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纠结的囚徒,没有耐心呆在满目疮痍的婚姻枷锁。于是我被流放,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季节里被流放。从此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不因为孤独而沉默,也不因为别人的幸福而心生羡慕。这些年我得到了已经足够多了,世界不欠我的,如果细细道来,我欠我自己的更多。
在下了十七天雨之后,天忽然放晴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当我抬头的时候,已经天高云淡,凉风习习。但我还是不抱有希望的,南方的天气,尤其是嘉兴,根本就不会是一个安安稳稳娇艳似火的天气,根本不知道哪块云彩会再次下雨。这些日子里,总是情不自禁的想我和恩然的事情,想的烦了就打电话给兔子女孩,又或者去蔷薇店里坐坐。不经意间才发现时间过的好慢,才过了区十几天,却如同百年。
我回到家里,家里安静异常,房间里还是前几天我打扫过的,只有桌面上有一层淡淡的黑色灰尘颗粒。恩然房间里没有动静,我想是上班去了。
一个人挺好,这也许是一个过来人说的话,但就我而言挺好。前天厂里体检,我的心跳是一分钟五十三下,后来百度一下才知道我这个人适合安静,并且我真的是个安静异常的人。
安静下来之后,一切声音像是被我开闸放水一样,那个传输到我耳朵里的通道甚至更加宽广。火车声,汽车声,小贩的吆喝声,鸟鸣,呼吸声,还有耳朵根因为脖子扭动发出的啪啪的声响。很多年没有注意到这些久违的声音了,也没忙什么,也许精力从未留意这些,而现在全部回归。
我打算用一天时间去收集所有的从我耳边走过的声音,因为我确实空闲下来了。我没有其他的爱好,用恩然的话说,我安静的时候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当然我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安静的时候,听一个独立的故事,然后和悲伤的故事一起悲伤,和感动的经历一起落泪也是感知生活的一部分,我个人愿意陶醉其中。
我想去的还有远方,尽管我知道远方并不会像夏日嘉兴一样多雨,可是嘉兴下雨了我不得认为远方会是万里无云。还是安安静静呆在这里吧!我这样想。
我并不是一个经不起诱惑的人,也并非浪荡公子。如若把蔷薇和兔子女孩当成我的日常,那就错了。她们更像是我压力无处释放时的落脚点,是给我的心汩汩流血的止血剂。我并不喜欢疯狂的日子,就像我不喜欢喝一通烈酒然后吃一口棉花糖一样,我更喜欢从白粥小菜中迎来淡淡的满足。
如若有个孩子,我更会把父母那里得到的爱传递下去。由此我又想到了恩然那自私的想法:要了孩子,身体走形,自己变成黄脸婆。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了,恩然房间里还是没有灯光。她也自由了,和我一样,她有她的生活,我关注她是多余的!
我找我的朋友,她也可以找她的朋友,虽然心里还有点酸溜溜的,但我认为我多心了。
后来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恩然,难不成她这么快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她可是一个比我慎重许多的人,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她会犹豫很久。如果遇到了一个有钱人,她还会考虑那个人的长相,还会给它要一个承诺。即使以上两个条件具备了,她还要找我办理必要的手续才行,她这方面比我要严谨,也比我有原则性。再说,她胆子很小,和陌生人说话都会发抖,根本没有勇气做一丝一毫违法的事情。
唉!我倒是也算没出息了!怎么不知不觉又回到原来的状态了,我还是要把懒惰的,暴躁的性格给她陈列出来,有必要的的情况写下来,以免自己再想有关她的事情。
抛开貌美如花,任何一个女人都比恩然强不止多少。她既没有蔷薇的温柔,也没有兔子女孩的热辣,既没有蔷薇的顺从也没有兔子女孩的疯狂。时间再往前推,恩然最大的错误就是有了一副天使的容颜,因此她一无所有了!现在是我们试离婚第十八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很快就要去民政局了。
我没有丝毫犹豫,因为我的心已经冷了,冷到了冰点!没有什么可以来缓解,我像冰冻在冷藏室的梨子,如果拿到常温下我整个身体里的水分也不会再次回到鲜美的果肉里而是寻找可以逃脱出去的办法。这时候只要梨子表面有一个细小的缺口,我的水分会一泄而尽,不会有任何保留。
我向往的爱情,就是我自己给自己增设的骗局。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爱情,那是骗人的玩意儿。我的存在,只有父母还对我有所牵挂,但父母现在在千里之外,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我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再说他们还有他们的生活。我的感情生活只有十分之一是属于他们的,也许他们对我的牵挂会是五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但我不希望更多了。
我带着亲情趟过了那条叫做爱情的河流,浑身没有沾染任何爱情的水,然后站到了河的对岸。我获得了爱,可是爱并没有教会我如何经营属于我的婚姻。我记忆中的父母都在忙于农活,以至于我在朝九晚五之余,只盼望自己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在这方面,我不能强求恩然,也许这才是让我们分开的重要因素,也不排除自己没有耐心和心胸狭窄。
我在河的对岸,就像我现在站在这梅雨搅和过的嘉兴的河流对岸一样。但现在的我似乎因为远离而变得麻木,或者因为远离家乡,所以也远离了好好生活的初衷。
我把自己流放在外,然后我又流放了被很多人见证的婚姻。自始至终我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的过分,即使是和兔子女孩有过翻云覆雨的行为,即使我躲在蔷薇的小店里避雨,也是如此。
爱情离我远去,我和谁生活在一起都已经无所谓了。我如若还在想起恩然,给自己一个借口,我会说这是七年来自然而然的一种临时的亲情,和爱情没有关系。这时候如若恩然没有了生活费,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给她,我理解成亲情。她可以去找她认为心仪的另一半,如果有人欺负她,我可能会大打出手,这也是那仅有的亲情。
我把自己的小说扔进了网络小说泛滥的大海里,没有任何回音。偶然自己翻开一些自己写的东西,那里尽是自己探头探脑的欲望在作祟。我把我不能做有十分想做的事情,都变成了真实,与其说第一本小说是在丰富文章倒不如说在满足自己胆小怯弱的性格。
我曾告诉恩然,我会一直坚持把小说写下去。她没有等到,我也没有等到小说发表的那一天。我们共同等来的是即将到来的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想到这里,我笑出来了。
梅雨季节,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显然这很难,不要说天上积攒的乌云,就是这潮湿闷热的空气也能挤出一场雨。
我对于梅雨季节不做任何要求了,对于骄阳似火也没有了期待。第二天早晨,我没看到恩然去上班,因为她已经一夜未归了!我都不愿意再思考这样的事情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我知道梅雨季节不会结束,同时我和恩然这段孽缘还要继续!
门开了。
那是一个六十岁的酒鬼,我想那是曾经的酒鬼,不出意外现在也不例外。我看到他的一瞬间我就有了打算。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超市里买两瓶上好的白酒,然后买一只烤鸭,一条鱼,再买一些虾,对了还有酥脆的花生米。当然,我不是讨好他,我们可是酒桌上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