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谢熙宁急了,此人来历蹊跷,不能轻信。
“算了,反正我已经被坑了一百万两,也不差再多二百两......”慕九歌喃喃自语着,忍着肉疼,吩咐道,“他孤身一人,又不说话,就算有银票,恐怕也难以操办好丧事,你派人随他回去帮忙,就这样吧!”
走过谢熙宁身边时,又低声加了一句:“把他的身份来历给我查清楚!”
她不介意做个好人,但也不想随便被人算计。
该做的,还得做。
谢熙宁这才放心,带着灰衣男子告辞离去。
没多久,慕游石的身影便出现在厅中:“谢公子前来,所谓何事?又为何带着你刚买的下人离开?”
慕九歌漫不经心地道:“父亲的人没听到吗?他来感谢我救助麟木城!至于那个下人,父亲既然知道是我买的,就该知道他家人全部亡故,置办丧事需要人手,我无人可用,只能拜托谢公子帮忙。”
麟木城一事已经渐渐传开,身为麟木族少族长,谢熙宁前来致谢,名正言顺。
慕游石并未生疑,慈和地道:“相府就有下人,何必劳动谢公子?”
“相府的下人我怎么敢用?谁知道要丢多少东西?”慕九歌猜测着看穿了他的来意,似笑非笑,“何况,我没见过的下人都能打着我的旗号为非作歹,毁我清誉,要是真用了,岂不坐实了我巧取豪夺、狠毒自私的恶行?父亲你说是吗?”
这说的是独幽琴失窃和褚鉴栽赃,慕游石无言以对。
原本想好的诸多说辞,一句也难以开口。
“以后我也不会用相府的下人,就不劳母亲指派,这两天我会自己去人市选下人。”慕九歌索性借此将不信任挑明,好光明正大地给自己搜罗人手。
慕游石注视着她,许久,幽幽叹息道:“相府对不起你,你若喜欢,便这样吧!”
目光掠过谢熙宁送来的进来珠宝,脸上闪过一抹黯然悔悟:“就连谢公子也知道你过得拮据,我这个父亲却一无所觉,九歌你说得对,我这个父亲太不合格了!”
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轻轻推到她面前,起身离去。
慕九歌拿起一看,一千两!
不得不说,这位月华丞相真是能屈能伸,被她这样打脸,还能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重金利诱,百般作态,想要重新收拢她的心,为他所用。
不过呢,钱照收,人照怼!
慕九歌开心地收起银票,盘算着今天又发的这两笔小财,笑得眉眼弯弯。
谢熙宁速度很快,次日,关于灰衣男子的情报便已经传来。
说起来,还真的挺凄惨。
灰衣男子名叫郁赤霄,家住东城临水巷,四天前,全家外出踏青,不幸遇到盗匪,全家遇难,只有他一人逃生。
郁赤霄天生哑、迟钝,一根筋儿,经常被人捉弄嘲笑,但郁家丝毫也没有嫌弃,对他极好。如今痛失亲人,他只想好好安葬他们,让家人九泉之下不受苦楚,无奈身有缺陷,被无赖奸商联手坑骗,整个郁家卖了出去,一文钱没拿到,还欠下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