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上官玫瑰扔到酒店，又把易泽送回去，何思远才把何田田背回家，整个人也松弛下来。
他找出家中的镊子，到走进洗手间，背对着镜子，用镊子夹出卡在后背上的子弹，扔进马桶，冲走了。
只见那背上的窟窿如魔法般愈合，宛如初生婴儿的皮肤。
何思远又走到客房，把手枪用今天穿的衣服裹起来，放到了自己带来的背包里。
咦，想想他又不放心。
这何田田要是真想翻他背包，这衣服有什么用？
防君子不防小人。
他轻笑着，想起了何田田还躺在沙发上，赶紧出去。
何田田依旧嘴里嘟囔着，没完没了。
真是酗酒五分钟，唠叨三小时。
何思远蹲在她面前，细细看着她的脸。
是他熟悉的面庞。
他仔细听，听到了她细细说话“思远……远……”
他轻声地回：“我在。”生怕惊扰了眼前呢喃的人儿。
“我…喜欢，喜欢你。”
“我知道。”他温柔地回。
这句话，他今晚听了很多次了，不然为什么要在车里故意弄着声响，不想让别人听到。
倒不是害臊，只是感觉这是他和她之间的事。
像小孩宝贝自己的糖果，不想别人抢去。
只属于他的。
“我爱你。”他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郑重地说。
“他们……不结，不结，我们结……“何田田朦朦胧胧。
这句话今天何思远听了几次，也许是在外头嘈杂，也许是事情纷乱扰攘，他来不及细想。
这会儿天地间只剩他和她，他突然间像是被点化般，领悟了。
他们是谁。我们是谁。
结是什么……
何思远突然灿烂地笑起来，肆无忌惮，同之前在旁人面前的波澜不惊判若两人。
“你说的哦!”何思远对着小人儿一本正经，似乎已经忘记了她这会儿根本不清醒。
何思远打开了手机，把它靠在何田田嘴边，笑眯眯地说：“乖，我们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等到何田田醒来了一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何思远对她上下其手，自得其乐。
“你醒了啊。”看她睁开眼，何思远说道，声音有点哑。
“嗯……”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更多，却被他热烈地堵住嘴唇。
翻天覆地间，她已经未来得及思考更多。
早上起来，何田田发现自己腰酸背痛，回想起昨夜的种种，转头看了看躺在旁边的男人。
“怎么了？”何思远笑得花一般，使劲对着她眨眼睛。
何田田知道何思远平常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寡言疏离的样子，在自己面前也还算放松，有点话唠。
但今天尤其活泼。
“你今天怎么那么开心？”何田田问。
“嗯哼？”何思远纤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流连：“你猜嘛!”
何田田不自觉笑出来，看到他像小孩子一般皮。不想影响他的心情，心里的话便咽了回去。
她昨晚又做了那个梦。
那雪里的天地……
她依旧寸步难行，跪在雪地中，任由雪片如刀锋般割割在自己身上。一刀一刀，脸庞，身体……似乎穿得并不多……四肢已经僵硬，像木头一般。
那冰冻的感觉，尤其真切。
不知何以如此，这个梦反复出现，不依不饶地缠绕着她，似乎在启示着什么。
看着时间不早了，她抓住抚弄着她的脸颊的手，说：“走啦，我该去上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