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黎姿态优雅又快速的吞下一颗糖葫芦后皱了皱眉道:“这糖葫芦味道似乎。。。。。。有点儿奇怪啊?”
“本王不过看你这几日太过劳累,奖赏你的,不要就丢掉。”厉司玦冷哼一声,便转过头去不再搭理她。
右手举起手里的东西,顾言黎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现什么,最后只好做罢,这个男人一直如此,她也懒得跟他废话,眨眼间便把手里的东西甩出了车外。
马车经过的巷尾,刚刚卖糖葫芦给厉司玦的老头点头哈腰道:“己经按照您的吩咐,毒药己经下进去了。”
黑衣带着大大的兜帽,阴影下看不清他的脸,“赏。”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巡待官兵经过小巷时,只看到了那个卖糖葫芦老头的尸体。
。。。。。。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皆是冷着脸,本以为两人感情有些升温的陆吃更是摸不着头脑,跟在顾言黎身后低声道:“夫人,您跟公子怎么了?”
“可能是路上太冷,他的脸被冻僵了。”
顾言黎的声音并未刻意压意,所以前面的厉司玦早己听见。
但他只是脚步一顿,随后离去。
。。。。。。
梦里。
前路黑暗,一路荆棘让她看不清,只能光着脚向前跑去,尽头的那边是厉司玦,正静静的望着她,朝她伸出手,嘴唇似动了一下说了什么,可她确听不见,只能用尽全身力气的向前跑。。。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吼叫声,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一个厉司玦,那就是她的光,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向前奔跑,他永远都在那不远不近的地方怜悯的看着她。
荆棘扎穿她的脚心,虽剧痛却不能停。
些许冷风透过窗棂,烛光被吹的摇曳不停,厉司玦轻轻推开门,有低声呢喃,像是情人低语一般,传入他的耳边。
他快步上前几步,“你怎么了?”
语气里他自己都未发现的担忧。
“阿玦。。。。。”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嘴里喃喃自语。
厉司玦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并没有高烧,是在做梦吧,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阿玦。。。。”
厉司玦凑近她,终于听清她到底在叫什么。
阿玦?
她在叫自己?
随即便摇摇头,他与这个女人相识不久,且每次都是箭拔驽张,怎会有这般亲昵的称呼?
给她拉好被子后,厉司玦正准备转身离开,手却被她拉住,“不要离开我。。。”
她的眼角迅速划过一滴泪,“阿玦。。。我害怕。。。”
厉司玦咬了咬牙,用力的掰着的她的手指,可她指节发白,似用尽全身力气来抓他。
他无奈,长叹一声,“我不走。”
反握她的手,另一只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似安抚。
直到她缓缓睁开眼,用小女孩般天真的语气质问着:“厉司玦,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事情太过奇怪,来不及他多想,他微微一笑,眼中柔情无限,“睡吧,我不会离开的。”
被安抚的顾言黎渐渐安静下来,不一会,便呼吸绵长的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顾言黎坐起身后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处似还留有某人的温度?
随即,自嘲的笑了一声,“真是天真,都已经死过一回了,还奢望的他对你好吗?”
陆吃轻轻推门,“夫人可醒了?”
“嗯,进来吧。”
铜镜映出她娇艳的容颜,身后的陆吃拿起一支金钗,“夫人看,今日戴这只好?”
“这只太扎眼了,换一只素点的吧。”
顾言黎拿起一支珠钗,却见自己腕间似乎有一根红线。
挽起袖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那根红线隐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之下,距离腕间三寸左右,且有向上延伸之感。
“阿黎,我能进来么?”
顾言黎回过神,陆吃己把珠钗戴好了,并自顾自的感叹着:“我家夫人就是好看。”
白了陆吃一眼,“进来吧。”
白昇:“你脸怎么那么红?”
“有吗?”顾言黎回过头朝铜镜里望了一眼,“陆吃,你腮红抹太多了。”
陆吃眨了眨眼,“是夫人皮肤太好,奴婢根本没打腮红。”
“没打?这红的也太过了吧。”
白昇放下肩上的包裹为她诊脉,“你怎么回事?身子竟如此虚弱?”
若不是白昇是神医谷弟子,顾言黎差点都要怀疑他在瞎说了,心念一动,“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顾言黎挽起衣袖,将腕间那根红线给他看。
白昇大惊不己,“这明显是中了毒。”
“中毒?”
顾言黎渐渐面色不善起来,重生之后她处处小心防备,怎还如此轻易中毒。。。
“此毒有些怪异。。。”白昇的眉头越皱越深,“我好像在哪本古籍上看到过,我要尽快回神医谷查看一下。”
“阿昇,你原来也是要来与我告别的么?”
他点了点头,盯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担忧,也长情,可最后只无奈长叹一声,“你多加小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解读之法的。”
白昇又细细的嘱咐一番,才捡起包袱,转身离开。
黑檀木的托盘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从厉司玦表情上来看,他的心情颇好,托盘里还放着一碗小米粥,还冒着热气,在这寒冷的严冬里带来一丝暖意,粥碗旁的小菜青翠欲滴,让人看着便很有食欲。
白昇从屋内出来,看见他点头示意下,便直直的出了院门。
托盘被重重的放在桌上,小菜也跳出来好几个。
顾言黎冷脸抬眉看了他一眼,“不知王爷这一大清早的,为何如此生气?”
“大梁国的公主是如此没有教养的么,就这么随意让男子出入自己的闺房?”
厉司玦眸光冰冷的看着她。
顾言黎嘴角轻扯,“若不是他来,我还不知道,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呢。”
这女人在鬼扯什么?
顾言黎眸光灼灼,唇角轻扯淡然嘲讽道:“当然,王爷想要宠妾灭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若是本宫死在南关,确实是一个极好的选择,可你也不该选在这种情况下下手吧?”
“真不愧是大梁女子,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很强嘛。”厉司玦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若是你想耍这种把戏,我劝你收手,本王不吃这一套。”
她身体微微后仰,嗤笑道:“您这药下得不够重,本宫暂时还死不了,真是让王爷失望了!”用力的推开厉司玦,“不是天下所有人都对您趋之若鹜的,希望您有点自知之明!”
说完,便带着陆吃出了门,完全不给厉司玦反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