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章推荐搭配网易云BGM:白鸿/Ovez《浮生皆纵,恍如一梦》,单曲循环播放,意境会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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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渐冷。
空气里弥漫着若隐若现的薄雾,银至惨白的月亮悬挂在深蓝夜空正中,不偏不倚。
这里是仙界无名的清灵宗,地域极偏,人迹罕至。
四周是涌动的灵力,天穹掺杂着片片飘雪,忽的苍蓝剑光一瞬,漫雪于薄雾中撕开,如风辞去。
缥缈中立着一身素影,发玄墨,肤是玉翡的苍白,眼睫密长,眼角蕴着淡淡绯色。
双手纤长白皙,指尖微动,剑光如闪电般掠过白雾,在空中划出一道苍玄弧线,飒爽凛然。
“余清。”凉亭里传来熟悉嗓音,音色含着清冷,有几分低沉。
茫雪中训练的素影停了下来,她缓缓放下双手,下颚微扬,明眸看向亭中修士。
无尽的飘雪坠落,犹瓷肤色被轮月照得更白。
唤为余清的女子朝凉亭慢慢走去,在离那人两三步远的地方单跪行礼道:“余清见过主人。”
“时候不早了,你先歇息罢。”
“是。”
余清轻轻敛上眼睑,周身泛起涟漪的银光,最终整个人化为一把玄色长剑,悬浮在空中。
墨止亦淡然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悬浮的长剑霎时消失,后一秒便平躺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清冷从凉亭中走出,他淡然看向天穹,夜色已深。盯着手中的玄银长剑,墨止亦缓缓将其收起,转身离开了这。
不知何时,远处槐树半腰出现切线,切痕掠尽树身却没有倒下,若不是犹深的剑痕,或许真的会有人认为这树完好无损。
清灵宗洞府。
墨止亦静静将玄剑放置石台,壁墙挂着蜡灯,不昏不暗地透着光,使得洞府里也染上了一层冰蓝色。
静静摊开石台上的纸卷轴,墨止亦垂眸扫了一眼,便将其放在一边,打坐在灵台上,开始了跟往常一样的修炼。
那把玄剑缓缓浮起,周身缠绕银光,似乎是在跟同墨止亦修炼般,一刻灵力也不想落下。
翌日。寒雪初阳。
外边似乎传来清脆的鸟鸣。
浮在空中的玄剑银光闪现,幻化成一道素影,修长白衣,墨玄发,发梢微卷,肤是玉瓷的白。
由于是剑灵的缘故,她的身上总是索绕着一股凛冽的剑气,蕴带风华隽秀,让人看不出丝毫柔弱之意。
灵台上的主人在闭眸修炼,站在一旁的余清静了静,转身走出洞府。
府外依旧是一片苍雪,空气极为寒骨,对于无法修炼的凡人而言,这般环境是可以致人死地的。
只不过余清是一个剑灵,一个没有心脏,没有一丝人的迹象的剑灵,所以她感觉不到任何事。
包括情感。
“余清姑娘!”一道声音渐行渐近。
余清偏首看去,是清灵宗的一个关门弟子。
那弟子有些兴奋,但也知道内敛,“今晚是山下一年一度的花灯会,我想邀你一起下山,余清姑娘,你看……可不可以。”
余清微默,她站立笔直,一身素衣风华修长。
“这我得问过主人的意见才可,”
“您稍等。”说着转身进了洞府。
余清一进洞府便见墨止亦正在更衣。上身一丝不挂,肤有些消瘦苍白,锁骨精致,腹侧显著的人鱼纹直直收进裤中。
墨止亦浅浅瞥了一眼,却没有避讳般悠悠将白袍穿上,他静静整了整衣袖,直到没有一点折痕才偏首问道:
“何事?”
“余清被邀请参加花灯会,想问过主人的意见。”
墨止亦捏着衣袖的指尖微顿。
“……嗯,你去罢。”清冽的声音仿若夹杂着碎冰,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余清谢过主人。”
余清淡淡行礼,正欲离开,却被墨止亦叫住。
“花灯会是百姓的喜庆之日,你那一身白衣有失礼节。”
墨止亦微微敛睑,“傍晚时我叫人帮你备好适合穿的服饰,你到时换上了再下山罢。”
“是。”
琥珀似的眸中倒映,那道素影同府外的弟子说了什么,那弟子很是兴奋,随后又说了几句才彻底离去。
清冷墨至的眸底划过一道浅浅的痕迹,转瞬即逝。墨止亦静静闭上眼眸。
很快的,傍晚来临。
余清缓缓停下正训练剑刃的双手,看了一眼天色才慢慢走进洞府。
墨止亦一心向道,对于凡事并不上心,而这洞府也如他本人般清冷,空空荡荡,除却修炼用的灵台似乎没有别的摆设。
余清一入洞府便看见了折叠在灵台上的服饰。
里是绯红裙长摆,繁复绣花,上附着一衣白洁,长至膝盖,却没遮掩绯摆的富华,反而透着一股洒逸。
余清倒是有些愣意,眨眸之间,她缓缓看向府外,外面依旧一片白茫,但似乎是天知道了些什么,空气倒变得不是那么寒骨了。
花灯会。
民间百姓的重要民俗,他们通常会在大街小巷里摆满各式花灯,热闹非凡。
余清站在街巷一侧,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各个身穿艳丽,手执名贵富镯。
余清穿着的衣饰让她看上去稍带了些人气,至少不是那么失真。
人越来越多了。
夜空下,篝火照亮整个街巷,热情欢快的乐器声响起,人们似乎被点了火般开始涌动。
肩膀被一个个人群碰撞,余清没想到百姓会这么热情高涨,连着整个人被带动地挤离原地。
砰的一声闷响,余清撞进了某人的怀中。
余清条件反射想要推开,何奈喧闹的人群越来越多,身后也不知道被谁挤了一下,结果两人非但没有分开,反而越来越近。
余清是整个人都贴在那人身上的,扑面而来的清冷让余清有些微愣,她浅浅仰头。
借着身后的火光,余清隐隐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抵制的双手倒有些松懈。
“主人?”
“嗯。”
墨止亦微低头,眸底倒映着整个人都贴着自己的余清,眼眸无波澜看向人群,见人群似乎稀疏了些,他拉起余清的手腕往外退去。
余清被拉着离开了拥挤的街巷,直到两人退到人稍微少一些的地方,墨止亦才松了手。
浅浅拍了拍身上被挤撞的折痕,余清缓缓问道:“主人怎会到这?”
墨止亦子夜般瞳眸眼睑微敛,一身绯衣,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姿容清冷不似真人。
“今天邀你的那人有事来不了,特意托我代他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