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是明文轩的人呢?”付将有意问道。
崔更生推心置腹地说道:“不会的。当时明文轩还派警员要抓他,却让他给跑了。虽然我没看到,但听说他是飞着走的。”
付将沉默地拿起水壶给崔更生的杯子中添满水:“你想抓到那个人?”
“明家不认这笔账,我讹不到钱。只能去找那个真凶了。”崔更生激动地说道,手那么一抖,杯子中的水洒出了一点,他立马猛喝了几口。
“崔老弟,你放心,我会派人协助你去查找那个人的下落。”付将笑眯眯道:“就像曾经你出钱买我们的枪一样。这次连人带枪,都是免费给你,任你使用的。”
崔更生喜出望外的捧着杯子望着站在跟前的付将,乞讨者的神色隐显于面:“都统,谢。”
第二次“谢”字还未说出口,付将就不容他说下去的截断了他:“但有一点,你得先把这批货的余款给结了。”
崔更生又从云端抛落谷底,面上的惊喜变成了比哭还难看的纠结:“都统,我还没用那批货攥到钱,就被一把火给烧完了。我真是没钱了。”
付将目光一冷,他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打给秘书室:“雄丘,你进来。”
一般付将在办公室内和人谈事情,不方便雄丘知道的,雄丘一般都站在门口候着。雄丘只对付将叫自己的名字产生强烈的行动反应。而现在雄丘有伤在身,就在暖和的秘书室等付将的电话。
走得太快,雄丘腹部有微微撕拉的疼痛。推开付将办公室的门,他看到一身狼狈的崔更生,简直就像个囚犯,和曾经的风光简直判若两人。
“都统。”雄丘来到付将跟前。
付将一身舒坦的依在椅子上,目光冰冷地看着对面沙发上一脸迷茫的崔更生:“崔老弟啊。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啊,这个人情,别说就这一批货,就是叫你拿命,我想,你也会毫不犹豫的。”
崔更生听不懂,他忙站起身来走过来,云里雾里奉承道:“都统,你的忙,我都是铭记在心的呀。”
“先别忙说这些。”付将摆了摆手:“让雄丘带你去见个人。你就知道我付某人的良苦用心了。”
膀大腰圆的雄丘朝比他矮尚半头的崔更生伸出手来:“请吧。崔老板。”
崔更生狐疑的皱了皱眉,还不忘朝付将谄笑道:“好吧,都统,我这就去。”
随着雄丘来到一楼军楼电梯口,崔更生看到雄丘在墙上的按键上点了一个数字三。电梯门打开,他们走进去。电梯送至他们直接到地下三层。瞬间,冷气袭人,恶寒裹身。走出电梯,这里阴潮凄冷。一排排牢房整齐的排开,占地面积十分可观。
在这戒备森严的呙军司令部竟然有一座这么庞大的地下监狱。
走在阴森森的过道上,崔更生看到地下拖长的一道道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散发出令人恶心的恶臭。
“雄队,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呀?”崔更生感到自己的双腿在发抖,连声音都是弱小颤抖的。
“到了。”雄丘在一座牢房前停下了步子。
隔着冰冷的栏杆,崔更生怔住了。牢房的一角蜷缩的一个瘦小的人,当她从蓬乱的头发下抬起眼睛时,崔更生倒抽了口冷气,立马抓住了栏杆:“秋梅?”
“老,老爷?”秋梅混沌的意识仿佛被唤醒,她一点点爬到栏杆前:“老爷。救救我。”
“雄队?我的夫人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崔更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前段时日,秋梅告诉他要回娘家一趟,他还以为她要长住,又加之这段生意不顺,心情十分烦躁,也就没有将秋梅一直未归的事放在心上。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婆会被弄进呙军司令部。
雄丘双手插兜,轻蔑的看着地上的秋梅,撇了撇嘴:“她差点死在桓兰村。至于这件事,你问她好了。”
“桓兰村?”崔更生立马蹲下去,问道:“秋梅,你去桓兰村做什么?”
秋梅流出泪来,哑着嗓子说道:“我还能做什么?若不是你的女儿找上门来,我哪里肯去那穷山沟去找她。”
“我的女儿?”崔更生震惊的睁大眼睛:“你是说冬枝和我有一个女儿?”
“装什么装。当初,若是知道你还有个女儿,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跟你的。”秋梅哭的更痛。
“你,见着冬枝了?”崔更生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刺痛她,却又按捺不住想要了解冬枝近况的心情。
“没有。”秋梅一想到空无一人的桓兰村一地的血就怕的全身发抖。
雄丘打断了他们:“呙兵在桓兰村发现了秋梅,当时以为她是要窃取文物密道,差点杀了她。她说是你的妻子,因为呙兵有人知道你和都统的关系,就暂时把她给带了回来,予以确认。”
崔更生立马感恩戴德的站起身来,满含热泪的说道:“雄队,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们,我真的不敢想象我的妻子会,会。”
雄丘肥厚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在这阴冷的地方显得邪恶:“谢,可不是要用嘴说的。你得拿出点实际行动。”
崔更生知道他们的意思,立马说道:“好好,我立马就将那批货的余款支付给你们。”
“很好。”雄丘打开牢狱大门:“夫人这就交给你了。”
崔更生将秋梅从里面带了出来,在临离开时,他不忘说道:“我想亲自谢谢都统。”
“带着夫人不太方便了。”雄丘看一眼连站都站不稳的秋梅,淡淡地看向崔更生。
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崔更生还是想为后续的事情争取最大的援助。他自知这笔费,他若是不拿出来,下一次进来的或许就会是自己。但既然掏了这钱,吃了哑巴亏,对能争取的还得争取。毕竟,刚才付将不是说可以协助他抓捕穆尚存吗?他总不能让烧了自己货的穆尚存逍遥法外。
“雄队啊。你们都是忙人,平时见你们实在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所以,我想多和你说几句啊。”崔更生不好意思道。
“请说。”雄丘坦然的望着他。
崔更生双手抱着秋梅,他身子往前倾了倾,虚虚地说道:“都统刚才和我说,可以协助我抓那个烧货的人,还不用出那个费用。”
雄丘努了弩嘴,自然知道崔更生心中打着什么主意,他笑起来:“这个好说。有交情在。能帮的,责无旁贷。”
“好好,有雄队这句话。我崔某人算是吃了定心丸了。钱,我这两天一定派人送来。”崔更生总算松了口气。
“好。不送。”雄丘很客气的做出请的姿势。
崔更生心疼的看着一直半垂着头的秋梅,就带着她马上离开了。回去这一路上,他都在心中骂呙人杂碎、白眼狼。既然有意要确认秋梅的身份,为何还要将她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并以此胁迫自己买下那笔被一把火给烧没了的货。虽然这几十年的经营,崔家还算有点家底,可这一次的损失,可是让他元气大伤。下一步,他则打算找到和自己过不去的飞人,心想着,他有神通在身,应该不缺钱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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