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分钟,何思远收起枪,看着地上躺着的男人,问道:“面对死亡的感觉好吗?”
西装男知道自己已经死里逃生,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
任凭他多侮辱两句,又是多大的事?
“我猜你会永远记住的。”何思远站起身,将枪放进裤子口袋,走了。
出了巷子,他看见坐在桌边的易泽一直盯着自己这边,知道自己呆在巷子里有点久了。
何思远走过去,笑着说:“不好意思,刚才找不到路,耽误了时间。”
“没事,快把他们带回去吧。”易泽回。
何思远微笑,过去抱起何田田。
易泽突然间却看到何思远背上的T恤赫然有一个洞。
“你的背上!衣服破了个洞!”易泽指着何思远的背。
“哦?”何思远愣了愣,笑道:“可能是刚才太暗,被东西挂到了,真可惜。”
脸上却没有多少惋惜的表情。
本来想把何田田公主抱的何思远,把何田田背到了背上。
易泽看着他把何田田背起,走向车。想到这个男人总是出奇的干净,大夏天的穿着白色的T恤,却一点汗渍都不会有。那T恤的牌子,可是值不菲的小众牌子,一般人还不认识。
太可惜了,暴殄天物。
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诶!”易泽抚了抚额头,看着桌上昏沉沉的上官玫瑰,不知道拿这个大小姐怎么办。
是抱呢?还是背呢?
最后他扶起上官玫瑰,强行把她扶起来。
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何思远把何田田放在副驾,才发现易泽正扶着上官玫瑰,一步一步挪过来。
心里有些好笑,赶紧过去帮忙。
车一路行驶在夜色里。
何田田仍在小声嘟囔着,上官玫瑰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何思远问易泽:“她喝了酒都这样么?喝酒多不多平常?”
易泽老实回答:“就喝过几次,她一喝酒就开始说胡话。有时候吐槽姐姐,有时候念叨她妈妈,酒后吐真言就是她了。”
何思远轻笑:“好像是这样的。”
以后不能让她跟别人喝酒才行。
何思远又说:“诶,易泽。你是哪里人啊?”
易泽回道:“我家啊,在江南的乐城。”
江南易家,那没错了。
何思远又说到:“那你一个人在这边,也不容易。”
却绝口不问他和上官玫瑰逃婚的事情。
易泽想,这何思远真爽利,不八卦。
“也还好,毕业就在这儿了。”
“嗯。”何思远回到:“一个人在外面,凡事要小心。如果实在麻烦,不如回家。”
易泽听着,总感觉他意有所指。
却觉得他好似什么都不好奇,怕是自己想多了。
“对的。实在不行就回家。”易泽回,心里却想,有时候不是想回就回的。
何思远不再搭腔,放起了一首老歌,将何田田的说话声盖住了。
易泽心里偷笑,这何田田说什么,刚才何思远不在的时候,他可是凑过去听得清清楚楚!
诶,女人。
一个女人醇厚的歌声在车厢中响起: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
本应是一对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
醒后要归去
……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
总是最登对
……
俗尘渺渺,天意茫茫
将你共我分开
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
似是故人来……
留下你或留下我
在世间上终老
……”
易泽慢慢被歌声吸引,慢慢品着歌中韵味。
他记得这是一个香港女歌手的歌。那歌手患癌病逝,现如今很少有人听她的歌了。
任你曾经如何光鲜亮丽,万众瞩目,终究过眼云烟。
易泽转头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从眼前掠过,如时间般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