不疲。只是美景不长,不消半年,先是鼻孔崩血,再后便血,再后屙血,仙人溜走,各路神医毕至,汤针齐下,终是无力回天。威王于这年夏至日薨于让他享尽人间极欲的章华台上。

三日之后,熊槐登临大位,南面称尊,大赦天下,诏令楚国各地治丧。在楚国,为王治丧是特大事件,远甚于伐国,负责治丧的自然是令尹昭阳,而为昭阳前后操劳的也自然是客居楚国、深通中原礼仪的秦国上卿陈轸了。

自苍梧子事件之后,陈轸在楚宫失宠,无论是威王还是太子,对他皆抱成见,一如既往地待见他的只有昭阳一人。但于陈轸而言,得昭阳一人已是足矣。楚地虽博,不过三氏,而三氏之中,时下掌握大楚权柄的仍旧是昭氏。得昭氏可得楚,得楚可得天下,何况眼下的陈轸年届五旬,早过了纵横天下的年龄,能在这乱世之中寻个安身之处,混个体面,挣口饱饭,于愿已足。

陈轸正在为昭氏忙活,陡然接到一封秘密送来的秦惠王手书,手书中先是一番客套话,之后恳请他务必为秦再做二事,一是设法拦阻田忌回齐,二是将惠施逐出楚国。随书而来的,是一百金锾及些许秦地宝物。

望着惠王的亲笔手书,联想时下局势,陈轸忖道:“这两个使命皆与魏国相关,想必是张仪那厮在背后鼓捣之故。魏若伐韩,齐人必救,而可以领兵者,非田忌莫属。今田忌在楚,张仪那厮让我留住田忌,不过是增加些齐人出兵难度。而让逐走惠子,倒使人眼前一亮。惠子至魏与我争相,让我颇多不快,此番他被张仪挤走,流落楚地,我还多少有点儿幸灾乐祸,看来这是气量小了。惠施以这般年纪,仍旧不回宋国颐养天年,反倒千里迢迢地跋涉至楚,显然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欲借大楚制秦与张仪一搏。唉,天以惠子赐我,我却在昭阳跟前屡屡坏他事情,真正不该哩。”

想到此处,陈轸执笔蘸墨,复书一封,书曰:

臣得大王手书,既惑且喜。臣所惑者,轸陷张仪于楚是奉王命。大王用仪,而仪不容轸,大王听任张仪逐轸奔楚,致臣流离失所,惶惶如丧家之犬。臣所喜者,大王知轸,留轸,用轸,护轸,切切惦念之情,又见于此书。大王命臣有二,一是留田忌于楚,二是逐惠施出楚。留田忌,臣必尽力;至于逐惠子,臣则有请。惠子相魏多年,一朝遭人驱逐,与轸同命运于楚,共为客卿,轸实不忍逐之。王若必逐惠子,敬请另委他人。区区私情,望王垂怜。轸再拜叩请。

陈轸写毕,制成密函,又将秦王所赠百锾及珠宝分作两半,自留一半,将另一半连同密函依旧放回秦王送来的精致箱笼里,贴上由他亲笔画押的封条,交给仍在厅中等候回书的秦人。

送走秦人,陈轸长舒一口气,换下一身服饰,信步走向昭府。

韩宣王并未听从公仲侈之谏,而是咬破手指,写下求救血书,使信臣分赴齐、楚、赵三国。楚王宫中皆在治丧,韩使无奈,只好手举韩王血书,学样昔年向秦求救的申包胥,跪在昭阳府前,号天号地,啼泣求救。

韩使连跪三日,滴水未进,二目泣血,楚人皆议。昭阳害怕闹出事情,使邢才迎接韩使,亲手收下韩王血书,略略一想,吩咐邢才召请陈轸与惠施,谋议此事。不知怎的,昭阳对惠施印象不错,只是碍于陈轸说辞,未能及时用他,但惠施在楚的一应用度,皆是昭府一力周济的。

陈轸不请自到,邢才拱手迎入中堂,安排好茶水,返身去请惠施。

“二位仁兄,”待惠施到后,一身孝服的昭阳大步走出,见过礼,将韩王血书摊在案上,道,“魏人伐韩,韩王血书求救,楚宫大丧,我王无暇顾及,韩使哭于在下舍前,数日不弃。在下无奈,只好收下血书,至于如何应对,在下不才,特请二位高贤谋议。”

陈轸拿过血书审看,惠施一如在大梁时,端坐于席,闭目不语。

“敬请先生赐教。”昭阳晓得惠施已有定见,拱手点将。

“回禀大人,”惠施回礼,道,“魏人前番伐赵,这又伐韩,从小处讲,是邦国之争,从大处讲,是纵横之争,主谋皆是秦国张仪。张仪与苏秦共学于鬼谷,各执一说。苏秦论纵,张仪则持横论。横,于秦人有利;纵,则于楚人有利。横成,秦将主宰天下;纵成,楚可号令诸侯。”

“以先生之见,我当救韩了。”

“在下所言,只是大理,至于救与不救,则取决于大人。”

“先生既言大理,当有小理才是。在下愚痴,敢问先生小理。”

“小理胁从于大理。”惠施侃侃言道,“秦魏勾连,结为横体,前番伐赵,可为谋齐,此番伐韩,当是谋楚,是以齐人当救赵,楚人当救韩。”

“哦?”昭阳趋身,“请言其详。”

“齐人雄居东隅,向南,可争泗下,向北,可争河间,因泗下与河间皆是弱国,齐人腾挪有间。齐人所忌者,乃是三晋。三晋若合,西不利于秦,东不利于齐。是以三晋从苏秦合纵,齐人顺从,使三晋相合之火烧向西秦。秦人连横,助魏人灭赵伐韩,目的也是合三晋。三晋倘若并入一魏,其火必烧东齐。齐人惧之,是以全力救赵。”

“伐赵可解。只是,魏人伐韩,缘何就成秦人谋楚了呢?”

“魏人伐韩,必攻郑与阳翟。宜阳韩人必倾力救郑,救郑必虚,秦必乘虚攻之。宜阳为乌金、黄金之都,堪比楚地宛郡。眼下秦人所用乌金、黄金,多半出自宛郡,宜阳所产则供三晋,甚至远销齐国。换言之,秦人脖颈卡在楚人手中。若是秦人得到宜阳,非但不再有求于楚,反过来还能掣肘三晋,影响负海之齐。”

昭阳看向陈轸,见他已放下韩王血书,拱手道:“惠子主张救韩,上卿意下如何?”

“惠相高瞻远瞩,在下叹服。”陈轸拱手应道,“在下以为,于纵横计,大人当救韩;于楚计,大人当坐观三晋之争;于大人计,则当全力治丧。”

昭阳闭目思索,有顷,道:“二位不愧是高贤,所言皆自成理,容在下细细思量,再作定夺。”

惠施告辞,陈轸亦站起身,因心中存事,欲走还留,正自迟疑,昭阳扬手道:“上卿留步。”

陈轸就势坐下。

昭阳送走惠施,返身急道:“陈兄所言三计,颇合在下心意,只是陈兄之言过于简略,在下愚拙,还望陈兄详加譬解。”

“大人所惑,可为最后的‘于大人计’?”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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