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恒看着苏庭遥望疯跑出来也知道差不多结束了。
但还是又熬了半个小时,等气味散了差不多了才和韶颜一起回去,顺便带着那蛇妖。
长生石的禁制,一般有那么几天,趁着这个时间,他要看看这妖是什么状况。
按照千年前的清洗,长干的目标就是妖怪的统一管理。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在尘世待着了,如果到时候,核查之后判定消灭,那么就由他的手来了结他的性命吧。
回到屋子里,把蛇妖放在多余的房内,那股味道隐隐约约还在,他闭着呼吸,默默的打开的长生石护罩,那边韶颜一看,也是默默的打开了护罩。
几只兔子看着,去摘了几颗花菜,落恒看了看,略表嫌弃。
“这个花真丑!”
韶颜看了看,“丑就丑点呗,小兔子的一番心意。”
等到大家重新醒来聚在客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风铃站在落恒面前。
落恒悄悄的把护罩收了起来,白铃铛的香味扑鼻而来,他呼出一口气,靠近了些。
“远些。”
风铃如是说道,落恒勉为其难退了几毫米。
“今天这么大个事,你跑哪里去了?”
落恒看着今日格外有气势的风铃,思考了下说辞,韶颜看着,默默的退出屋子,这个女人好像还不知道他是狼来着。
出了门,变成韶颜的样子,又回来了,好久没这么长时间回归原形了,都不太愿意用这个姿态了。
风铃看着,“哎,韶姑娘,你哪里去了?啊,不对。”
不管了,这不重要。看着落恒。
“来,你,这么大个事,去哪里了?”
落恒微妙的听着她拉长这么大三个字,似乎看见了女版的管家。
“不理我是吧,挺好,你今晚喝粥,明天一天也是,后天也是。气死我了…”
风铃气呼呼的走掉,似乎忘记了她今天接生了一只小蛇,直到那女人抱着小蛇从门口踏进,风铃盯着那白嫩的一条,瞬间反应了,又倒了。
倒之前不知咋滴,一个不相关的问题跑进了脑海,落恒身边的狗跑哪里去了,哪里来的。
落恒急忙接过,叹气,过于贪恋白铃铛那香味,干脆抱在了怀里坐下。
于梦瑶和苏庭遥望看着,觉得相当不妥,但是两个小机灵鬼,倒是谁也没有发声。
只是微微靠近落恒,算是给他当个门童。
韶颜吸吸鼻子,也是靠近落恒,舒缓了些,这花香他闻过,落家主母相当喜欢,时不时会给他阿娘一两朵。
那女子抱着小蛇进来,看了看兔子的指认,朝着落恒微微一拜,“谢过恩公救了我们母子。”
落恒看着,“你倒不惊讶。”
女子笑笑,虽说穿着华莲的旧衣服,但是那股雍容似乎刻在了骨子里,“为何惊讶?”
落恒点点头,看着韶颜,韶颜了然,带着其他人出了屋子,顺便把风铃也抱走了,落恒看着空拉拉的怀抱,有点奇妙的感觉。
“姑娘请坐吧。”
那女人坐下,“我已经生子,还请叫我夫人。”
“哦?那不知尊夫是谁?”
那女人呆住,似乎回忆起什么事情,脸色温柔。
“他其实是一个温柔的人。既然公子屏退他人,那不妨听我说个故事。”
落恒点点头,他正有此意。
那女子摸摸大腿上的小蛇,略带痛苦的说着自己的往事。
“其实这个故事也就是两年前的事…”
从现在算起两年前,小蛇的生母,司马淑媛随着自家父亲到德州来看望祖父,祖母。
司马家世代也是富贵家,司马家小姐的到来在当时还成为了一个话题,一个是因为她的年龄,一个是因为她的美貌。
司马淑媛当时已经二十岁了,早过了当时女孩们出嫁的年纪,但是当时她父亲和母亲并未帮她说亲,也拒绝了所有来求亲的人。
把女儿带回德州之后,司马淑媛被带到一个民宅,她蒙着眼睛,但是能感觉到有人靠近她。
虽然她当时寒毛都竖了起来,但是她没有跑走,因为她阿娘就在旁边架着自己的手臂。
那个人似乎拉了拉她的头发,然后她听到咔嚓一声的声音,头发被放下,这个声音司马淑媛还算知道,是头发被剪掉的声音。
她稍稍不满,可是阿娘却掐了她一下,她皱着眉,发现那人又在自己的手指上戳了一个血洞,许久,直到手指都没了知觉,阿娘才带着她离开。
第二日,阿爹和他的朋友畅谈一个晚上之后,就带着她和阿娘离开了,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回家的一路上,她还是被蒙着眼睛。
她听见自家阿娘和人解释说她得了眼疾。
回去的路上她们被劫持了,她听见阿爹阿娘的惨叫声,然后连车带人,她被带来了这里,到了周府。
“刚开始我以为他们是想以我做人质来换取金钱,后来我哭喊了好些时日,才有人告诉我,我是被我阿爹,阿娘卖给了周家。
告诉我的人的名字叫周淮,是周府的老爷。”
司马淑媛当然不相信,自己父亲和母亲会把她卖了,但是当周淮把自家阿爹和阿娘的亲笔签名拿过来给她看的时候,她相信了,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卖女儿,得官位。
司马淑媛父亲为官多年,却一直不得上升,只是一个县的县长而已,而这周府竟然许诺他城主之位。
司马淑媛能想象到自家父亲的表情的,因为她一直没有嫁人也是因为父亲觉得她貌美,可以嫁得更好一些,能帮扯他一番而已。
可是到头来,不想,司马淑媛却沦落到被卖的结局。
十几年的诗书理读,琴棋书画成了笑话,她到底还是被贱卖了。
“要是父亲能耐着性子,他就会发现,我其实已经和燕州承恩王搭上了联系,要是顺利的话,他会收我做小妾,这样,阿爹也能被迁至燕州去,官阶也能往上好几阶。”
司马淑媛笑笑,“可惜了,他太着急了…”
司马淑媛笑着,略带苦意,毕竟无论是买了她,还是让她当小妾,她在其中的角色都只是一个道具而已,一个能有些用处的道具,即使装扮的再美丽,也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不过,要是以为我阿爹就这么点能耐,那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