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连允在一起的日子,不多。
但每一次在一起都能很放松,即使是谈论过往也都是轻松惬意的!
“看样子,这些年你过的很压抑!从你的照片能看得出!”
“其实我能够坚持。”我这句话也是脱口而出,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但如果让我想一下,我就不会这么果断了!
“事实已经存在了,不是吗?”
我和连允的谈话,就像是和自己对话,很多时候她的所说就是我的所想。
连允并不是表象上的魔鬼身材,而是有着紧致的肌肤,充满着一种青春的活力。
也许是最初的印象,一直让我保持好感。
我们两个在一起也就三两次,短短一个月之中,我们有过三次在一起的时光。但时间都很长,除了一起睡觉,也一起吃饭和聊天。
“我付出了很多,你难以想象!并不是自夸,是恩然都觉得太多了,然后才厌倦了!”
“是吗?付出的多了也是错?”
“在我看来我能走到这一步,和我在婚姻中的付出是分不开的,也就是勤劳过度!因为不是出于本意,而是她不能做的我都去做,她懒得做的我也去做。时间久了,我的心里也发生了变化,比如在做家务做的腻烦了,忽然间看到她抱着手机不停的翻来翻去,于是交流就有了情绪。她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从头至尾,她都十分向往优越的物质生活,而我无法一时间给予她想要的一切。”
“这样说,你很委屈?”连允又说:“的确,是很委屈,能够坚持七年,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但如果你是一个女人,也许就能自然而然的适应了,因为家庭琐事,诸如买菜,做饭,洗衣服都是份内的事,自然不会有太多牢骚!”
“也许是吧!我其实并不是大男子主义,如果我做这些能够得到她的肯定和尊重,我也不会有太多抱怨了!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工作上的烦心事,我那时候正在忙着和工作了七年的公司解除合同,这也在我离婚的时候,也占了一定的分量!在我打算结束我的工作的时候,我也结束了我的婚姻!”
“那是一份很重要的工作?”
“不,一份只是可以填饱肚子,不至于让我像乞丐一样的工作,同时也是枯燥无味的!”
“我也像你,但是我没有你这样!可是生活并不会因为你付出了,所以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生活认为这是你应该做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即使这样也没有办法改变我之外另一个人的性格。他还是做了可耻的事情,并且是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最初的时候,我经常会哭着醒来,因为我做了很无奈的梦,梦见他和别的女人在做着下流的动作,并且对着我笑,而我却在洗衣池里洗着他的衣服!”
“我们还是不要聊我们的过去了!毕竟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我说,并且长舒一口气,打算把那种委屈的过往一吐而尽。
“是呀!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到看得出很难放下呢!尤其是你,像是还在委屈着!”
事实上是这样的,因为我和恩然的离婚倒下现在为止,也只有我,恩然,还有连允知道。如果家人知道了肯定会还会被征讨或者还有可能给我动“大刑”,想想不免后怕。
现在是在我的家,沙发靠在客厅的东北角,东北角有一扇朝北的小窗。正值台风季节,所以打开窗之后,会有风从阳台那里吹过来,然后从朝北的小窗逃出去。
我往沙发上一靠,可以乘凉,也可以抽香烟!
连允显然也是很久没有与人聊天了,她抱着自己的肩膀,更像是在抱着一种寂寞的姿态,在正对阳台的对方吹着狂躁的风。
“你呢?你又是怎么打算的?”我问,我和她说起来也只是萍水相逢,身体上的慰藉也只是表面的,几乎是可有可无的一部分。我没有勇气把她当成结婚的对象,她几乎和我想的差不多,我能感受到。
“这样挺好,其实我胆子很小,也不是主动不主动的事。你知道我几乎不和陌生人说一句话,甚至是坐公交车,我都是等别人都下去了,再下去。但无论如何,我要谢谢你,能给我一种特别的经历。我们并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对吗?”
连允看着我,几乎是用一种渴求的眼神看着我,她希望得到我肯定的回答。
“是的,我们都是自由的,并且我们都是成年人。其实最初也是因为我,我被你吸引了,然后主动跟你打招呼。一切都顺其自然,或者说我刻意把你往这样的生活上引导,你不要太纠结于自己。”
“嗯,对的,我们都是自由的,一切都是自愿,并没有错。”
我和连允像在黑夜里被狂风摘取的两片树叶,只是偶然的机会让我们两个贴在一起,让身体里仅有的温度相互给对方取暖。风,没有错,树叶也没有错,甚至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对错。错的事情都在过去,都在我们各自的婚姻里,然而婚姻已经离我们远去了。
记得我和恩然离婚的时候,那时候离婚的人还在排队。有的在婚姻登记处大吵大闹,有的则安安静静的,我和恩然选择了安安静静的分手。离婚登记处门口的柱子上贴着一张A4纸,上面写着婚姻调解电话,但没有人去打这个电话。我也看了,心想我和恩然的婚姻问题并不是一时间造成的,如果可以通过一些婚姻调理人员三言两语可以劝说的话,简直就是天大的奇迹。
“现在有个问题,就是虽然我和我的丈夫断绝了关系,并且分了家产。这样看来,我们没有了关系,可是还有一种亲情却是无法让我丢弃!”
“你是说和你的公公婆婆的关系?”我问。
“嗯,是的。我们关系其实一直很好,至今也没有说过任何让对方不能接受的话。其实我的丈夫,不,应该说前夫做了这样的事情,其实最感到抬不起头的是做父母的,现在想想,他们真的很可怜。”
“你不也是吗?我看你也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呀!”
“那自然不会,他做的那些事情又不会写到我的脸上,但却刻在他父母的脸上也刻在他父母的心上。我并不是夸大事实,也许他的父母受的伤不止这些。所以我还是会不定期的给他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嗯,这是应该的。”
“现在,我曾经的这两个亲人,情绪稳定了很多,他们知道再伤心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不光是他们,其实很多中国人都是这样的,他们在事情到来的时候,表现的那么投入,而事情过去了或者时间久了,他们会选择性的舍弃一些感情,然后投入到新的情感中去。他们知道日子还是要过的,于是他们劝我寻找另一半,我也答应了。”
“是吗?那你看我怎么样呢?”
“你?不错啊!但总感觉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怎么不是一个世界的?我们都是单身,都经历了一场婚姻,再也没有比我们更有共同点的了!”
“我只有一个姿势吸引了你,而我从你身上看到的是无边无尽的忧郁,我担心我的像柳条一样的手臂无法填补你巨大的忧郁。即使你说可以,我估计那也是对我的安慰!”
我没有被任何人看的如此透彻,并且说的如此直接,但连允说的确实让我无法给予合理的解释。
也许我天生就是充满叛逆心理的人,或者永远不知足的人,并且还有着旺盛的生命和渴求获得的冲动。如果我不是被天性随和所包装,估计也和他的丈夫一样成为一个阶下囚了。那不是没有可能,是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给了我一件天性随和,善良的衣服,于是我压抑着自己青春的欲望,顾及着他人的感受悄悄生活。如若不是恩然提出离婚自己肯定还在纠结对柳先生的伤害,压根就不会提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