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教练是个烦躁的小学生家长，一上车就问他们三个是不是大学生，然后就开始抱怨现在的小学。
“简直不让人活了，天天作业！”教练抱怨道，“折腾孩子就算了，还折腾家长！你说你明天要干啥，今天早点说啊！不！人家老师不到九点绝对不说！
“你给她提醒下：老师啊，下次作业能不能早点布置啊？她给你回，不好意思，我除了是个老师，我也是个家长，我每天回家也要忙孩子的！
“你说现在老师啥意思？这么傲娇？！妈的，老子现在是看在孩子面子上忍着她！把老子惹急了，咱们毕业那天见！”
“哎哟哟，教练，您犯得着吗？”杨亮劝道，“一小学老师，跟您孩子处两三年就分开了，您为了这个跟她干仗？不是毁了自己大好前途吗？
“万一再把人打伤了，您老婆孩子怎么办啊？这可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太气人了！”教练说得愤愤然，连鼻孔都比平时大了一圈。
“我教您个主意呗，屡试不爽！”杨亮坏笑，“您打到教育局投诉她！”
“有用吗？这教育局不包庇老师？”教练半信半疑。
“那我问您，如果学员打电话投诉您，驾校处理不处理您？扣不扣奖金？”杨亮启发他。
“必须处理啊！要扣200！”教练叫道。
“对啊！虽然教育局接了电话不会扣老师钱，可他们会跟校长说啊。”
杨亮给教练慢慢解释，“你不了解这些事业单位，它是靠职称吃饭的。你说没事老有投诉，她评职称不受影响？校长对她没看法？教育不嫌弃他烦？”
“那……万一她跟校长是一伙儿的呢？”教练又问。
“那敢情好啊！给市教育局打投诉电话，给她们一锅端了！不行您试试，准行！就说他们乱收费，乱补课，乱体罚，食堂不干净，校服起疹子，跑道有污染，致癌！”
教练听了，一拍大腿！
“到底是大学生，就是有办法。你等会儿，我用笔记下来！”
教练打开他旧巴巴的教练记录本，把杨亮给他出的主意一个一个记录下来。
然后练车的时候，几乎就是杨亮的专场，彻底忽视坐在后头的樊素和白天冀。
直到杨亮练得直嚷嚷胳膊酸了，教练才让换人。
“素素你先来！”白天冀谦让道。
“还是你先吧。我们按照顺序就应该你先。”樊素说道。
“没事，我回去可以用我妈车练，她每天好多手术，也没空开车。”白天冀劝道。
樊素就坐上了驾驶位置。
正好教练回头，听见“手术”两个字，就问：“哎，你妈是医生？”
“嗯。”白天冀答应着。
“什么医生啊？在哪个医院啊？万一有啥病能找她不？”教练热情地问道。
“哈哈，”杨亮笑了，“教练，估计你用不上。”
“为啥？妇科的？”教练问。
“哈哈哈哈！”杨亮笑得更凶了，“您真能掰啊！妇科！哈哈哈哈，亏您想得起来！她妈是整形美容医生！”
教练听了，觉得好像自己是用不上。
然后，他突然盯着樊素看。
樊素看旁边后视镜的时候，能扫到教练诡异地目光。她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樊素心想，他盯着我看干嘛？我哪里做得不对？没有啊，都按着要求来的啊！
她觉得要解决下这个问题，不然教练还真以为她叫樊素就是吃素的！
她停下车，转过脸，大大方方地问教练：“教练，您是不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啊？”
教练被她这么正式地问道，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着说“没有，都挺好”。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您看着我，是因为我那个动作不规范。”樊素说着就要再开车。
还没等她把油门踩下去，教练突然问：“你是不是整过啊？”
樊素听了，突然转过身：“当然没有！您看我哪里像整过？！”
教练笑哈哈地说：“我看你这么漂亮，就觉得整过一样！”
樊素听了这话，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表情。
“素啊，人教练夸你呢！说明你漂亮！”杨亮说“漂亮”这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调和吐气，樊素觉得他口水都快喷到自己脸上了。
白天冀也跟着说：“师傅，我这同学是天生丽质。哪里都是天生的。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仙女，人家会长你得服气！”
樊素听了这话，心里顺气多了。
她嫌弃地看了杨亮一眼，又开始开起车来。
到了中午，樊素对杨亮说：“今天都是你练的，我们俩等于陪聊陪练，你得请我们吃顿好的！”然后她转向白天冀，问道：“你说是不是？”
“就是！必须请！”白天冀在杨亮鄙视的眼神里，没有骨气地附和道。
“好好好！”杨亮看了白天冀这个重色轻友的贱样，简直难以忍受，“说吧，想吃什么？”
“嗯……“樊素考虑了下，“就吃谭家菜！”
“可以啊！素素！”你这是要血淋淋得宰我啊！”
“你就说行不行吧！”樊素态度强硬。
“行！”杨亮逞强道，“今天哥我带卡了！就吃谭家菜！”
半小时后，三人坐在谭家菜48楼的餐厅上，鸟瞰整个南州市。
樊素吃得心旷神怡。
吃得真解气！
嗯，要说这佛跳墙，还是谭家菜的最正宗，到底是皇宫古法熬制的，好吃！
“素啊，好吃不？”杨亮口水拉拉地问道。
“好吃！”樊素喜滋滋地回答，“佛跳墙性温，一年四季都适合吃，陪你练车太辛苦了，要补补！”
“您补您补！”杨亮说道。
“哎，我们的呢？怎么还没上？催催厨房。”白天冀对服务生说。
服务生看了下点菜单，回答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只点了一份。”
“啊？”白天冀瞪着杨亮。
“啊哟，你个老爷们吃什么佛跳墙啊，下次我请你吃羊鞭去。”杨亮对白天冀说，“我们就吃吃菜，一样的。来，这个豆干味道也不错！”
说着，杨亮给白天冀夹了块豆干，安抚安抚白天冀。
白天冀果然不计较了。
杨亮心想，一个佛跳墙就要800，三人就是2400，我神经啊。
樊素必须得吃得，不然下次告诉我妈，我吃不了兜着走。反正配菜是送的，也能吃饱！
想完，杨亮回头对着服务生道：“哎，这个圣女果，这个瓜，再给我们来一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