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
一户毫不起眼的小院中,贺芙缇迷迷糊糊的转醒。
前日她和诚亲王家的小公子打架,混乱之间两人双双落入临清池中。
寒冬腊月的,武功没有分出个高下,一人染了一身风寒回家。
回府的当天夜里,贺芙缇就发了高烧。
整个相府之中,就她这么千顷地里一根苗。从下到上,包括贺相爷没有一个不着急的。
好歹她终于醒了,再不醒老夫人黎琼就快急死了。
“小缇,你醒了?”本来还在抹着眼泪的老夫人,看见她慢慢睁开的眼睛,喜不自胜。
双手合十,不停的拜菩萨。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贺芙缇此时还烧着,但是不影响她耍贫嘴,“阿婆,我觉得不是老天保佑,应该是街口那个郎中的药保佑。以后你要拜就拜他好了。”
黎琼又哭又笑,“你这孩子。尽说这些没用的话,你阿翁现在是去上朝了,等他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说到贺相爷,贺芙缇拢了拢被子,装出可怜巴巴的模样,“阿婆,我还是个病人,不能被收拾。”
黎琼伸手探了一下她的体温,还是有一点烧,不过比起昨天夜里好多了。
“我救不了你,这次的祸你可闯大了,听说诚亲王带着带着他儿子告上了金殿,你阿翁和你爹现在肯定正忙着帮你擦屁股。你阿翁不会白受一口气,回来肯定要和算账。”黎琼拍了拍她的脸颊,“你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贺芙缇咽了咽口水,又拢了拢被子,完完全全把自己裹在被子中。
怎么活下去是一个大问题!
大庆殿上。
诚亲王跪在地上又哭又嚎,“皇上,皇上要替臣做主啊。”
大宋国的皇上萧述现在还是个少年郎,尚未完全亲政,朝政一大部分把持在贺相手中。
萧述斜靠在龙椅上,不痛不痒的说:“这是怎么了?皇叔莫哭,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诚亲王假抹了一把眼泪,悲声道:“皇上,臣要弹劾贺相。他纵容自己孙儿在大街上闹事,把犬子打成这个模样,皇上看看这鼻青脸肿的,这还不算最后竟把他推到了水中。”
“孙儿?”萧述不太相信,“皇叔可搞清楚了,当真是孙儿?”
他可不知道贺相爷有个孙儿,只知道他有个比孙儿还调皮的孙女。
“臣已经查过了,那顽童就是贺府的。就算不是贺相的孙儿也是家人,贺相连家中人都教不好,怎能为当朝首辅,谈什么教化百姓?”
贺相爷到此不得不出列,说:“学童亦知子不教,父之过,王爷不会不知道吧?犬子近而立之年,自然懂得教子。孙儿如何,与下官的关系不大。”
诚亲王听了又嚎了起来,“皇上,你听听他,两句话就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你要是把儿子教好了他会教不好孙子吗?说到底还是你无能。”
贺相爷面不改色的瞧着他,“王爷说下官没把儿子教好,下官认了。贺尚书,你听见了吗?做儿子的不争气让大人丢人!你已经快三十岁了还是个小小的尚书,王爷都瞧不起你!”
殿里的大小官员皆咬紧了牙,不到三十岁已到尚书之位,还算不争气,那他们这些胡子一大把的人不是无颜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