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须达是将军的长子,将军大概也是算到了须达成年后的性子,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自从一年多前在我手下吃了败仗后我就再也没安生过,后来大概是被打的多了,他也极少回家,算来也有一年不曾见过了,看来又是一番恶战了,但为了大义斛律须达老子忍你了,他的脚程极快不过半月有余须达竟是抵达了狼山,虽然吧须达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他那是担心我,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弟,但之间的情谊一点也不差。
他和阿史那弘是老对手了,对于阿史那弘也比我了解的多,胜算也更大。我本意即刻回营,逃去那一番比斗,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那个家伙是断断不会放过我的,其实我也不明白自那日将军夸赞我为武学奇才之后斛律家的这兄弟几个便都以打倒我为最终目标。
突厥内乱,阿史那耶意图谋反,突厥兵退,我们便同斛律将军会军共同对抗宇文护,这场战争的最后是以宇文护撤军为最终结果,虽然宇文护撤军,但我们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这场长达七个月的三国会战终于是落下了帷幕,回到了邺城身为主帅的斛律将军未受什么封赏,反倒是我和恒嘉两个受了大赏,我并未拒绝来自二叔的赏赐无论如何钱财虽然是身外之物,但是谁知将来会派上多大的用场?
我将这些赏赐,像是滋补类的天才地宝都悉数留给了母亲,其他的换了银钱赏给了那随我去狼山英勇就义的两万兵卒,而这些事我也仅仅是吩咐了孙耀,也并未耽搁太久,谁承想回到家中大哥和三哥却一人给了我一个巴掌,思来想去我也无甚处惹到二位兄长,“你们两个猴崽子下手轻些,当心伤了弟弟”若先前我还不知是何原因,母亲这一开口我便知道我这两位兄长是同我算半年前洛阳之围的账呢!
我父亲去世的早长兄为父,而我与两位兄长的年龄差距又有些多,亦两位兄长待我亦如亲子一般,而如今大哥的亲子景行亦有两岁半余,与我也素是亲厚,说来景行半年多未见不知还是否记得我这个四叔。
说来也是奇怪三哥身为高府世子,即便二叔高居九五之位,说到底我高府一脉才是我高氏一族正儿八经的嫡系血脉,却一直也未曾娶亲,其实我也明白父亲之死我们虽都闭口不提,但是也都心照不宣,若非不想北齐在历一场君主之变。
初见景行时他有些怕生却也还记得四叔,大哥之妻乃是尚书令王丙添之长女淑瑶,若论本心而言我是极其喜欢我这位长嫂的,但是对于我的记忆中大哥和三哥都是死于妻子之手这件事我始终是耿耿于怀的,但又想他们也是为了孩儿,为人父母又是何错只有呢?
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回了邺城过了几天安逸的生活之后却总觉得有些不对,记忆中段韶是死了的,可我的到来却救了他,且我记得当日的洛阳之围在金庸之围之后,当日之主亦是后主高纬而非我二叔高阳,什么都对但是唯独时间不对、时机也不对,难道我的到来真的影响了历史的轮盘,也就是说在一切还未发生之前也许。
我的存在可以令有些东西稍加偏离原本的轨迹或者完全偏离。北周兵败、转阵南陈,只是南陈虽弱却有黄河为障,又有大将韩子高,陈国只是国力不够强大而已,并非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最终宇文护也未能攻下黄河这道防线,只得悻悻而归,即便宇文护不甘心,但是他也明白连年征战,北周上下早已民不聊生,此刻北周上下要做的就是休养生息、储备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