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将士们上前线,打敌军,卫家国,尚且不畏死,英勇无畏,臣女虽为女子,但乃陛下亲赐郡主,为军民祈福就因避祸乱而心不诚,恐失民心。”弦月略略抬眼打量了一下皇后的神色,见并无大怒之端倪,才接着不卑不亢地说:“臣女请圣旨为我军民去万佛寺祈福。”
皇后看着跪地不起的弦月,又看似随意地扫了一眼陆离,倒是神色毫无波澜。
陆离知道今天弦月请他来便是要他来踢这临门一脚的,自己虽不愿弦月去南疆受战乱之苦,可是就算今天让弦月计划落空,以她的个性也定会找个空子便往南疆这一团乱麻里钻。
与其到时候不受控制,倒不如现在自己成全她,思及至此,陆离便开口说:“母妃,儿臣以为郡主说得不无道理,若郡主代父王母妃随军前去万佛寺祈福,定能鼓舞士气,一举歼敌。”
“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随军出行怕是很不妥当。”皇后娘娘看了一眼弦月眉目如画,楚楚可人的模样觉得不是很安心。
“母后放心,儿臣乃父皇此次亲封的镇南大将军,儿臣会护送郡主,保郡主安然无恙。”陆离跪地行礼。
皇后瞧见陆离坚定的神色,又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倒是郎才女貌,连忙一手一个将二人扶起,浅笑地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便依月儿所言,离儿定要好好护住月儿。”
陆离认真应下:“定当保郡主无忧,请母妃放心。”
弦月也是行礼谢恩。
当用完午膳,陆离弦月相继离开皇后宫中,刚出宫门弦月便略有些得意地看着陆离轻声道:“陆离,一切尽在掌握。”
陆离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弦月,有些担忧地说:“既要去,就得万事都听我的。”
弦月感觉这场景似有些相熟,但也没细想,只是随口一应,心里暗暗想着:“到了外面,我便是脱缰的野马咯,只怕是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哦。”
三日后一早,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城南门出发,前往与南疆接壤的下河镇。
因为弦月名义上是代皇后出行祈福,故而仪仗排场也不算小,本来弦月只想带醉月一人出行,到时候行动起来也比较方便,结果倒好数十个人簇拥着弦月,弦月是走哪儿都有数十双眼睛死死盯住她,也是动弹不得,只能安分地坐在轿子上。
陆离在前方领兵,派作为副将的颜澈带兵保护弦月。
弦月掀起轿帘,撑着头望着浑身盔甲,气度不凡骑在马上的颜澈,一扫平日的纨绔风流,倒真有几分将军模样。
颜澈察觉到弦月的目光,故意落下半步,有些不解地问:“那太子当真有那么好?”好到你什么都不管不顾,也要跟着他。
后面的话颜澈自然是不能说出来,总不能在众人面前点破,可是自家妹子如此喜欢陆离他实在是不解。
弦月只顾注意沿途景色,未曾探究颜澈话里面的深意,漫不经心地回答:“挺好的。”
这个挺好的,也算是火上浇油,颜澈轻轻冷哼一声便夹马向前,心想:“年纪轻轻就恨嫁。”
颜澈心里又想到嫁给陆离的弦月便要搬出端王府,内心便有千般不舍与丝丝缕缕难以言说的难过,这般想着,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笑容灿烂爬在轿窗上好奇东张西望的弦月,得意洋洋地想:“还是得把可爱妹妹多扣些时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