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端午起源
农历五月五日,是我国传统的端午节。端午节又叫端阳节、重午节。“端”即“开端”,是“初”的意思,古人称“初一”为“端一”,“初五”则为“端五”。“端五”的“五”字与“午”相通。古时按地支顺序推算,农历十一月为子月,五月是“午月”,所以五月初五也叫“端午”。又因为午时是“阳辰”,所以“端午”也叫“端阳”。五月五日,月、日都是“五”,故又称“重五节”和“重午节”,有的地方也叫“五月节”。早在唐代,已经有了“端五节”和“重五节”之说,传说唐太宗的生日是八月初五,为避“五”之讳,就改“端五”为“端午”。
除此之外,端午节还有许多别称。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推翻满清政府之后,曾规定“阴历四月,藉使民时,以元旦为春节,端午为夏节,中秋为秋节,冬至为冬节”。从此,端午节又有“夏节”之称。因各地习俗不同,端午节还有“午日节 ”、“地腊节”、“天中节”、“大长节”、“浴兰节”、“诗人节”、“粽子节”等名称。
那么端午节是怎么来的呢?这个节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因什么而兴起来的呢?历来说法不一。归纳起来,大致有这么几种说法:
一、夏至说——端午节源自古代夏商周三代的夏至习俗
其依据是:
(1)端午节的主要习俗是吃粽子、赛龙舟。而在记述屈原故乡——荆楚地区民俗活动的《荆楚岁时记》中,五月初五的风俗中并无吃粽子的记载,而在夏至节中却有“夏至节食粽”的记述,竞渡也被划入了夏至日的娱乐活动之中,可见吃粽子、赛龙船不一定是为了打捞、纪念投江的伟大诗人屈原。
(2)端午节风俗中的一些内容,如“踏百草”、“悬艾草”、“采杂药”等,实际上与屈原无关。
(3)古书《岁时风物华纪丽》中对端午节的第一个解释是:日叶正阳,时当中。即端午节正是夏季之中,故端午节又被称为“天中节”。由此,端午节的最早起源当为夏至。汉代司马彪在《后汉书》中说得更为明确,他认为汉代五月初五风俗来自夏、商、周时代的夏至节。
二、图腾说——端午节起源于古代吴越民族对龙图腾的崇拜
端午节在古时可能是南方少数民族祭祀龙的节日,它是我国最古老的传统节日之一,至少有四五千年的历史了。我国近代著名学者闻一多先生在《端午考》和《端午节的历史教育》等文中,用大量的考证证明:端午节是古代吴越民族———一个龙图腾族举行图腾祭祀的日子。换句话说,端午节是龙的节日。其主要理由是:
(1)端午节两个最主要的活动吃粽子和竞渡,都与龙有关。粽子投入水里常被蛟龙所窃,而竞渡则用的是龙舟。
(2)竞渡与古代吴越地区的关系尤深,古代的吴越民族以龙为图腾,并有在自己身上刺上龙的花纹,断发文身“以像龙子”的习俗,以显示其尊贵。
(3)古代五月初五有系“五彩丝系臂”的民间风俗,这应当是“像龙子”的纹身习惯的遗迹。
在古代,人们的文化水平很低,在自然力量的威胁之下,人们常常疑心某种生物或无生物有着不可思议的超自然力量。所以,他们就认定那些东西是他们全民族的祖先和保护神,即我们现在所说的图腾。凡属某一图腾的成员,都要在自己身上和日常用具上刻上该图腾的形状,想以此来强化人们和图腾的关系,求得图腾的保护。当时吴越民族是以“龙”为图腾的。为了表示他们的“龙子”身体,故有以“龙”为纹身的风俗。每年五月五日这天,他们还举行一次盛大的图腾祭活动。将各种食物装在竹筒里,包在树叶里,扔进水里献给图腾吃。同时还在激越的鼓声中划着刻画成龙形的木船,在水面上游戏,给图腾取乐。这种活动以后就成了端午节龙舟竞渡和吃粽子的习俗。可能从东汉以后,随着吴越地区的被开发和双方的文化交流,端午这个节日的风俗才传到了长江上游和北方各地。闻一多先生的论证,较民间流传的各种说法都更为可靠。目前,学术界多奉行此说。
三、恶月、恶日说
