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雷忙推开对方，“我不是来玩的，我想问一下这里需要临时工吗？”
“找工作？切~”美艳男一脸失望，“你等着，我去叫花姐。”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纪虽大，但成熟英俊的男子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便说道：“你跟我来。”
两人走进了一间安静的办公室，男子对他左右端详，一会点头，一会儿摇头。
阿宝雷心想，这到底还面试吗？不说话的感觉好尴尬。
于是，他主动说道：“领导，我什么都肯干，哪怕是脏活也行，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胆大心狠。”
男子微微一笑，“叫我花姐就行了，胆大可以，心狠达妹，要温柔知道吗？Boy。”
“哦。”阿宝雷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花姐又说道：“你的条件基本上可以，但年纪也不小了吧？我们需要14到18的花样少年，你嘛……都能当大叔了。”
阿宝雷被比自己年长的人称大叔，心里还是很不爽的，他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告辞了。”
“等一下。”花姐上前，帮他整了整衣领，“现在我缺人，你就去顶一下吧，去把衣服换了。”
之后，有两个美男子带着阿宝雷去了化妆间，给他从头到脚换了身行头，然后做了离子烫，整整花了两个小时。
为了工作，阿宝雷只能忍耐，做完后，他一照镜子，差点认不出自己。
满脸胡渣子被剃得干干净净，古铜色皮肤也被涂得雪白粉嫩，男子汉气概都没了，换之而来的是娘气扑面。
花姐看了他的形象，不由点了点头，“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你可以开工了。”
阿宝雷感到了隐隐的不安，“那……那我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做，叫到你，你就出去站队。”
“站队？”
他还没反应过来，外面就有人喊道：“有客人来了，出来站队啦！”
那两个化妆师一听，便兴冲冲跑了出去，阿宝雷也忙跟上。
他们来到一间包间内，这时已经站了十多个美男子，个个衣衫华丽，浓妆艳抹，尽显妖娆。
而在他们对面的位置上，坐着几个女子，虽然芳华不在，但也雍容华贵，看起来挺有钱的样子。
现在阿宝雷明白自己是干什么的了，敢情是在做鸭！
他结束了短暂震惊后，便恢复了笑容，要说赚钱机会，哪有绑个富婆来钱快的？听说她们打赏起来都是几十万起步，动辄送跑车送房子，而自己也不损失什么，不是吗？
笑容在脸上慢慢僵硬，因为他想起了缇瑞雪，自己这样做，会不会算对她的不贞？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他决定继续干下去，一来自己对缇瑞雪纯属幻想，二来没钱你拿什么养活别人？先下海再上岸的故事还少吗？
正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富婆说话了，“我说那个新来的，你傻笑什么呢？”
“我吗？”阿宝雷指着自己问。
“是的，就你一个新来的，你说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他不由紧张起来。
富婆脱下一只高跟鞋就扔了过来，砸在他胸口，“你会不会说话？年纪大品相差，你还好意思笑？”
阿宝雷不由怒从心起，自己在外面走南闯北那么久，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正要翻脸，一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那是一个美到不可方物的男子。
“欧~达令~”他单膝跪地，抬起妇人的手轻轻一吻，“别为新来的雏鸟生气了，您是如此年轻美貌，理那个老头子干嘛？让杰瑞来伺候您吧。”
富婆笑了，拿出几张票子塞进他领子，“小嘴儿像抹了蜜，今天就让姐姐我好好宠你。”
指名完毕后，其他牛郎就退出了房间。
阿宝雷气不过，就去找花姐理论，“喂，领导，这活我可干不了，你都不和我事先说好，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再见！”
“等一下！”花姐忙拦住了他，“牛郎可是一项技术活，你当然干不了，我也没指望你能干。”
“那……那你还录用我？”阿宝雷顿时火大了，“你是不是在耍我？”
花姐心平气和道：“你也看到了，我这边全是专业的男孩，你与他们没有可比性，而且很多客人都会指名熟人，对你这种雏鸟是不屑一顾的，因此你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充排面。”
阿宝雷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接受了，“好吧，那我就充排面好了，但工资方面……”
“一天500赞比，小费另算。”
这个工钱不算高，但对于穷得掉渣的他来说，聊胜于无。
最后花姐提醒道：“你要记住一点，无论发生什么，对客人一定要最大程度忍让，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我每天多给你500赞比。”
之后，他又被叫出去了几次，果然如花姐说的，客人根本不看他一眼，他就是一个凑数的。
来到休息室，一个染黄头发的牛郎劝道：“你别灰心，这家店真正有人气的台柱子就那么几个，大多数人都是充排面的，包括我也是，我一年到头都接不了几个客人，但偶尔会有小费哦。”
阿宝雷一点也不羡慕，他打算干完今天就换工作了。
这时，方才那个杰瑞回来了，还没靠近就一股酒味扑鼻，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了。
一到休息室，他就骂骂咧咧，在抱怨那个富婆的变态行为。
一看到阿宝雷在现场，他就忍不住指责道：“都是你这只菜鸭，把钱夫人得罪了，不会笑就别笑，丢人现眼。”
阿宝雷想起花姐说的，对客人一点要忍耐，但没说过对牛郎需要这样，便走上去一步，盛气凌人俯视对方。
“你……你想干嘛？”杰瑞不由得后退，“警告你哦，不许动粗！”
“你以为自己算什么玩意儿？”阿宝雷插着腰说道，“老子手底下人命都不知多少，不在乎多你一个！”
