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是个知性的女人,她看到我总是很客气。
“你来啦?”蔷薇笑脸相迎,其实她才三十六岁。
她的服装店就在距离我家有三公里的一个拆迁小区的对面,因为小区人口多,所以她店里的生意一向很好。
“哦,这不是没事了吗?好久不见了,过来看看你。”
她一直是忙碌的,即使顾客不多的时候,她也会有活干。她可以把衣服在墙壁上排排整齐,然后把地上的包装袋叠整齐放进垃圾桶,然后把桌子擦拭干净。
她看我在看她,就走过来问:“最近不忙了吗?”
“额,也就是最近不忙,因为公司因为中美贸易战的原因,总是放假!”
“影响很大吗?”
“是的,以前公司从来没有放过这么久的假期,即使春节也就放假六天,可是就这个月已经放假八天了。”
蔷薇其实对于性生活的需求并不大,她更需要的是像现在这样可以陪她聊天的人。
她的老公是一个在路边卖水果的小贩,后来生意做大了,承包了一个批发市场的摊位。据她说,她的老公是个粗人,从来不会温柔的和她说话,后来因为承包摊位赚了钱,就回了老家,同时也和她离婚了。房子和孩子都给了她,他们离婚的时候孩子才三岁。
她习惯了南方的生活,更喜欢上嘉兴这座城。
“和你老公还有联系吗?”
“没有了,我们最初认识的时候,我有病在身,其实还是挺感激他的。他现在又结婚了,她取了一个非常丰满的女人,正好和我恰恰相反。”
“那一定很丑!”我说。
“怎么这样说呢?”她问。
“因为你很漂亮。”
蔷薇似乎也反应过来了,然后抿着嘴笑了,说:“哪里有!那天若不是你在我门前避雨,我们才不会相识,其实那次打招呼,我还是鼓足了勇气的。”
我其实不善于讨女孩子喜欢,这一次也是借着她的话题,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俏皮话。
蔷薇一直都是热情的,满脸微笑。相比较兔子女孩,温顺了很多,兔子女孩则像一匹野马,有时候或者说很多时候是不好驾驭的。
蔷薇的眼睛在我认识她至今,一直都能透露出一种浅浅的微笑,这也显示出她逆来顺受的性格。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她看了看我,还有点羞涩,又说:“说来好笑,我从来没有勇气主动和一个男士说话,虽然我是做服装的,但我卖的都是女士衣服和童装,所以很少跟男士接触,也不知为什么,却喊你来我的店里避雨!”
其实我也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情形,蔷薇起初探头看了看我,然后回到自己店里。过了很久,她又走出来招呼我进去避雨。
“那时候,也经过思想斗争吗?”我们现在纯聊天,因为我觉得这样聊天也很舒服。
“肯定的呀!我其实没有想太多,这十多年了,我一直一个人,已经习惯了!”她这时候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保养得很好,手上没有任何显老的迹象。
蔷薇年龄并不大,她十八岁生了孩子,现在正好三十六岁。其实我们相差也就三四岁的样子。但她似乎像我的一个大姐姐,也许是命运的不顺造就了她沉稳寡言的性格。
我没有说话,对面的马路现在又是一片油晃晃的了。只是我没有看到雨是如何落下来的,似乎是绕过了我们的视线,从别处迂回过来贴在马路上的。
“又下雨了!”
“嗯,今天要早收工了!你要回家吗?”蔷薇说话的语气并没有赶我走的意思,更像是有意识的询问我。
“去你那里吧!”我说的很干脆,也不怕她一口回绝我,一点也不担心。
她的家我一共来过三次,今天是第四次,但却不觉得陌生,并且十分舒服。
我和蔷薇安安静静的睡在一起,她的需求并不是那么强烈,我更像是梅雨季节的雨一样表现的极其正常,并且毫无保留。
我第一次在外面过夜,我们经历了一场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该做的事情之后,然后就自然的躺在一起。
我能看得出蔷薇是开心的,她这个年龄并没有到女人的更年期,并且必要的时候热情如火。
“我们这算什么呢?你说算不算不道德呢!”蔷薇躺在我的胸膛上问我。
她穿了一身紫色的睡衣,手感十分舒适,头发也很顺滑。她虽然长我几岁,但这时候像是一只小鸟,温柔而知性。
“应该不算吧!要么我算不道德,因为我现在是试离婚阶段,可是我也说了,我和我的妻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睡在一起了!”
“是什么原因呢?”蔷薇问我。
其实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和妻子长久没有夫妻生活,更多的是因为妻子对我的不满意,对我的要求太高。当我不能满足她对物质生活的追求的时候,就把对我的不满转移到夫妻性生活上。
“她不愿意了!在她说来,我在占她的便宜,她想用我对她的渴求来把控我的或者说激发我的潜力。可是我并不吃她这一套,也许我真的是如她所说,是个无能的男人。”
“可是你不是!”蔷薇说话声音并不大,但说的十分肯定。
“谢谢你。”
她不好意思了,似乎知道我为什么谢她,她又说:“谢我什么?”
“谢谢你收留我呀!如若没有你,我也许现在还在这无尽的雨夜里浸泡着。”
“你不试图挽回一下吗?毕竟生活了七年。”她说话的时候有明显的停顿,大概是矛盾的心理因素在作祟。
蔷薇和我也只是暂时的相互依偎,我们也都知道这并不是长久的事情,她的话更是让我有点感动。
“额…这似乎很难。其实她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但是她对于自己的容貌有着超强的自信,我都怀疑她自信的过头了。她一直坚持自己总归会找到一个令她满足的男人。当然并不是在床上,而是更加富裕的生活。”我说话的语气很快,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连自己都觉得说的太多了。
当然我很快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了,蔷薇并不是我倾倒苦水的地方,她并没有招惹我。我有说:“真的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没有呢!我不会死缠着去打扰你的生活的,你放心。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也只是陪我做游戏的人,我们并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这也不现实。”她说的很直接,依然轻声细语的。
这时候她让我觉得认识她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和蔷薇拥抱在一起,我们一起抬头看着头顶的日光灯。我知道我们看的是同一盏灯,但心境却是不同的。
我和蔷薇度过了一个有细雨陪伴的夜晚,夜里我曾听到雨滴掉落的声音。我虽然孑然一身,可是每当有雨落下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我拖拽着一些事情步履维艰,难以轻快的前行。
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过夜,心里不免有些焦急的情绪。
蔷薇早就起来做好了早餐,我起来之后有点手足无措的,总觉得自己享受了一次最高级别的礼遇。
餐桌上是两份全麦面包,两个煎蛋,十几片火腿,还有一杯牛奶。
蔷薇依然穿着那件紫色的睡意,她看我发呆,就说:“难道不和你的胃口?”
“不,是有点受宠若惊了!”我说。
“这只是一顿普通的早餐而已…”
“我是说你太周到了,忽然间觉得幸福塞的满满的。”
“在家没有这样吗?”
“也有啊,但都是自力更生,现在吃到你准备的早餐,还一时间难以适应哦!”
恩然断然不会早起,更不会准备这样丰盛的早餐。恩然更多的情况下是睡觉,再就是起来的晚一些,匆忙的出去赶汽车上班。
“啊哈,那果真是个懒惰的女孩呦!”
我看蔷薇说这些话有点半开玩笑半打趣的口气,也只能尴尬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