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睡醒的季琳凤见大厅里,自己的父皇母后硝烟弥漫,立即裂开嘴,哇哇地哭了起来。
“父皇,母后,你们不要吵架,琳儿怕……”
见季琳凤哭着鼻子,季轩凰立即化身为慈父,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哄着:“琳儿乖,琳儿不哭了,父皇是在跟你母后商量事情,没有吵架。”
季琳凤吸吸鼻涕,看着还冷着脸的母后,委屈地说:“可是母后生气了,父皇是不是不喜欢母后了?”
季风洌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琳儿问的话让他好不尴尬。
“笨蛋琳儿,父皇再也不是我们的父皇了。”一旁的季轩凰冷哼了一声,将自己的资治通鉴捡了起来,接着又坐到了椅子上,事不关己地读了起来。
“父皇,哥哥已经让小宝宝永远的消失了,你变成以前的父皇,好不好?”季琳凤扁着小嘴儿,一脸期待的问道。
顾芊芊一听这话,脸色微变。一旁的季轩凰则是闷声道:“笨蛋琳儿,笨死了。”
季风洌高大的身形一顿,颤声问道:“琳儿,你刚才说什么?”
“哥哥昨天已经让小宝宝永远的消失了,父皇变成以前的父皇吧。”季琳凤说着撒娇地抱着季风洌的脖子。
季风洌的脸色瞬间冰寒,他对着一旁的季轩凰冷声问道:“凰儿,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季轩凰只酷酷地说道:“我没有推她。”
这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气势倒是有几分王者之气,只是这孩子的心未免也太狠了,如果不严加管教,今后定会走上歧途!
“来人!”季风洌忽然大喝一声,早就守在门外的侍卫立即应声走了进来。
顾芊芊下意识地将季轩凰挡在身后,戒备地看向季风洌:“你想干什么?”
季风洌却并不理会她,径自对一旁的侍卫说道:“将小皇子押进天牢,查明证据之后,朕要亲自审问!”
“季风洌!”顾芊芊将佩剑拔出,目光森冷地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你竟然要将凰儿关进天牢!”
“他既害了人,就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季风洌冷声说道。
几个侍卫虽然不敢贸然上前,但是有皇令在身,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顾芊芊举着佩剑,看向众侍卫,厉声道:“要想抓小皇子,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母后……呜呜呜……”趴在季风洌身上的琳儿忽然裂开嘴,哇哇的哭了起来,“父皇坏。父皇是大坏蛋,不许抓哥哥……”说着,季琳凤伸出小拳头一个劲儿地在季风洌的身上砸着。
“皇后,你可是要抗旨不尊!”季风洌大声喝道。
顾芊芊则是嘲弄地看他一眼,道:“不尊又如何,你不分青红皂白,我又何必遵命于你!”
“好,好,顾芊芊,你就是要包庇他,让他如此放纵下去,今天他敢推夏历,改天,他就敢拿刀砍人!到时候,朕看你还如何护他!”
“我只是相信我自己所相信的。”顾芊芊说完,便准备提剑开打。
季轩凰则是默默地拽了拽她的衣角,道:“母后,凰儿随他们去天牢,那地方也僻静,是读书的好地方。”
顾芊芊瞬间石化,一腔想要爆发母爱的热血顿时全部消灭。
“凰儿,你……”顾芊芊见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季轩凰摇摇头,示意顾芊芊弯下身子,顾芊芊干咳一声,随弯下了了身子,听了季轩凰的话,顾芊芊脸色有些尴尬,随即她将佩剑收起。
季轩凰走到一行侍卫前边儿,吩咐道:”还不给本殿下带路!”几个侍卫这才恭敬地将他带了出去。
季琳凤见哥哥被抓,立即咬了季风洌一口。季风洌倒是没料到她的小虎牙很强壮,顿时痛得皱了下眉头。
咬完人之后,季琳凤便张开手对着顾芊芊喊道:“母后,琳儿要母后,父皇是坏人,琳儿要母后!”
顾芊芊将季琳凤抱到自己怀里,冷眼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接着冷声道:“皇上,这芊紫宫已经被你封为冷宫了,臣妾不过是个失宠的妃子罢了,皇上还是请吧,省的让别人说臣妾勾引皇上。”
季风洌刚想要说什么,顾芊芊已经转过身走了,而她怀里的季琳凤也努努鼻子,学着顾芊芊的模样,拿下巴对着她的亲亲父皇。
一旁的风叶见皇后和小公主走了,小声询问道:“陛下,夏妃娘娘的情况还是很不稳定,陛下要不要过去看看?”
