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再次回归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读书,写作。
恩然安静的上班下班。
这样的时光是我梦寐以求的日子,但都变成了现实。
我们很多人在遭遇婚姻不幸,命运不幸的时候,总想让时光倒退,然后重新来过。可是倒退到现在的时代的我没有察觉到一点优势,唯一的让我觉得充实的是我开始读书,听和写东西了。
可是生活并不是单纯靠安静来组成的,它总会时不时的创造一些或大或小的波澜,有时候就在不经意间。
我在编辑社上班,几乎和大家没有太多的交流。就像是一个自命清高的写作高手,总是不愿意和大家打作一团,而是沉迷于独处。当然我并没有自命清高,只是觉得有些交流是可有可无的,干脆就不做交流。有些话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所以也懒得说。
编辑社最近来了一个新同事叫于新家,是有着特殊才能的人,他负责给两本杂志供稿散文和诗歌。我也看过他写的一些诗歌,打心底对他很是佩服。
于新家,面色暗淡,像是有很多色素沉积在他的脸上,所以脸色黑黑的。
于新家刚一来,就给了编辑社一年的诗歌供稿,为此编辑社主编还特意表扬了他。
他过来与我打招呼:“你是个作家?”
“我?不是,是个文字搬运工!”我又问:“那些诗歌是你写了很长时间的吗?”
“哪里,那是我最近半个月完成的,也就是随便写写。”他说话也带着半开玩笑的意思,有点玩世不恭。
“那很了不起!”
“你读过了吗?”
“嗯,看了。你真的是个天才,每一篇都堪称经典。”
“哪里哪里!只是大家都要脸,只有我这种脸皮厚的才会写这样的文字。其实人放开了,都会写出诗歌,也许还会有更加撼动人心的作品呐!”
“那也许只有你了!”我这话也不是恭维,确实是打心底佩服。
“在我看来,我也只是遵循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句话,其实我对诗歌的理解就是用最简短的文字,表达出最具有爆发力的情感。字体越少,感情越激烈,那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听了他这话百米飞人大赛有着很多类似的地方,我自然十分清楚。
“能看得出你喜欢诗歌。”
“嗯,又有谁不喜欢诗歌呢!无论读还是自己创作,我都能从中体会到一种快感。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深有同感。”我说。
“下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呢?”他问。
我这才想到最近有半个多月没有来编辑社了,因为我绝大多数,或者说全部工作都是在家里的电脑上完成的。
“嗯,还不确定。但希望下次来能够再看到你。”我对于新家还是很友好的,也十分有好感。
“那不一定,我也是一个自由惯了的人,这把凳子我根本就坐不住。我更喜欢做到运河旁边的小凳子上,那里才有灵感。你结婚了吗?”
“嗯,是的!”
“我也结婚了!你们夫妻关系好吗?”
“我老婆怀孕了,我们在等待孩子的出生。”我用这句话来回答他,并没有直接说好或者不好,我反问了一句:“你呢?”
于新家看了看周围,像是要说一个秘密,他终于确定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说:“不好,我已经离婚了!”
“哦?”
“已经拿证了!”这时候他拿出一个和结婚证一样的深红色本子。
“为什么?”
“还是离了好,这样省得两个人都饱受折磨!”他说的很肯定,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口吻。
“几年了?”
“七年。正好赶上七年之痒。”
“七年,七年难道是离婚的最佳时间?”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做了一件善事,我的妻子自始至终都对我不屑于顾,所以我想她离开我会过得更好。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为什么这么说?”
“本来就是,我在婚内也经常出去找女人,但只是找女人,不谈感情。”
我自然知道不谈感情还能做些什么。
于新家看我没有说话,又说:“虽然第一次见面,我说这些是不是太仓促了?”
“没有没有。这是你对我的信任,我会为你保密的!”
“当然我不担心你说出来,只是我想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我自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他确实才华出众,因为他的诗歌每一篇都能独当一面,如果再往后推个十年八年,也许会在诗歌领域有所成就。!“但至少不是坏人!”我说。
“嗯这算是对我的褒奖了,可也算不上好人。我的好奇心太重,我会在和妻子争吵之后,去找另外的女人,把找其他女人当成对妻子的报复。”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此直接的报复,他说我也只能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是个***患者。虽然是个患者,但我也一直没有找到治疗的方法,反倒是现在手机盛行起来,更给了我更多的机会去接触我老婆以外的其他人。我也读书,我读书的时候也十分疯狂,一本八百页的书我能一天一夜读完,甚至不吃饭也不打瞌睡。然后我的思想极其活跃,然后或者效仿或者自己创作,一口气写三五篇作品。那时候的我像是在高速上用极限速度奔跑的跑车,甚至是在用生命探寻一个极限。当然空下来,我也会去满世界寻找各种可能的艳遇,有时候也是一整日都在为自己的欲望寻找一个目标。”
“那你算得上疯狂了!可是这样似乎并不适合我,我是个做什么事情都慢的出奇的人!”
“所以说我生活在快速的空间里,而你却是个慢慢行走。”
正如他所说,他比我进编辑社晚,但他的成绩却远远高于我。对于这一点我并不嫉妒,更多的是佩服。
“人口渴了,喝口水就能缓解,饿了,吃点饭就可以了。可是你不知道所谓的***,真的是一个无底洞,特别是在自己情绪低落的时候,那时候全世界都没有可以治愈的良药,只有女人。”他说。
“那一定是漂亮的女人喽?”
“不,有可能是漂亮,也有可能是性感,有时候是身材好,有时候只是腿漂亮。”
我再次审视于新家,他似乎说的确有其事一样,以至于我无法琢磨透他。
“你不怕?”我问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说我怕,而是现在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我还要等待着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恩然肚子里的孩子。
“最开始怕,但是后来就不怕了。但说来奇怪,以前我一年要婚内出轨七次八次的,自从和妻子离婚半年之久了,我居然没有了那样的心思!”
我这时候把他的离婚证还给了他,并说:“这个你放好,为什么要一直带在身上呢?”
“我总会拿出来看看,确定我不是在做梦,因为我的脑子有时候还不确定。”
“怎么会不确定?”我问。
“也许是在婚姻里度过了太多的好时光,很难相信自己会离婚吧!”
“你还爱她吗?我是说你的妻子。”我问。
“早就不爱了,也可以说根本就不是爱。婚姻本来就不是爱,就是两个人相互满足的一个过程。”于新家说了这样的观点,虽然听起来不对,但也不无道理。
“之后呢?”
“床还是原来的床,人还是当初的人,可是我们不只是在床上,更多的时间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但是我很明确自己只是一个发育正常的男人,但并不适合生活。其他女人是我婚姻生活里的闪电,我看不够,也欣赏不够,总在盼望闪电,然后等待另一个闪电。生活是没有公式也没有规律可循,所以能够一直安安稳稳的生活的人是让人佩服的。”
“不是有人说过吗?生活就是人慢慢喜欢对方,送人对方,饱受煎熬的过程!”我确实在引用,只是不知道出处了。
“我没有经得住煎熬,也许你可以。”他苦笑着说。
“我想会的!”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呢?因为我离婚了。”
“怎么会。你现在是自由的,所以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受道德的谴责,不危害他人意志,跟着自己的心前行,是一件快乐的事!”
于新家在编辑社第一次和我见面,我们就这样聊了很久,他并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相反他在诗歌创作方面一如既往的优秀和执着。
于新家在编辑社和大家有说有笑,待人和善,还经常给大家带零食。尤其是对女同事更是有着绅士风度,大有坐怀不乱的高姿态。我则相对麻木,因为我在婚姻里更愿意远离坐怀,以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