认为重五是死亡之日的传说也很多。此说认为端午节插艾、悬菖蒲都是为了夏日驱病防病,与古俗视五月为“恶月”,视五日为“恶日”相应,恶读悟,是深恶痛绝的意思。传说因为这月里常常瘟疫滋生,邪魔逞凶。这大概是因为《风俗通义》、《论衡》、《后汉书》等书中有“不举五子”的记载。“不举五子”就是说此日生的孩子为“五日子”,“五日子”是父母的克星,不要把五月生的孩子抚养长大,以免后患。据说战国时期孟尝君田文就是个“五日子”,其父要其母生下他而不要他。在成长的过程中,父亲几次要害死他,多亏母亲保护,他才幸免于难。但父亲命令他,每到五月初五这天,他都必须得到外祖母家去“躲五”。田文长大以后,做了宰相,便下令改“躲午”为“端午”,其意思是说五月初五日是个端端正正的吉利日子,此日生的孩子一律不许加害,也无须再到外祖母家去“躲五”。
东晋大将王镇恶五月初五生,其祖父便给他取名为“镇恶”。宋徽宗赵佶五月初五生,从小被寄养在宫外。可见,古代以五月初五为恶日,是普遍现象。从先秦以后,此日均为不祥之日,古代人在生产力水平极低的情况下,认为疾病是由恶神魔鬼附着人体以后引起的。人们都希望这天能“化凶为吉”,“遇难呈祥”,由此,在此日插菖蒲、艾叶以驱鬼避邪,便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四、纪念忠臣说——屈原
端午节纪念名人的说法,民间影响最大、流传最广、最深入人心的看法,认为端午节是为了纪念投汨罗江而死的忠臣屈原。据《史记》记载:屈原,名平,是战国时期楚国的大夫,我国历史上著名的爱国诗人。屈原任职于楚怀王时期,他很有才华,倡导举贤任能,富国强兵,彰明法度,变法图强,力主联齐抗秦,积极革新政治,却不料受到贵族子兰、靳尚等人的强烈反对,遭到他们的恶意攻击和排挤。屈原遭谗去职,后又被顷襄王赶出都城,流放至南方。在流放过程中,屈原忧国忧民之情更胜,写下了《离骚》、《天问》等不朽诗篇,叙述自己的家世、生平和政治主张、揭露当权者昏庸腐朽、排斥贤能等种种罪行,独具风貌,影响深远(因而,端午节也称诗人节)。
据史料记载,前278年,秦军攻破楚国都城,楚国灭亡。屈原眼看自己的祖国被侵略,心如刀割,在写下了绝笔之作《怀沙》之后,在悲伤绝望中抱石自沉于洞庭湖东南的汨罗江,以身殉国,坚持了自己的理想,时为农历五月初五。传说屈原投江后,为蛟龙所困,楚国百姓设法搭救,众船舶争相划入汨罗江中,在江上来回打捞他的尸身,以后便发展成为今天的龙舟竞赛。又传说屈原遇难后,楚国百姓纷纷往江里扔筒粽,说是让鱼龙虾蟹吃饱了,就不会再去咬屈原的身体了,使屈原之尸免遭鱼虾之吞食。从此便有了端午节食粽的习俗。一位老中医则拿来一坛雄黄酒倒进江中,说是要迷晕蛟龙水兽,以免伤害屈原大夫。传说没过多久,水面上果真浮起一只晕了的蛟龙,龙须上面还挑着一片屈原的衣襟。人们愤怒了,大家把蛟龙拉上岸,抽其筋,削其皮,还把龙筋缠绕在小孩子的手上和脖子上。这些都逐渐演变成了后来的端午习俗。端午节纪念屈原之说一直流传至今,充分表达了我国人民对伟大诗人屈原的深切怀念和崇敬之情。
为什么端午节纪念屈原之说如此深入人心?这是因为千百年来,屈原的爱国精神和感人诗篇感人至深。赵东玉先生说:因此人们“惜而哀之,世论其辞,以相传蔫”。人们口口相传更多的是屈原的事迹,“湘水流不尽,屈子怨何深。”“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其事迹影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广,“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因此,纪念屈原说就占了主流。
五、纪念秋瑾说
端午节是纪念现代革命女诗人秋瑾的日子。秋瑾是六月五日殉国的,后人为敬仰其诗,复哀其忠勇事迹,乃与诗人节合并举行纪念。而诗人节亦因纪念伟大爱国诗人屈原而定为端午节。秋瑾字睿卿、竞雄,号鉴湖女侠,小名至姑,浙江绍兴人,幼年擅长诗、词、歌、赋,且喜好骑马击剑,有花木兰、梁红玉再世之称。28岁时参加革命,影响极大,预谋起义,开会时为清兵所捕,在狱中受尽折磨,坚强不屈,最终于光绪三十三年六月五日在绍兴轩亭口从容就义。
第二节 历史演变
端午节是古老的传统节日,始于中国的春秋战国时期,至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在先秦时代,人们普遍认为五月是个毒月,五日是个毒日。端午作为五月初五的节名,始于魏晋时期。唐代以前,“端五”、“端午”混称;唐玄宗李隆基生于八月初五,为避讳,以后便正式将“端五”称为“端午”。
