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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2月16日星期天

莫云洲明天才回来,所以今天我是一个人回别墅的,那天正好梁姨家里有事,所以没过来。以至于,偌大的别墅里,就只有我一人。

这其实算是好事,比如说我可以在别墅里乱晃,而不用担心遇到某人,不过,我可没那么大的好奇心,虽然我的确很想晃晃。

我去看了天台上的茶花,还是没能开花,我只能安慰自己不急不急,只是我心里还是着急的。看到了茶花,我就想着花园里的花,茶花我还能去天台上近距离看,可是花园里我就只能远远观赏了。

其实,莫云洲是严令禁止我去花园的,原因是我第一次去花园时,不小心将园子里的花架碰倒了,其实也没倒,就是从上面掉落了几片花瓣,其余什么都没事。可光就是这样,足以惹怒莫云洲,他当时板着一张脸,警告我,让我不要来花园。

我不是那么听话的人,但是毕竟是人家里,我没那么多自由,所以我只能听了。

自那后,我就再也没踏进花园里一步。

这次,或许是个机会。

当我犹豫要不要去花园的时候,我的脚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地踩在了花园的石板路上。

是的,我还是进来了。

怎么说呢,景色和我在窗边看到的差不多,有树有花有草,还有小喷泉,不过近处看可比远处看要更真实。。

花园里种着大面积的绣球花,一边是蓝色,一边是粉色,开得朝气蓬勃的,每每看见,都能让我惊叹一番。

我喜欢它开花的样子,小小的花朵抱成团,紧密相连,在孤单下寻求慰藉,展示无休止的热闹。一眼望去,目之所及,皆为绚丽之景。

绣球花是很讲究的花,喜风喜阴不喜光。植物很少有不喜欢阳光的,但是绣球花除了维持生长所必需的阳光之外,并不需要多余的光照,因此,它更适宜于在阴凉地方生长。

它还有个非常特别的地方,在众多植物中,难得一见,就是它能通过土壤的酸碱值来改变花的颜色。土壤碱性的时候,花朵的颜色都比较淡,偏向于粉色,可土壤酸性的时候,花朵就是蓝色的。当然,也不是所有绣球花都有这样的特性。

当初我听说了绣球花这么神奇能变颜色后,还买过一盆养,不过大约是我照顾不周,一直都未能开花,后来时间一长,还枯萎了,害得我失落了好一阵。

若是真要给如此优秀的花朵找点茬,那有一点算是个缺点,就是绣球花没什么香味,甚至气味有点儿怪。想来是得之失之,上天给予恩赐的同时,必然也会带走什么。

只是美丽已经足够

想想也挺好的,在花园中置张桌,置把椅,闲来无事,在这赏花观景,倒也算是个享受,只是近来天气转寒,待在外面冷风吹的,也不是惬意之事。

我没有看见曾被我碰下几片花瓣的花架,难不成被拆除了?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碰过这花架,莫云洲不喜欢,所以就把这拆了?

我那么想,不是没有理由的。曾经去拿莫云洲的西装,他见到是我拿回来,立马就不要了,他当时的话就是,“她碰过的我不要!”

那套西装虽然最后没有被扔,但是我也没见莫云洲穿过,到底下场如何,我是不知道的。

那时候我们刚结婚没多久,相处不是很好,那样的语气很像是气话,但是在那后,我几乎就没碰过的他的东西。后来,莫夫人让我去他房间找外套,我打碎了他桌上的雕像,被他甩了一巴掌,从此,我再也不敢碰他的东西。

想到这里,又觉得好笑。

前几天他喝醉了,我碰过的东西不知多少,若他知道我碰过,不止会不会一把火烧了,若是我碰过的他都不要,那么他连……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

12月17日星期一

我可能做了一个梦。

其实做梦是很平常的事,可我这个梦,很像是真的,但是我又能肯定不是真的。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我梦见了莫云洲。

应当是午后吧,房间的窗户微微打开,以至于有些许风吹进来。

那时的我在熟睡,虽然觉着有点儿冷,但或许因为太疲倦,眼睛根本睁不开来,就紧紧瑟缩在沙发中,盖着毛绒软绵的珊瑚绒毯。

我听见了敲门声,但是我没有动静,因为我猜测那是幻听。在别墅里,会敲我房间门的,只有梁姨,但是梁姨今天上午就回家了,所以敲门的不会是她。至于莫云洲,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又没犯什么错,他能找我干什么!

想到此,我就没管那敲门声。

只是,敲门声停止后,门就打开了。

的确是莫云洲。

我听见脚步声,尽管脚步声很轻,但是我还是听见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在一步步朝我这边走来,最后停在沙发前。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寂寞和悲伤。

我从未看到他那副模样,

他蹲下身,靠近我,用手轻抚我的头发,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很温柔的轻抚,就像是羽毛滑落。

后来他又抚向我的脸颊,触感很真实……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暖,

我不知我该如何反应,因为这一点都不像是我了解的莫云洲,他对我冷漠惯了,突然这么……我还真的无法接受。

迷蒙之中,连空气都散发着微妙的亲昵感。

我听到他轻声低咛,似在诉说着三个字。

“对不起……”

他为什么会跟我说对不起?他那么骄傲的人,还会跟我说对不起吗?

一定是我听错了。

他将我身上的绒毯往上拉了下,好像是为我盖严实。

之后就是静静的观望。

左右不过一个我,又没什么好看的,他总是将目光盯着我是为何?

真不知他在想什么。

好像过了很久,或许又没有多久,他站起身,走向窗户边,将窗户关严,不让冷风进来。

再然后,他就离开了……

这就是我的梦。

明白我为什么说这是梦了吧?在我的梦里,莫云洲竟然来过我的房间,可是我认为这不是真的。

虽然我是有午睡,可是我睡得很沉,就算莫云洲真的进来了,我也不会知道啊。我眼睛都是闭上的,怎么会看见他的动作?怎么会知道他的表情?更不会有所谓的寂寞和悲伤。

所以说我是做梦啊!

至于抚摸和道歉,应是我的幻觉,因为在梦中才会有那样的假象。

虽然我醒来时,发现窗户的确已经关上,但是我想,那应该在我午睡前,我就将它关上了,我只是没什么印象了而已。明明关了窗户却不记得自己关了,我经常这样的,没什么好意外的。

我不过是在午睡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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