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舷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才想到主子问的是何事,连忙弓起身子认真回禀道:“那日——”
右舷那日本来是在“思过房”里头受罚来着,可是那门不知为何救自己开了,本来呢,权衡了半日出去还是不出去,最后还是没耐住思过房的寂寞,跑了出去,这一出去呢,就恰巧听见了草奉的尖叫声。
本来右舷是不想管的,因为掐指一算,住处在思过房附近的主子,定然不是什么身份多尊贵的主,于是呢,右舷抬起脚准备去下一个可以呼吸到自由的空气的地儿。可没有走出两步,他就被一个人人影撞了。
右舷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脑袋重重的撞在他的胸膛上头的人,居然也不头晕眼花一会子,拉着他的袖子就哭喊着:“右侍卫,右侍卫,你快救救我家小姐啊!我家小姐被贼人……”
听那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右舷感觉非常的不详,是以呢,也没有探究什么,就直接跟着草奉去了,这么一去,就看见一个壮汉匍匐在一个女子身上,似乎是想做些什么龌龊的事儿。
右舷当机立断,从袖口抽出一把利刃,将那男子从榻上揪了起来,一刀封喉,那人毙了命,这时右舷才看清楚榻上那人的脸,那是林雾辞,是王爷的表妹,他曾见过她,但是若要她回想是何时何地见过的,他却有说不出来,总之是有印象。
“表小姐,无碍吧?”
那林雾辞红了眼,楚楚可怜的一面抽噎,一面断断续续道:“无事……谢……”
“哎呀哎呀,不必不必,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右舷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得意忘形的很,林雾辞要同他道谢,他还摸着脑袋,把人当兄弟似的说着不必不必。
然后——
“花总管就来了。”
“哦,看来是有人从本王这里偷了思过房的钥匙呀。”百里淞把整个过程完完整整听了一遍,恍然大悟。
“啊!原来不是王爷因为新娶了王妃,要办喜事儿就免了我的罚?!太令人伤心了!枉费我开心了那么久。”
很好,右舷再次被关进了思过房,临了了还提醒百里淞要把左隐也关进去,结果百里淞理都不理他,任由他被拖走了。左隐在那儿偷笑,想着:谢谢这个傻子,又给他挡了一次灾。
“所以呢?你有禛国遗孤的下落了么?”百里淞转而问道。
这话一问出来,左隐沉默了,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毕竟也有十年了,时至今日,公主应当已经15了才对,可着耿泗城里头15岁的女子,又何只尔尔。
“不是说最后一次看到人是在花柳巷子里头么?”
百里淞的嘴角突然扬起了诡异的笑,他伸手示意左隐俯身过来,他在左隐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左隐连连点头,最后说了句“属下告退”便要走,可没走出几不就听到百里淞道:“做完了记得自去‘思过房’领罚,同右舷做个伴吧。”
左隐很难受,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回头行礼,说了:“属下遵命。”便背影落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