五月是整个热天的开端,五毒蛇开始活跃,魑魅魍魉也开始猖獗。所以说农历五月是毒月,五日是毒日,五日的中午又是毒时,居三毒之端。这些都会给人特别是会给那些无抵抗能力的孩子带来灾难,必须在五月端午这天集中地为孩子消灾解毒,因此,人们又把五月端午节称为“小孩节”或“娃娃节”。在此日,大人饮雄黄酒,在屋角洒上雄黄水,并将其水洒抹在儿童面颊上,或用菖蒲、艾草煮水,用来沐浴,这些都是为了消毒杀菌、防疫去病、驱除毒虫、保人安康。
第三节 端午传说
在民间,关于龙舟竞渡习俗的来历,还与这样两位历史人物有关。其一是伍子胥。伍子胥名员,是春秋时期的吴国大将,是我国历史上一位著名的军事家和政治家。子胥原是楚国人,父兄均为楚王所杀,后来他便投奔了吴国,助吴伐楚,五战而入楚都郢城。当时楚平王已死,子胥掘墓鞭尸三百,以报杀父兄之仇。伍子胥十分感激吴国让他报了杀父之仇,因而对吴王忠心耿耿,尽心辅佐吴王阖闾打败了劲敌楚国和越国,完成了霸业。
吴王阖闾死后,其子夫差继位,吴军士气高昂,百战百胜,又大败越国,越王勾践请和,夫差应允。伍子胥几番进谏,建议应彻底消灭越国,以绝后患,夫差不听。此后,伍子胥遭到太宰谗言诽谤,与吴王产生了隔阂。最终夫差听信了谗言,赐“厉镂”剑,令伍子胥自刎。伍子胥本为忠良,视死如归,在死前对邻人说:“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我死后,将我的眼睛挖出悬挂在吴京之东门上,我要看着20年之后,越国军队入城灭吴。”夫差闻言大怒,令取伍子胥之尸装入袋中投进了钱塘江,但皮革所裹之尸体随波逐流而不沉,时人惊骇。据说从此钱塘江常起怒潮,尤以五月初五伍子胥遇难之日潮水势头最猛,直冲入越国境内。人们说这是伍子胥显灵。民间传说,伍子胥死后,天帝怜他竭尽忠心却遭冤死,便封他为钱塘江的潮神。江浙一带便有了“五月五日,以迎伍君”之举。每到五月初五晚间,人们驾船在江上奏乐舞蹈,以慰死者。以后便相沿成端午竞渡的习俗。
其二便是曹娥。曹娥的事迹记录在《后汉书?列女传》和《会稽典录》中。曹娥是东汉时期会稽上虞人,有名的孝女。汉安帝二年五月五日,曹娥的父亲到江边迎接海神,不料溺死于江中,数日不见尸体。当时曹娥年仅14岁,昼夜沿江痛哭,两日不绝,到了五月七日,依旧不见其父尸首,便也投江自尽。几天后,村人赫然发现,曹娥抱着其父,两人尸首一同浮出了水面。就此传为神话,继而相传至县府知事,为之立碑,作辞颂扬。孝女曹娥之墓,在今天浙江绍兴,后传曹娥碑为晋王义所书。后人为纪念曹娥的孝节,在曹娥投江之处兴建曹娥庙,她所居住的村镇改名为曹娥镇,曹娥殉父之处定为曹娥江。并于每年五月五日划龙舟竞渡以为纪念,端午节也有了另一个名称“女儿节”。
据史料记载,自宋代以来历代帝王对曹娥之孝行曾大事褒扬。宋元祐八年(1093年)宋哲宗敕建高大辉煌的曹娥正殿。大观四年(1110年)敕封曹娥为灵孝夫人。后又敕封其为纯懿夫人,加封其父为和应侯,其母为庆善夫人。明洪武八年(1375年)朱元璋命朝廷官员赴庙祭奠,并由诚意伯刘基亲撰诔文。清嘉庆年间封其为福应夫人。同治五年(1865年)加封曹娥为灵感夫人,钦赐”福被曹江“匾额。民国年间,国民党许多军政要人题赠楹联匾额,其中蒋介石题匾“人伦之光”现悬于庙宇正殿。
第四节 端午习俗
一、赛龙舟
赛龙舟是端午节的主要习俗。端午龙舟赛是我国一项历史悠久的水上竞技活动。在有些地区它又称为“划龙船”或“龙舟竞渡”。赛龙舟“起于越王勾践”。春秋末年,勾践与吴国打仗,曾经战败被俘。他在吴忍辱负重3年,终于赢得了吴王夫差的信任而归国。他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终于报仇雪恨。而在雪耻的过程中,他五月初五成立的水师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这种坚强的毅力和决心,感动了不少的人,后来人们效仿他,以五月初五这天划船竞渡以示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