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棺木中的尸体,棺椁中的衣服,这些都在告诉她线索的方向。
来之前已经查证过那具尸体,虽然她爷极不情愿拆开布条。
尸体是魏青的,他一直跟随在夜长远身边,难怪他看到棺椁中那件衣服时如此激动。而那黑衣人应该就是夜长远的表弟,夜霄,认定标准是那耳垂上的朱砂痣。
夜长远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被杀,一个试图引导他们找到什么,从这两个人身上很难让人将夜长远摘出来。
不管猜测的对与错,幕后之人是不是他,与岳西池是否有所关联,夜长远都要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门口的少年看到来人迎了上去,抱拳问道:“请问公子要找何人?”
“在下听海阁白宸求见夜家主,麻烦师兄帮忙通报一声。”
“不知公子可有身份玉牌?”
看到黄小吉拿出玉牌,说了句稍等向殿内走去。
很快随着少年来到书房内,随意扫了一眼。书房摆设并未动,还如曾经那般。唯一不同的就是书桌后的人变了,虽然面孔相似,可终究不是那个一脸慈爱的人。
“听海阁白宸见过夜家主。”
“无须多礼,白公子请坐,不知找我何事?”
黄小吉笑了笑并未说话,拿起茶杯饮了一口。夜长远见到她表情很稳不说,就连一点微弱的气息改变都没有。她认识的夜长远可不是能沉得住气的人,尤其是遇到她黄小吉的事情。不知为何,他就是看她各种不顺眼。曾经追杀她的时候就属夜长远最积极,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所以一直很好奇,为何夜长远如此恨她。莫不是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如果知道她回来了,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十几年时间,会让一个人性格大变,城府如此之深?哼,别人他不知道,但夜长远不会,因为针对的人是黄小吉。
只好赌一把了!
“黄小吉回来了。”
夜长远放在桌上的手一顿,扫了他一眼:“世人皆知黄小吉在那次大战中神魂俱灭。白公子说笑了,在那种情况下,他不可能还活着!”
“我是说他回来了,可没说他活着回来了。”
夜长远敲动的手指频率加快,眉头微皱看着对面的少年,思量着他话中的真实性。
“你如何确定是黄小吉回来了?”
“这修真界应该找不出能凭空画符的第二个人!”
夜长远突然起身,眼中恨意一闪而过。如他所说那人会凭空画符,非黄小吉莫属。他的这一能力并非修炼所成而是因身体原因,所以无人学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当年自爆后,很多人都进行了招魂,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想将他魂魄召回,均无果。他也不例外,他到底怎么躲过众人的,十年后出现到底想做什么?
“那你为何来告诉我?”收了收心神。
黄小吉低头喝茶笑了笑,看情况他真的不知,到底如何?越来越有意思了!
“毕竟他曾经是紫峦峰的弟子,就算被除名,死在其他家手中,对紫峦峰的尊严也是一种挑战,不是吗?”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现在为止我只告诉了夜家主。”
夜长远有些不信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放过一点细节:“你师父漆雕月不知?”
“不知。”
“为何?”
“因为我想要一样东西,这东西只有夜家主可以帮我,至于我那便宜师父……我想夜家主比我要了解他为人如何!”
“你想要什么?”
“黄小吉的那口金锅,听说只有将黄小吉的魂魄彻底抹杀,那口锅才会重新认主。”
夜长远挑眉笑道:“那口锅在你手中?”
“没有,我只是听说将黄小吉灵魂彻底抹杀,那口锅自会出现。像我这么弱的人,不过是想碰个运气罢了!”
夜长远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相信他的话,世人皆知他会凭空画符,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如果这少年说是,他一开始所说的话就是出于某种目的一个谎言。可他这般说词,不免消除了一下怀疑。毕竟那口锅并不是人人都知道,尤其是那口锅可认主之说。
他到底是听谁说的?难道真的是黄小吉?
“此事需从常记忆,白公子先在我紫峦峰住下。来人,将白公子带到客房休息。”
完全不给黄小吉拒绝的机会,就被人带出了书房。此事正好,他本就想要留下,如此到省去了第二方案。唯一不妥的是,被人看住的。
远处急急赶路的漆雕月却被一群行尸拦住,这些行尸也不知从何处而来,杀一批又会涌出一批。这还不止,不知何时赶来一帮人。为了保护这些人不受伤害,不得不打的小心些,眼看天色近黑,心中越发焦急。
禁夜后的紫峦峰一片安静,黄小吉盘膝坐于床上。手下一张因血液点睛的纸人随着他手中金光闪过,消失在黑夜中。
一路前行,来到夜长远的书房外。如他想的那般,屋内烛光还亮着,只看到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出了房间向卧房走去。前面身影自然是夜长远,后面的是像夜霄。
纸人快跑了几步,爬到了夜霄的靴子上,正好被长衫遮挡没人能发现。
二人一直没说话,很快听到开门声。也不知夜长远做了什么,一阵机关的咔咔声过后,床铺后面的墙转动。里面有烛光映出,竟然是一间暗室。
暗室中烛光通明,两边摆设均是些很普通的东西,唯有一颗紫色的珠子看上去很值钱的样子。在正中的位置上供奉着一朵白玉的莲花台,莲花片片透明精致,四周燃烧的烛台摆放成八卦图形。
一丝丝灵力从四周向莲花流动,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内有乾坤。
黄同学汗颜,那些看上去普通的东西竟然都是些天灵地宝。这些东西弄来很不易,夜长远如此大费周章到底干嘛?那莲花中到底养的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