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视力的恢复,他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她的眼睛生的极美,此时近在咫尺的看着更是不似凡间之物。偏偏被他禁锢着,便覆上了怒气与委屈。他该放开她了,他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自己放开她,不能让她恨自己。可动作却不受自己控制,更加沉溺在这一刻的温存里。
有些人是不能碰的,因为那是会上瘾的毒,要么就是未曾染指,要么就是所有的自控力全部支离破碎,只想着索取的更多些,停不下来也不想停止。
他曾以为自己只是利用她去做自己的解药,所有的深情不过是演给旁人的戏码。如今看来自己错的一败涂地,因为念念不忘,就把自己的全部都搭了进去。
宓嫣,他要定了。
宓嫣双手撑在他胸口,却不敢用力,他病的那么重若是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闪失那整个凌王府都会因此覆灭。更何况她认为南夜瑾也不是那般鲁莽之人,此时凌王府的世子正在前线且手握重兵,若是此时因着她这么一个未过门的世子妃而与凌王府决裂,保不齐前线那人会杀回京都。为了贪图一时之快就自毁前程,他不会昏庸到这般地步。
所以宓嫣认定他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南夜瑾症状几乎散去,五感也几乎完全恢复。察觉到怀里的女人气息紊乱的不像话,担心自己会伤了她,便不舍的舔了舔嘴角离开了她的那抹红艳。
“嫣儿,这就是朕的心意。”他索性摊牌,欲盖弥彰也从不是他的风格。
“南夜枫能给你的,朕也可以,只多不少。你若随朕回宫,朕便”
“便怎样?”宓嫣仍被他禁锢着,他身体恢复后力气大的惊人,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能扭转半分。
她已是不悦,又被他轻薄,心里憋屈得很,便顾不得那些礼节,打断他说道:“陛下便打算拿那架龙輦把我抬进你的后宫,坐上那个把陈将军女儿逼疯的位置吗!可是陛下想错了,也许你后宫三千都梦寐以求甚至不惜以命相搏的想要攀上凤位。但是我避之不及。”
“你不想入宫,还不是因为南夜沉!”南夜瑾心中郁结,脱口而出心中所想,出口后却又后悔不已。
宓嫣看着他,本尽力伪装出的平静瞬间瓦解,美目之中一时慌乱,接下来便是痛苦的神色,直到她抑制不住的涌上泪水。
南夜瑾看她这般,一时手足无措,想替她擦去泪水,却被她扭头避开。
自己真是蠢!暗卫报上来的只是南夜沉曾经施暴于她,后来他们两人却又不断在她房中私会。自己一时嫉妒,竟误认为他们二人有私情。本只是一句气话,却成了剜在她心尖的利刃。
宓嫣平复了情绪,她再怎样也不能在他面前失了分寸。
“陛下的暗卫厉害,我一直都知道,那陛下定是知道南夜沉对我做过什么。所以,似我这般不干净的女人,陛下还是少接触的好。”语毕,她转身变往屋子里走去。
“陛下请回吧。”她边走边说,入了屋子,回首掩了门。
南夜瑾好歹也是有嫔妃的,他知道怎么哄女人,也知道该什么时候哄。此时的宓嫣就是那炸了毛的母狮子,自己贸然解释,只怕更惹她生气。他是早晚都要娶她的,若是现在就让她特别讨厌自己,那么以后怕是会走更多弯路。
他走到她门外,看着门上依稀有她的轮廓,知道她就靠在门那边,便轻声说:“嫣儿,朕错了。朕不该误会你。”
宓嫣不想理他,只求谢他觉得无趣快些离开才好。
“嫣儿,你日日在朕心中折磨朕,朕实在是受不住,才嫉妒南夜沉和南夜枫,一时冲昏了头。”
他也真是服了自己了,当真喜欢她到了这般地步,连帝王威严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