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四和一干衙役私下约定好今后绝不提此事,更不能让李大人知道。
这时候李大人也醒了过来,揉了揉肿胀的眼睛,正好看见李十四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当下喝道,“你们几个嘀咕什么呢。”众人一惊,忙停止了交谈,报信那人还算机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回回大人,昨夜审讯的那名犯人越狱了。”除了李十四之外,其他衙役也纷纷跪在地上不停地认罪。“什么,跑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李大人蹭的一声跳起来骂道,怎么还不去追,跪在这里等死吗。一干衙役连滚带爬的出去追逃犯去了,李十四看着急火攻心的李大人在刑讯室里面转来转去,忙过去扶他坐下,一边给他顺气,一边问道,“李大人,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李大人这才定了定神,喝了一口李十四递过来的过夜凉水,总算是静了下来。李十四顺着话头问道,“李大人,这犯人这么重要吗,让您这么大动肝火。”李大人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李十四,没有回答李十四的问题,反而问道,“贤弟啊,你老实跟哥哥说,你和那个罪犯是不是认识啊。”李十四夺回李大人手里的茶杯,语气不善地说道,“哼,李大人这是在怀疑我吗,要是我有意放了那人,你以为你们这些烂番薯臭鸟蛋拦得住我吗。”李大人立马怂了,拉着李十四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水,打着哈哈说道,“老弟,为兄不是看你和那犯人又是眉来眼去,又是窃窃私语,以为你们早就相识,你看你比我还气性大,我也就这么一问,谁曾想你还真放心上。”李十四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说道,“李大人,小弟对天发誓,如果认得此人,定将不得好死,至于他认不认得我,小弟就不敢打包票了。”李大人拦住要举手发誓的李十四,说道,“老弟严重了,说什么死不死的”。
李十四又重新提到了之前的那个问题,只不过李大人无意回答,李十四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了,只好和李大人一起收拾刑讯室。收拾停当,末了,李十四仍不死心,换了个角度问道,“李大人,要是那人没追回来怎么办。”李大人用抹布擦了擦手,颇有自信地回道,“追不回来是不可能的,怕就怕他死在半路上。”说完就出了审讯室,头也不回的走了,李十四看着李大人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此人不简单,不像是个混日子的朝廷命官。
李十四带着疑问从衙署后门的一条街巷小道回到了家中,此时正值晌午,还没进家门就闻到了香味儿,顿时疑问全消,肚子咕噜咕噜地一阵猛响,不过一想起昨天那古董羹还有那什么就一阵作呕。李十四暗道,不能想象,不能想象,反复地催眠自己才压下那股呕吐欲望。李十四定了定神,推开自己大门,跨步而入,心想等下少不了挨骂,还是先别去厨房觅食了,心下刚做好打算,一道劲风就朝着他面门就袭了过来,李十四矮身夺过,喝道,“何方贼子,活腻味了吗?”还没等李十四东张西望寻找来人,就看见一团影子朝他冲了过来,完全没有招数,扑在李十四身上,又是挠又是掐,二人扭打了一会儿,李十四的妻子从他身上下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昨天晚上又去哪里野去了。”李十四掸了掸身上的土,拔出插在大门上的菜刀,李十四不回反骂道,“你这个怪婆娘,想谋杀亲夫不成,要是我死了,可怜的可是你自己。”李夫人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继续追问,“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你昨天夜里去哪了,不说清楚别想吃饭。”李十四说道,“没去哪,在府衙内和李大人喝酒呢。”李夫人似笑非笑地说道,“哟呵,面子挺大啊,还能和李大人一起喝酒,你们俩喝完就一起睡在府衙了,然后到现在才回家,是不是。”李十四没皮没脸地点了点头,李夫人看他那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四下里找有没有趁手的家伙,李十四一把将她抱住,不让她找东西,李夫人羞道,“不正经的,放我下来,光天化日的,小心让别人看到了。”李十四哈哈大笑,“我才不管那么多呢,一天不抱我的好夫人,我心里失失落落的,哈哈哈。”李夫人被他这么放肆的言语羞的不再挣扎,不过仍不依不饶地骂道,“你别想就这么蒙混过关,今日你不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李十四抱着李夫人直奔厨房,说道,“成成成,等下我全部坦白。”
饭桌上,李十四一五一十地跟李夫人交代了,说道那犯人认识李十四的时候,李夫人脸色变得不好看了,担心道,“你好不容易退出江湖,我们也没过几年太平日子,不曾想在深牢大狱里面被人认出来,更麻烦的是那人竟然还跑了,咱们怎么这么不走运呢。”李十四握紧李夫人的手,安慰道,“夫人别担心,你我夫妻二人在刀光剑影里闯过,在街巷集市里走过,最终还能紧紧地靠在一起,这已经是世上最大的造化了,何况那人不一定会泄露我的行踪。”李夫人依偎在李十四的怀里,“你总是这么心平气和,像是吃斋念佛之人,我可是一个俗人,我就想和你天天在一起过这种平淡的日子,生几个娃娃,再也不想天天担惊受怕了。”李十四揽住李夫人的柳腰,将她抱起,李夫人勾住李十四脖子,看着他的脸庞,问道,“你又干嘛呀?”李十四一脸坏笑,“夫人方才不是说要生几个小娃娃吗,为夫自知责任重大啊,哈哈哈。”羞得李夫人将头埋进李十四的胸膛里,不停地捶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