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的一颗小心脏怦怦跳,只感觉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结结巴巴了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字:“我我我,你你你……不对,你还是去外头待着吧,我我我突然觉着这床并不够大,两个人怪挤的……呜!”
话未说完,床上便是一沉,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萧北炎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沉沉的,还有点莫名的危险:“现在才觉得挤?晚了。”
明明想要好好“君子”一把的,这小狐狸却三番两次地撩一下,再撩一下,还能忍住就不是男人了!
“呜呜呜……”安瑶整张脸闷在萧北炎胸口,郁闷地呜呜了几声。
萧北炎嫌吵,头一低,精准地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大帐中的氛围陡然暧昧了起来。
按说两人确定心意后,各种亲昵的举动也不算少,时不时地亲亲抱抱都有,但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在这般暧昧的环境下亲热。一看就别有用心准备的大床,半透明的层层叠叠的纱帐,月朦胧鸟朦胧的时刻……
男子炙热的吻密密地落了下来,安瑶一时间只觉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浑身软得不像自己的,又觉得酥酥麻麻的像过电了一样。嗓子眼里呜咽了两声,试图伸手推开萧北炎,却被男人强势地阻止了,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了一下,不知何处生起的热意蒸得安瑶只觉得自己脑子都动不了了。
幛幔一动,唰啦一下,萧北炎一把将碍事的外袍丢了出去。安瑶一惊,猛地睁眼,这才发现自己也是衣裳凌乱,不由地咽了口口水。
而与自己距离极近的萧北炎,只穿着白色的里衣,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眼中更是有火在熊熊燃烧。那看着自己的灼灼目光,似乎下一刻就要将自己拆吃入腹。
安瑶只觉得嗓子眼一阵阵发干,本能告诉她应该赶紧叫停,而且以她对萧北炎的了解,这人断不会不顾自己意愿地强来。但事实上,到了这一步,在这气氛下,自己竟然完全没有煞风景的意愿。
我爱他,不论以后发什么,无怨无悔。这一刻,安瑶的头脑中反而无比清明,竟是愈发坚定了几分。
黑沉沉的影子靠得更近了一些,萧北炎含着她的耳垂,在口中慢慢地舔吻了一会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与紧绷:“……害怕?”
安瑶摇摇头,忽地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我爱你。”
萧北炎的动作顿了一下,忽地拉开了一点距离,在夜色中专注地盯着安瑶看了起来。
借着淡淡的月光,女子的紧张怎么也掩不住,但她的目光,是坚定而真挚的,带着一种近乎不顾一切的决然。她爱着自己,信任着自己,愿意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
萧北炎只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心中缺失的某一处,忽地全然填满了。
他蓦地微微笑了起来,身上的骚动竟是神奇地平复了下去,一言不发地将安瑶抱了起来,整个搂在了怀中。
安瑶默默地在他的肩头窝了一会儿,内心有点淡淡不解,微微动了一下脑袋。
然后萧北炎就把她的脑袋扣得更紧了一点:“睡觉!”
“……哈?”安瑶蒙圈了,就……就这么睡了?
“你很遗憾?”萧北炎闲闲地道。
“没有!”安瑶赶紧一口否决,她她她还是有点小紧张的好不好?能够晚一点是晚一点,咳……
不过,黑暗中,她小幅度地撇了撇嘴,这种节骨眼上男方主动叫停,她会怀疑自己很没有魅力哎……真是一件纠结的事。
“嘶……”萧北炎忽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你在做什么?”
“啊!我不是故意的!”安瑶猛然发现自己想事情时,手指竟然无意识地在萧北炎腰侧动啊动。
咳,一定是自己平时思考时爱拿手指敲桌子的锅。
萧北炎好不容易放松的身体又紧绷了起来,许久才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等你我大婚的日子,本王一定要让你知道随便撩拨人的后果!”
安瑶脸上再一次红了起来,默默吐了吐舌头,赶紧把脸老老实实埋他肩头了。
本以为折腾了这么久,加上头一回被人抱着睡觉,会睡不好。没想到紧张了一会儿,困意就袭了上来,都不知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一夜无梦。
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萧北炎早已起身在院中练功了。安瑶扒着窗子看了一会儿那矫若游龙的身姿,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帅。萧北炎察觉她的目光,收剑看过来:“醒了?收拾收拾吃饭!”
早餐由文乐县令亲自带人送上来,他见萧北炎神清气爽,显然起身已久,而安瑶却是一副还没醒透的模样,甚至还不顾礼仪地打了个哈欠,不由地暗暗纳罕。待见着萧北炎自然而然地将一个个小碗小碟递到安瑶面前,甚至将筷子都塞到她手里,就差点惊掉下巴了。
能让这眼高于顶的冷面王爷这般伺候,这位姑娘可不是凡人啊……县令佩服地看了安瑶好几眼,决定在心中将对她的重视程度再往上提一提。
嚯,怪不得昨夜歌姬献酒的时候,这姑娘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呢,还真是想甩脸子就甩脸子啊,有个性。
大概靖王殿下就好这口吧……
县令带着满腹揣测,带人退了下去,将出门时见着周舒砚优哉游哉地溜达了过来,身后跟着那红衣舞姬。
县令一看两人的情态,立马乐了:“哟,周公子昨夜休息得可好?”
周舒砚拱了拱手,笑得畅快:“不错,不错,有劳大人招待得细致,哈哈。”
县令暧昧的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怕不是下官招待的细致,而是柳姑娘照顾的细致吧?”
周舒砚和他目光一碰,两人都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来。
“那下官就不多打扰了,王爷身边离不了您,您有事就随时让柳儿来吩咐一声。”县令笑得一脸识趣。
“大人客气了!”周舒砚亲昵地拍了拍县令的肩。
文乐县令一脸满足地离开了。
他一走,这红衣舞姬“柳儿”神色就变了,从羞涩中带一点春情,变成了深深的恐惧,整个人甚至微微在哆嗦。
“走吧。”周舒砚淡淡地偏头,“把你知道的事全都跟王爷说出来,但凡有半句虚言……你知道后果的。”