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惟新被少林寺僧一顿乱斗,打得浑身是伤,虽然仗着易筋经的神功,休息得两个月时间,已经好了。
但他自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日常回忆起来,胸中仍然气血翻腾:“少林寺的秃驴们,小爷跟你们无怨无仇,出如此重手,还不是利势眼,看着丐帮势大。”
他此时便留起胡须,把一副嫩脸涂上淡墨,将肤色变得黝黑,把两条浓眉剃得窄细,又在嘴角加了些法令纹,让自己整个人苍老了十岁。
他又夜入富户,盗了不少的银钱,买来锦绣衣服穿了,浑然的一副富家爷们模样。
他打来一盆水,照了照,吓了一跳:“我去!”
他心想:“别说我妈了,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这时候已入冬季,他来到少室山下,请了个挑夫,满满的香礼带上少林寺去。
知事僧见他十分虔诚,又见他带的香礼不少,自然满心欢喜的把他迎了进去。
此时少林寺中已经不再严加戒备,反而寺僧较少,想来是四出去追查他的下落了。
他住了两日,便提出要借阅佛经,参观藏经阁,知客僧好生为难。
张惟新道:“大师不必为难,我无意进入阁中相观,只是素闻藏经阁的大名,想要一睹为快罢了。若是不便,我就在贵寺僧人早晚扫浇之时前去,只在阁外,绝不进去,可好?”
他见那知客僧还在纠结,又捐出五百两银子的香火,知客僧被晃得眼花,只好答应了。
他又朝知客僧详细的打听清楚,藏经阁有多少打扫僧人,有多大年纪,听到说有个三四十年前就来的,他心中狂喜,犹如刮起了十二级的台风。
那知客僧见他神色有异,问他为何。
张惟新压住心中的激动:“我家中长辈平生最喜欢老僧,大师可能安排安排,让我远远的望一望那位大师的风范,回到家中,也好哄哄我家老爷子。”
知客僧笑道:“这有何难,明日我带你去便是。”
他还不放心,又细细的问起那老僧的事情。
知客僧见他再不提藏经阁,一来心中担忧尽去,二来他给的银子实在是多,也就尽心尽力。
第二日,那知客僧果然守时,带了他,来到藏经阁前,朝前面指了指。
张惟新顺着他指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弓身扫地。
这僧人年纪不小,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
他心中喜极,却仍然问道:“大师,寺中可还有这般年纪的扫地僧人?”
知客僧道:“施主,他这般大的年纪了,若不是自己坚持,又身子骨硬朗,我少林寺当真就这般不知怜老,还让他做粗活么?寺中只此一个如此的老僧,再无其他。”
张惟新赶紧道:“多谢,多谢。”
他此时再不犹豫,朝着扫地僧立马施展了“见人高一等”功。
“力量,涌上来了!”
刹时间,一股威临天下的力量,从身体里面涌了起来。
庞大的武学信息,犹如潮水一般涌来,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犹如飘浮在仙境中一般。
他的眼中,突然射出两道有如实质般的精光。
那扫地僧正背对着他,那数十百年来,屹立不动的身躯,此时竟然颤了一下,等他转过身来时,只看见一个僧人站在远处,手足无措的,在那里左张右望。
……
“闻君有头颅一颗,妙法修成,俨然佛态,不胜心向往之。仲秋佳节,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这段文字就刻在大雄宝殿的佛祖塑像胸前。
金色的粉末被狠狠的压进了石料里,在烛光的照映下,或明或暗。
那字迹虽磅礴流逸,但并无多大的美学,显示来人的书法稍差,但从其飘逸的间架来看,却绝非功力不足的原因。
玄慈的脸已经扭成了一块,活像是被人用强力,在他脸上挤起来一般。
殿中有十几个老僧,此时眼睛瞪得圆圆的,望着这行小字,仿佛是佛祖在拒绝他们再做释门弟子。
玄难怒道:“此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竟敢在佛祖的身上写这等污言秽语。”
玄寂道:“他如此做法,自然是与我寺有极大的仇怨,要加意侮辱了。只是我们一向与人为善,何以竟会得罪了这样一会大高手呢?”
众僧人均深自沉思,实在想不出来,少林寺究竟是在何时,竟招惹上了这样一位高人。
玄苦道:“此人的武功,只怕已是当世无敌。我少林寺中,只怕惟有达摩祖师和百前年的十三绝神僧的武功,方才能与之相抗。”
玄慈深以为忧道:“幸亏此人留言中表明,要到明年中秋才来,我寺不至于措手不及。”
玄难道:“此人如此拖延时日,自然是广寻帮手去了,他武功已然如此了得,找来的帮手,恐怕也绝非平凡。”
玄寂道:“他去寻帮手,咱们自然也能广发英雄帖,让天下的英雄好汉前来帮忙。”
玄苦道:“只是如此一来,恐怕一场武林浩劫在所难免了。”
众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
张惟新见到扫地僧后,升好功夫,在大佛身上留下字迹,旋即飘然而去。
他此时具开天辟地所未有之内力、武学知识,在少室山中寻了个农家,给了些银两,安顿下来。
一连修练了月余时间,已将易筋经、神照经、九阳真经、九阴真经等内力修至大成,独孤九剑、乾坤大挪移、一阳指、降龙十八掌等绝技,也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熟地步。
他想着此时神功大成,已然是天下无敌,不惧群雄齐上,哪里还管得许多,当即恢复了本来面目,到集市上花大价钱买了神骏的马匹,又置办了几身少年的华服。
打听明白当地的武林世家,进去稍一露出功夫,对方顿时惊为天人,教了对方两手后,顺利的换了柄装饰精美的长剑。
他腰悬宝剑,脚踏骏马,打听了聋哑门所在的擂鼓山,原来是在嵩县之南,屈原冈的东北,离少室山并不远,当即纵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