说完，就一个裸绞扭断了对方的脖子，然后将他的胳膊也拧了下来。
但画面一转，他又回到了现实中，继续听着杰瑞数落。
“你不说话，是不是认识到自己的愚蠢了？哼，新人就该谦虚点，多学多看，低调点会死啊？”
黄毛也帮衬道：“杰瑞哥说的没错，他可是这里的头牌，我们这些陪衬往后站就行了，什么表情也不需要。”
阿宝雷克制住了冲动，他发觉自己成熟了，不会被别人挑衅给冲昏了头脑，于是赔笑道：“杰瑞哥所言甚是，我是太不成熟了，下次一定注意。”
“这还差不多。”杰瑞补了妆又喷了香水，说道，“等会会有重要客人来访，你就跟着我一起，倒倒酒发发牌，学习一下怎么糊弄那些黄脸婆，像你这种有志向的男孩，不会甘心永远做一个陪衬，不是吗？”
阿宝雷刚想拒绝，就听见花姐喊道：“客人来了，男孩们快出来吧！”
杰瑞一把抓住阿宝雷的手，“快走吧，记得不要多说话，客人敬酒就得劲儿喝，小费杠杠滴。”
他们来到了包房，这次客人只有一个，是个年轻貌美的妇人。
她还没指名，杰瑞便亲昵地贴了上去，挽着她的手臂，激动万分道：“吴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他收起自己的口音，故意把声线放嗲，听得人一阵鸡皮疙瘩。
少妇也不吝啬，直接给出一大把一万面额的纸币，“给帅哥们分了吧，然后叫大家出去。”
“谢谢吴总，您真是大方！”杰瑞跪下在她高跟鞋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对大伙道，“散了散了，吴总喜欢清静。”
少妇又说道：“没什么事的话，你也出去吧。”
“诶？”杰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我也走？那谁陪您？”
少妇青葱般的玉指指向了阿宝雷，“这位帅哥看起来不错，让他留下吧。”
杰瑞彻底懵逼，无比诧异地看着阿宝雷的脸。
后者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去吧，头牌，将来哥有肉吃，绝对给你汤喝。”
大伙突然发觉这个新人不简单，他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让白马城第一富婆对他一见钟情？
等人都走后，妇人微笑道：“真巧啊，世界第一功夫先生。”
“是啊。”阿宝雷有些小激动，想不到在这里会遇到熟人，原来对方正是吴梓馨。
“吴总也喜欢这个地方吗？”
她妇人点起一支雪茄，回答，“花钱买醉而已。”
然后扔出一大叠万元纸币，“封口费，帮我保密哦。”
阿宝雷毫不客气收下，乐滋滋数了起来。
吴梓馨问道：“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呢。”
“我叫阿宝雷。”
“这不是真名吧？”
阿宝雷动作一滞，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名字是真是假，如果是假，那真名是什么？
他突然想起小粉红对他的称呼，“标本D”，那算什么名字呢？
他便如实回答道：“我七年前失忆了，所以我现在就叫这个名字。”
“失忆了？难怪。”吴梓馨恍然大悟，“这也未尝不是好事。”
阿宝雷觉得有苗头，忙问：“你知道我的过去？”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听说你是联邦第一高手，你的存在只有站在最顶层的几个人才知道，其它关于你的资料都被社会性抹杀了，以后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那真是有劳了。”他对自己的过去一直耿耿于怀，果然他和自己的妈妈一样，遭到了社会性抹杀，不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不聊这个了。”吴梓馨招呼道，“你还站在那儿干吗？坐过来啊，你不是来陪我的吗？”
“诶？”阿宝雷一愣，差点忘了本职工作。
“嫌钱少吗？”吴梓馨将自己戒指型矢量仪扔在了桌上，“想要多少钱，自己输入。”
“不不，不是这回事。”阿宝雷解释道，“我把你当朋友，没别的意思。”
吴梓馨将头一扭，“你的意思是，我这个朋友还不如那些野女人吗？”
“好吧。”阿宝雷不怕得罪任何人，但却不忍伤她的心。
他小心翼翼坐在了她身旁，可对方却将头靠在了他肩上。
“看到你我很意外，也很惊喜。”吴梓馨真情流露道，“之前我就说了，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惜我不能嫁给你，但在这里就无所谓了，让我们轰轰烈烈爱一场，好吗？”
说着，就将脸凑了过来，忘我地热吻着。
阿宝雷额头见汗，这事发生得太突然了，如果是之前遇到这种状况他无所谓，送上门的便宜岂有不占之理？
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出自本能地抗拒，却又不忍将她推开，始终收了那么多钱财，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象征性配合她。
吴梓馨还觉得不够，又用手在他身上游走，轻抚过他宽厚的胸膛，又继续往下……
突然，她停下了手，一脸莫名地望着对方，“你不喜欢我？”
阿宝雷支支吾吾道：“没……没有啊。”
“那为什么……为什么没反应？是我钱没给够？”
“也不是，只不过有些东西……钱买不到。”
她问道：“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嗯……”他有些犹豫，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
吴梓馨离开了他的怀抱，叹道：“你身体太诚实，果然不适合做个牛郎呢。”
“对不起。”他突然感到了抱歉，“我失职了。”
她好奇道：“能告诉我她是谁吗？至少让我知道输在了谁的手里。”
阿宝雷羞红脸道：“她是个修女，我们昨天才认识的。”
吴梓馨不由好笑，“看来你喜欢清纯的，果然还是个男孩呢，但那些表面清纯的人，说不定内在已经腐烂了。”
这话阿宝雷就不爱听了，“不，她一定不是这样的。”
“你就那么确信？你了解人家多少？”
“嗯，我确信，只有一尘不染的人，才能唱出这么动听的赞歌。”
“原来如此。”吴梓馨不想再和他争辩了，“热恋中的人没有智商，但愿你们可以天长地久吧。”
她拿起挎包，离开了，只留下一屋子的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