“她现在不是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吗?”季风洌声音冷了几分,道,“回御书房,朕昨日的奏折还未批阅。”
说完,便举步离开了芊紫宫。
铁甲一听说紫衣有危险,便连夜从火之神赶往皇宫,怕宫里的御医医术不精,便带着季龚和公孙琳一同赶了过来。
风叶从宫门处将几人接到了芊紫宫。一听,紫衣已经脱离了危险,铁甲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
一到芊紫宫,铁甲便赶到了紫衣的床边,看着消瘦了不少的紫衣,一向冷冷酷酷的铁甲,竟然红了眼眶。
“哭什么?也不怕被那个小琳子笑话你。”紫衣嗔怪道,嘴角却带着暖暖的笑意。
一旁的公孙琳立马抗议道:“师姐,你怎么这么说人家?我哪里有笑话铁甲大哥,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有个这么疼你的相公。”
季龚老头儿则是为紫衣耗了脉,接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对一旁的铁甲说道:“这药每日让她吃下一粒,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些损伤,需要滋补。”
“谢谢师傅。”铁甲立即将药瓶接过。
公孙琳则是拽着季龚老头儿的衣袖,好奇地问道:“你这袖子里怎么有这么多的宝贝,我伺候了你这么久,怎么也不见你给我个灵丹妙药,抠门儿的老头儿!”
“衣衣刚刚好了一些,你就不要在这里叽叽喳喳说个没玩了,她需要休息。”铁甲立即要赶人。
公孙琳瞪大眼睛,接着气呼呼地说道:“果然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才刚给了你药,你就翻脸无情了。哼,季龚老头儿,咱们走,咱们去浪迹天涯,再也不回火之神,让那个阴阳怪气的流溢非,一辈子也没有解药,一辈子受蛊毒之苦!”
铁甲有些尴尬,但是他的确是为了紫衣好,一路上这个女娃儿就说个没完,让人烦不胜烦,也就只有师傅可以忍受她。
“小琳子,连我相公你也敢喊,等我身子好了,再收拾你!”紫衣见铁甲吃瘪,立即不悦地说。
小琳子吐吐舌头,顽皮地一笑:“逗逗他嘛,一路上他都板着脸,到了这里还是板着脸。师姐,和他过一辈子,你不会烦吗?”
见紫衣要发飙,季龚老头儿立即提着公孙琳的衣领,将她带出了紫衣的房间。
顾芊芊正巧端药过来,季龚老头儿一见她,便皱了下眉头。
“老先生,紫衣的身子可还有什么大碍?”顾芊芊担忧地问道,“我让她吃了千朱草,但是只吃了半株,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紫衣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皇后娘娘还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季龚老头摸着白花花的胡子,摇头道,“我给你的那瓶药,你可在每月月圆之时按时服下了?”
顾芊芊点带年头,道:“确实是按先生交代的服下了,有何不妥吗?”
“在你试毒之前,老头子我便已经给你说清楚了这试毒可能会产生的后果。现在,怕是毒性已经开始作用了……”季龚老头叹了口气,眼中布满担忧。
顾芊芊端着药碗的手微微收紧,见公孙琳正一脸好奇地看着她,她扯出一抹有些苍白的笑容,道:“衣衣还等着喝药呢,我先给她端进去。”
一旁的公孙琳狐疑地看着二人,接着扯着季龚老头儿的胡须,眼睛瞪的大大的,脆声问道:“说,你和师嫂有什么事瞒着我小琳子?”
顾芊芊绕过二人,进了房间。
屋里,铁甲牵着紫衣的手,正在责怪她,但是语气却是极其的轻柔。
“我说让你回火之神,你偏偏要待在这鸟笼子里,知不知道害的我有多担心?”
紫衣一向是气势上绝不输人,不过这次的确是她的失职,差一点儿就把孩子弄没了。在看看铁甲那重重的黑眼圈儿,心中便升起了浓浓的心疼。
她伸出手,摸着他的脸,眼中的柔情几乎可以沁出水来。
“你这个傻子,我知道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上天,我绝不入地。以后,你就是咱们家的一家之主,我就夫唱妇随,你说,好不好?”
“就你这个倔脾气,哪儿能什么都听我的。只要你以后不要让我这么担心,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再也不要尝试一次这样的恐惧了,衣衣,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了。”铁甲现在仿佛还可以感受到那种世界在一瞬间崩塌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握紧紫衣的手,只有手里这真实的感觉才能让他的心踏实。
紫衣眼中带着暖暖的笑意,嘴角轻轻地骂着:“你这个呆子。”
顾芊芊将药端到一旁的桌子上,见两人你侬我侬的,虽然不愿意打扰,但是这药还是要吃的。
她假意咳嗽了一声,一向不愿表现自己的铁甲,此刻倒是使劲儿抓着紫衣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顾芊芊忍不住调侃道:“知道你俩恩爱,也不用时时刻刻都提醒别人吧?这药已经熬好了,放凉一会儿再喝,我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你俩继续,继续啊。”
说着便眼神暧昧地看了紫衣一眼,然后退出了房间,隐约地还可以听见铁甲在问,什么是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